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话,凌越研在等着她们开口,她们也在想着凌越研会说话。
毕竟是皇后,不说给自己立威,随便说几句客套话总该有的,但凌越研就是愣着什么也没说。
“咳咳。”她干咳了两声,眼神看向绿榴和小喜子。
她不是不会这些客套话,相反曾经身为将军府嫡女的凌越研对这些简直就是信手拈来,但她不能这样做。
绿榴跟小喜子似乎都没有接收到她的意思,那她只有自己说了。
“藤妃,你站过来。”
藤钰愣了半晌,微微站起,没动。
这会儿小喜子看出凌越研的意思了,上前说道:“皇后娘娘身体不适,后宫诸事由藤妃全权打理。”
凌越研很欣慰,至少有个小喜子能懂她的意思,随后神态故作和善,脑海里想起太后的模样,模仿得七分像,朝藤钰伸出手。
藤钰这才走过去,凌越研捏了捏她,她才转身面向众位穿的花枝招展的妃子:“安已经请了,各位就先回去吧。”
“是。”
大家行礼起身,一边走一边议论纷纷。
众人都走了,堂下却站着一妃子不愿意走,刚刚人多眼花缭乱凌越研也看不真切这些人的脸,这会儿那人独独站在那儿她倒是看清了。
是个皮相不错的,拟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藤钰也注意到唯独她没离开,瞪着双眼睛似乎在透过藤钰看后面的凌越研,凌越研抬眼看过去她又立马做出一副紧张的神态低下头。
这样欲语还休的女子男人是没有抵抗力的。
“柳嫔,为何还不离开?”藤钰问道。
原来她就是众人说的那位宫中颇受宠的柳嫔,凌越研原本移开的眼神又看过去,眼里多了丝探寻之意。
这一打量才觉得此人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凌越研偏头去看绿榴,希望得到些提示,绿榴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也是,以前都是小箱子跟着她,绿榴不常跟着一起出去。
柳嫔起身又行了礼,表情看着像是害怕:“藤妃姐姐恕罪,妹妹想跟皇后娘娘说几句话。”
“皇后身体不适,你莫要......”
“没事。”凌越研打断藤钰,“你先回去吧,让她跟我说两句。”
藤钰走了以后柳嫔也并未起身,而是低着头左右看了看,凌越研看了小喜子一眼,小喜子心领神会,将众人都打发走了。
凌越研作势要起身,绿榴上前搀扶,她走到柳嫔面前将人扶起来,柳嫔一双手因为害怕变得冰凉。
“我问你,你认得我吗?”凌越研一边问一边看着站在外面的钱末。
那个叫田晋的当真被君叶政换了,钱末好歹是朝前得力的,君叶政竟然大材小用的将人喊来守着她。
凌越研稍闭双眼,示意柳嫔可以安心说话。
柳嫔这才点了点头。
只是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好似很紧张,手心越发凉了。
“别怕。”凌越研轻声道。
就这么一句话,门口的钱末动了动,微微转身蹙着眉头看向柳嫔。
“钱末。”
凌越研放开了柳嫔的手,把钱末叫了进来。
钱末身上带着刀,走进来的时候一直盯着柳嫔看,小喜子在一边咳了咳提醒道:“钱侍卫,宫人是不可以直视嫔妃的。”
钱末这才将视线低垂,抱着双拳:“皇后有何吩咐?”
“我身体有些不适,你去君怡宫里将方闻带来给我看病。”
钱末没动,说:“这种小事我叫个太监去喊就可以,我还是在这里保护娘娘的安全为好。”
“小事?”凌越研突然一阵低喝,钱末跪在了地上。
“在你眼里什么算大事?紫蝉枉死也是小事吗,所以你才眼睁睁看着不救!”
这句话深深的扎在了钱末心上,钱末双眼泛红,抱拳:“属下这就去。”
凌越研早就知道钱末对紫蝉有意,如今却利用紫蝉,不仅让钱末难受了,凌越研心里同样难受。
等钱末走远了,柳嫔才突然跪在地上:“皇后娘娘,求求您,快救救之意吧。”
凌越研一震,眼神跟着变冷,回头瞪了小喜子一眼,小喜子识趣的也出去了。
她将柳嫔扶起:“之意还活着?你是月信章的人吗,你慢慢说。”
凌越研仔细端详着柳嫔的脸,她想起来了,当日在红羽馆之意阁求姻缘签的时候,就是眼前这个柳嫔带她进之意阁的。
只是一介风流女子,是如何能进来皇宫做嫔妃的。
柳嫔很着急,拉着凌越研的手不愿松:“来不及了,我们之间有专门的联络方式,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用的,昨日我就收到之意的求救信,真的来不及了。”
柳嫔失态了,一直拉着凌越研不松手,绿榴上前把她推开。
乒砰一声,有兵器掉在地上的声音,凌越研定睛一看,是从柳嫔身上掉出来的。
“你打算若我不答应,就拿刀挟持我?”凌越研冷哼。
之意若真的还活着,她肯定回去救,但眼下真伪难辨,后宫里手段她清楚得很,不会轻易相信。
凌越研后背发痛,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你上来虚头巴脑的胡乱说一通,就让本宫出去救人,让本宫如何能信。”
柳嫔似乎早有准备,突然转身将自己的衣衫给脱了,后背上有个胎记,凌越研认得,是月信章的章印。
身份是真的,可若是变节了呢,“我问你,你是如何进宫的。”
柳嫔老实答道:“朝中柳大人的千金重病缠身,之意花重金收买了柳大人,让我替他的女儿进了宫。”
这话倒是可信,未出阁的女子很少被人看清真面目,不像凌越研不顾名节整日乱窜,所以只要柳大人不拆穿就很难发现。
“那花魁自尽一案真相到底......”
“皇后娘娘,卫统领来了。”小喜子突然在外面喊道。
话音刚落,卫宇带着几个侍卫就闯了进来,神情紧张。
当初在王府凌越研没恢复记忆的时候赵权曾在内院里对她说了一番话,当时卫宇也是这样的表情,急着毁尸灭迹,杀人灭口。
“卫统领,本宫在自己的宫里,一没干政二没偷人,你带着这么多人闯进来要做什么,难道没有权利的皇后就这么不被人当回事儿吗?”
卫宇状似不经意的瞟了一眼柳嫔,随即跪在地上:“娘娘恕罪,宫里遭窃,执政殿里的公文被人翻看过,皇上说恐是内奸所为命臣严查,这一查才知...”
“柳嫔所为?”凌越研玩味的一笑,歪着脑袋看了眼小喜子。
可惜了,得力是得力,却跟她不是一条心,小喜子心虚,头埋着不敢抬眼。
卫宇说谎大气不带喘:“是,皇后,证据确凿,皇上早有旨意,若在宫中发现疑似奸细者,杀无赦。”
“证据呢,给本宫瞧瞧。”
卫宇反应很快,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侍卫,侍卫转身出去没一会儿就回来了,跟着钱末一起,钱末抓着一个宫女。
“桃子?”柳嫔一惊,似乎没想到这个宫女会出卖她。
叫桃子的宫女被钱末粗鲁的扔在地上,她就这么半趴在地上:“奴婢时常看到主子偷偷一个人在寝殿里写信,之后会飞来信鸽,让信鸽带走。”
“你!”柳嫔气愤不已,拿起地上刚刚掉下的匕首就要向桃子刺去。
钱末眼疾手快将柳嫔制服,卫宇面不改色:“如今人证已有,奸细眼看事情败露还想行刺皇后娘娘,来人,拖出去杖毙。”
“卫宇!”凌越研突然一声暴喝,桌上的茶杯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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