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母的想法好是好,但是陆小芽觉得各种别扭和不妥。
去了之后,至少要呆上三个多月。
小孩子的舞蹈、画画、钢琴怎么办啊?几个月不学的话,等于全部荒废了。
至于托儿所去不去的,问题不大。
可魏母起了个头之后,燕子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不肯罢休。
确实,魏父魏母有些过于溺爱了,导致一个不留神,便是无法无天了。
加上陆小芽现在挺着孕肚,也不好随意地对燕子发火教训。因为她始终没有经历过怀燕子的过程,怕自己不能做到一视同仁。
可能这个时间段,孕妇都容易想东想西,多愁善感。
魏泽杨劝道:“先过去再说,小丫头呆不住了,再回来一趟也是方便的。”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她好像没有反对的理由。
那么,就愉快地决定了。
大清早的,又是补买机票,又是收拾行李,魏家四合院里好不忙碌。
原本箱子行李一大堆,结果被魏父看到,好说歹说让魏母和燕子减少了一大半。
何必大老远的运过去呢,少带点衣服,到了港城,可以去商场重新置办的。
好吧。魏母本来就不是节俭的性子,同燕子两个人一老一小一拍即合,反正家里那么多人挣钱,总得有人花吧。
到了孕中期,陆小芽不敢买太多的孕妇装,来回地几身换洗,以后卸了货,也是浪费。
四个人愣是折腾到踩着点儿才出的门,匆匆忙忙赶到机场,好在机票魏泽杨大清早地叫人来补买了,并且顺利地买到,否则该被老母亲和宝贝女儿埋怨了。
一路上,顺顺当当,平平安安。
她们在海城住了两天,就这两天的误差,让何董事长很不愉快,据老管家说,老爷子耷拉着脸,心情就没好过,所有的医护人员以及周围伺候的,都受到了大大小小的波及。
不过老头子脾气本来就这么古怪,大家习惯就好。
魏泽杨到了海城,就直奔公司去了。
陆小芽魏母和燕子基本就在附近转转,陪她们去百货公司买了几身夏天换洗的衣服,她就不怎么想动了,直接往床上一躺。魏母不像魏泽杨,总是鼓励她多休息,多睡觉,生怕她太累。
后来坐船去港城,陆小芽是吐得昏天黑地的。
肚子太大了,可能有些挤压上来了。
一落地,魏泽杨着急忙慌地带她直奔医院,先做了一个产检。
医院和医生都是何董事长提前安排好的,最好的医疗设备与医生护士随时为她提供服务。
检查完之后,确实没什么大问题。
胎心跳动的次数、体重、心电图和血压啊等等都是正常的数据。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就是一个健康的孕妇。
不过现在彩超和三维还没有,所以普通的黑超也是排除不了畸形兔唇啊等等技术性难度的问题。
最让陆小芽哭笑不得的是,燕子后来偷偷地告诉她:奶奶刚刚去问医生,妈妈肚子里的宝宝是男的是女的。
性别问题,坦白说,陆小芽也挺好奇的。
魏母的小心思,她能理解,不会介意。
虽然不知道这会儿能不能从黑超里看出性别来,但反正刚刚检查的时候,几个人默契地没有问,反正宝宝的小衣服小被子啥的,男孩女孩都能通用。
回到别墅里没多久,老管家就过来喊他们到隔壁吃饭去。
大厨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特意给他们一家人接风洗尘的。
“胖了,胖了好看。”
何董事长看见陆小芽沉甸甸的肚子,心情很是复杂,总的来说是高兴大过不满,小俩口都第二个娃了,他这个做长辈的,倒什么名分都没有。
紧接着何董事长便一口一个亲家的跟魏母寒暄起来。
算起来,辈分上魏母是晚辈,像她这种书香门第家庭出来的,最重视细节,在海城的时候就特意挑选好了送给何董事长的礼物。
虽然未必合何董事长的心意,但老人家总归是高兴的,礼数到了就好。
何董事长今晚胃口大好,燕子又是一口一个太公的,有个小孩子在,吵吵闹闹叽叽喳喳说话,感觉特别热闹。
何董事长比较含蓄,老管家就忍不住了,乐呵呵的,两边的法令一直皱着。
吃过晚饭,魏泽杨扶着陆小芽去房间里早点休息。
今天她确实太累了,舟车劳顿,东西吃的不多。
“魏泽杨同志,我想洗个头。”
“那我帮你。”
“好。”
陆小芽洗头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因为不能弯腰啊。但是只要魏泽杨在家的前提下,这项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了他。
基本是陆小芽坐在一个靠背比较矮的椅子上,仰头躺着,脖子底下垫厚厚的毛巾,魏泽杨在她后面放个凳子,凳子上放个盆,就可以开始洗了。
时间长了,陆小芽发现他洗的十分专业,手法好,还带按摩式的,舒服极了。
今天是躺在浴缸里洗的,两人都比较吃力,洗完卸掉了一大半的力气。
她及腰的头发擦干,吹干……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着实是一个巨大的工作量。
陆小芽扫了眼衬衣啊裤子啊湿了大半的魏泽杨,仰头凝视着他问:“累不累?”
声音轻轻的柔柔的。
陆小芽越来越觉着自己母性光环因为再次当妈而强烈了。
魏泽杨摇摇头:“不会。”
他本来表情就不多,要从脸上看出什么来,是不可能的。
陆小芽有些心疼他,咬了咬牙,提议道:“要不,我把头发给剪掉算了。”
“不要剪。”魏泽杨很快便否定。
“为什么?”陆小芽牵起嘴角,“你别跟我说,你有对自己的妻子有什么长发飘飘的情结啊!”
“不是。”
魏泽杨的眸光忽然变得深邃,眼神深沉而浓郁。
一秒认真的即视感。
陆小芽状似云淡风轻地说:“其实我对长发没有那么执著了,毕竟身高摆在这儿,太长不合适。就是觉得发质还可以,有点舍不得剪,但养个几年,总归是会长长的。”
而且到了坐月子的时候,头发肯定比现在更长,一个月不能洗头洗澡她要崩溃的!可就算不完全按照老一辈的习俗和传统去搞,也不能洗的太勤快。
魏泽杨认真地看了她一眼,说:“你决定吧。”
然后他就进去洗簌了,趁着这个功夫,燕子已经进房间来跟她道过晚安了。
魏泽杨再次从卫生间出来,陆小芽把自己的头发绑成两个松松的麻花辫。
灯光下,原本尖尖的瓜子脸,变成了圆润的鹅蛋脸,反正就是大了一圈,差点就要出双下巴了。
但她皮肤白,加上年轻着呢,十分有光泽与弹性。
两人躺在床上,陆小芽意犹未尽地追问:“那你到底是想我剪掉还是不剪掉啊?”
魏泽杨将手温柔地按在她的肚子表面上,感受着宝宝的存在,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口吻显得很是悠远:“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是肩膀不到的短发,脸颊上还有脖子上都粘着一些小碎发,应该是刚刚剪过吧。”
陆小芽诧异:“你观察真仔细,怎么当时没听你说过啊?你猜的没错,我就是因为太穷了,就把辫子给剪了,还卖了好多钱呢。”
魏泽杨分明记得,很早之间,同她有了亲密接触的那回,她是长头发。
“对不起,要是我早点去找你们就好了。”每回想起这件事,魏泽杨总会愧疚不已。
“都那么久的事儿了,魏泽杨,你烦不烦啊……”陆小芽假意嗔怪道,“宝宝不喜欢听。”
“好,不提了。”
“对了,我问你……那么长时间,你都怎么解决的?”
“什么怎么解决?”魏泽杨一脸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