皇后感染了风寒,连着三日宫门紧闭,有人说看见皇上都吃了闭门羹,唯独只看到方闻将君怡大公主带进了宫里,直到第四日才出来的。
“成功了,皇上,那药成功了。”卫宇激动的向君叶政禀报。
君叶政拿着奏折的手微微一抖,数日愁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高公公也跟着高兴,虽不知道是什么成功了,但只要皇上高兴了就是对的,他趁此向君叶政提起:“皇上,尚管家前日给奴才传信,说想见您一面,奴才想着......”
谁知君叶政原本的笑脸立马就垮了下去,重重的拍了书案:“高公公,做好你该做的事,最近话越来越多了。”
高公公立马噤声不敢再说话。
尚管家求见无门,一封书信便在凌越研醒来的第五日送到了她手上,同样是求见信,凌越研答应了。
不仅是尚管家,她准备用这个皇后的身份宴请宾客,王府旧人都可以来,她也从来没以皇后见过那些官臣家眷。
绿榴带着几个拿着礼物的丫鬟走了进来:“娘娘,卫统领刚刚派人来传话,说皇上同意了您宴请宾客,这是皇上给您准备的华服衣冠。”
凌越研半倚在榻上,嘴唇毫无血色,在这刚入秋的季节里手里就拿上了暖壶。
她看都没有看那些东西,伸出手拿着茶喝了一口:“放着吧。”
绿榴落寞,招呼丫鬟们将东西放好后离开,之后又说道:“莫姑姑被接到了咱们宫里,她早前就说想来看看娘娘,绿榴见您这会儿精神好,要不要见见?”
“见吧。”凌越研淡淡的。
从感染风寒过后七日里凌越研就没有出过宫门,想是有些人按奈不住了。
只是没想到最先来的人会是莫姑姑,君叶政明知道莫姑姑的身份不对劲,却将莫姑姑刻意送来了永宁宫。
方闻是跟莫姑姑前后脚到的,刚刚听到莫姑姑问凌越研:“皇后的毒是否已经解了。”
凌越研惊讶莫姑姑竟然知道她中毒之事,方闻隔着屏风坐在外间,抢在凌越研说话之前问莫姑姑:“你是怎么知道娘娘中毒?”
方闻向来没规矩,大家都未在意,倒是莫姑姑轻微皱了皱眉头,对方闻插话感到很是不悦:“我在跟娘娘说话,轮到你一个江湖杂医插嘴?”
莫姑姑很少对人这样,应该说自凌越研认识莫姑姑以来就从未见过她这样疾严令色。
方闻识趣,知道这不是斗嘴的地方,况且凌越研这段时间也经不起闹腾。
“莫姑姑是想问什么,问本宫便是。”凌越研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不管是民间大夫还是宫中太医,望闻问切都是基本的医术,莫姑姑也不例外,她仔细瞧着凌越研的脸色,随后想要给凌越研切脉:“研儿,能让莫姑姑给你看看吗?”
很久没人这么叫她了,研儿...只是莫姑姑这样急切,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奸细。
凌越研伸出了手,方闻急得站了起来。
莫姑姑急忙诊脉,脸色阴晴不定,最后转化成悲伤,凌越研累了,她连去琢磨莫姑姑脸上的悲伤是真是假的心力都没有,偏过头去看窗外快谢了的花。
莫姑姑双眼泛红:“最多不过还有十年,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研儿变得这么满目疮痍。”
莫姑姑担心或许是真的,但打探消息也是真的,凌越研勉强牵起一丝笑意:“莫姑姑是想知道千黄山下到底有什么吗?”
不仅是莫姑姑,这么久了,各方都想打探,包括君叶政的那些隐暗卫,凌越研看了一眼门外站着的田晋,田晋跟当初的卫宇很像,动不动就说漏嘴。
她辗转得知田晋是田贵人的弟弟,因此向君叶政要了他,君叶政不吝啬,她要他便给。
田晋有一次说漏了话,说君叶政派了一批又一批的人下千黄山,说君叶政有多么多么关心她,可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些人不过是想知道为什么从千黄山出来的凌越研会变成战无不胜的银甲阎王罢了。
光靠凝空步是肯定不行的,其中最重要的,也是最致命的,便是害她得了阴寒之症的原因,但这里面的由来,除了知情的凌显就没有第三人知道,她也永远不会让第三人知道。
莫姑姑似乎没想掩饰自己的身份,或许笃定大家会因为她是昊勇将军的遗孤留她一命。
凌越研讽刺一笑,接着说道:“不然本宫就告诉莫姑姑吧。”
外面的方闻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想出声阻止,还未开口,因为莫姑姑突然很痛苦的半跪在地上。
是刚刚诊脉的时候,凌越研从莫姑姑身边的口袋里取了一根银针。
“不管你是风夕雷的人还是君叶政的,从现在开始,你都不再是莫姑姑了。”
那根银针插在莫姑姑的关键穴位处,让她半分动弹不得。
莫姑姑能说话,她变了一副脸色,那是...仇恨?
她说:“我从来都不是什么莫姑姑,哈哈,真是讽刺,同为将军之女,我曾经是那么羡慕你,可你呢,自甘堕落,明明可以脱身却甘愿为皇室的奴隶,有这样的下场都是活该。”
凌越研想到了莫姑姑会说这些话,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原本只是想去追赶君叶政,却在这条路上将自己打造成了另一个君叶政,一样的会算计人心。
“来人。”方闻在外面喊道。
在田晋进来之前凌越研将银针抽走:“将人赶...算了,带下去看起来吧。”
莫姑姑是来打探她的病情,要是知道战无不胜的银甲阎王早就是个天不假年的病人,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就该开始攻来了。
凌越研明白了,原来君叶政让莫姑姑来永宁宫是为了这个,他想让谁出兵,是远塞国还是怡国?总之不会是芜艾国,芜艾国才是他真正要保下来的。
“你别动心思想那些了,好好待着不行吗?”方闻好言相劝。
凌越研再这么殚心竭虑下去,好不容易抢回来的十年也该耗没了。
“你也早就知道吧,毕竟方神医也是从芜艾出来的。”凌越研眼神冰冷。
事已至此,谢霁还希望她能阻止君叶政,阻止不了,谁也阻止不了他,有时候凌越研在想这破烂不堪的朝佳国不保也罢。
每每有这种想法的时候父亲自刎于小脚坡的画面便会出现在眼前,还有那些为了朝佳国付出生命的将士们,她就想,是值得的,为了这些人是值得的。
方闻厌恶勾心斗角,他相信自己亲爹也不知道这些:“那老头只想尝尽人间百草,哪里有时间想那些。”
说来也是,方神医这样一个自由江湖神医,也是因为芜艾长公主救了方闻才会被君叶政利用至此吧。
这么说起来她是否也用君怡将方闻困在了这宫里:“你想出宫吗?”
方闻愣了半晌,随即坐回椅子上:“想啊,早就想了,这宫里真的吃人啊,君怡这么小,怎么躲得过那些血淋淋的虎口。”
光是回宫后明着就遇到多少次危险了,别说暗地里他还查出了许多毒药,为了怕这个焦心的亲娘担心一一隐瞒了下来。
君怡躲不过的,连凌越研都没躲过不是吗。
外面起风了,凌越研柔弱到因为这风咳得停不下来,绿榴连忙走进来关了窗户。
这样活十年有什么意思,方闻说君叶政早就知道了,遍地寻药,终是找到最好的,从一开始预想的五年拖到了十年。
卫宇说:“有十年就有十五年,有十五年就有二十年,主子说了,他不会让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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