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泽杨在她眼泪砸下来之前,飞快地认错。
至少陆小芽是没想到的,只觉身子一暖,被他强势地禁锢在胸臆间,听见他从喉咙里冒出来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悔意与颤动:“我是太害怕了,害怕你和燕子出什么意外,我后悔为什么要送给你那么危险的东西……我不喜欢那种担惊受怕不受控制的感觉……”
女人啊女人,不讲道理还肤浅感性的要命。
魏泽杨两句话,那点子被骂的气闷情绪全消散了。
狗男人太在乎她了!
陆小芽又是哭又是想笑:“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我开的很慢,我倒是不担心自己的技术,就担心半路上出来个老太太老爷爷,往中间一躺,碰瓷赖上我怎么办。”
如今有车的,在群众眼里就是土豪暴发户。
路面又没监控,所以更助长了碰瓷惯犯的气焰,这种事件屡见不鲜,警~察也管不好。
“哪来的那么多振振有词。”
“我下次不敢了,行吗,我再多学几个月,不然绝不碰车,行了吧。”
魏泽杨眼里的惊涛骇浪终于消散了不少,原本就不算吵架,嘴仗过后,两个人越发的亲近,对视的眼神中充满着一股情~人般的甜腻。
最后是魏泽杨开的车,载着她去了江边的一栋楼前。
沪市的早期大楼建筑风格受西方文化的影响,囊括了传统与国外的各种时期的风格,现代化与商业化相结合,标志性的几栋建筑物显得十分的恢宏大气。
珍宝大饭店。
陆小芽抬头瞧了一眼,若有所思,收回目光的时候恰巧与魏泽杨撞在了一处。
珍宝斋,珍宝阁,珍宝大饭店……凡是关于珍宝的,应该是魏家的没错吧。
魏泽杨不着急解释,带着她穿过旋转门,问前台拿了房间钥匙和寄存的行李箱,有专门的男性服务员帮忙拿行李,服务十分周到,他们乘坐的是升降电梯,几乎就是二十一世纪之后的那种箱轿结构,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和改动,感觉还是很安全的。
这家饭店,兼吃饭住宿可能还有娱乐,逼格十分的高大上了。
……
等安顿好燕子,洗簌妥帖,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
陆小芽是从外面此起彼伏的烟花与爆竹声中判断出来的。除夕夜的十二点,才是放鞭炮的默认时间,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抱怨太吵,这是一项举国同庆的传统。
陆小芽站在套房的窗口,隔江望去,精致的脸蛋被外面烟花映照的忽明忽暗,好似烂漫的火树银花,泛着惊艳的光。
魏泽杨披着宽厚的浴袍,偌大的套房里是自带空调的,因此并不觉得冷。
他看见陆小芽鼻尖红红的,估计是被外面的冷风刮到的,凭添了几分娇俏可爱。他悄无声息地走过去,从背后穿过胳肢与月要拥住她,身体微微弯曲,低下头,下巴才能屈尊抵到她削薄的肩头,“新年快乐。”
“你也是,新年快乐!”
陆小芽很高兴,今年的除夕夜魏泽杨赶回来了,即便他们什么庆祝仪式都没有,也不曾看春晚。
他轻轻地吻起她肩头与脖颈来,大掌也开始试探。
燕子在相连的隔间呼呼大睡。
陆小芽突然发出‘咝’的一声,面庞微皱。
“怎么了?”魏泽杨大为紧张。
“我后背好像有点痛。”是刚刚摔去的地方,幸亏衣服厚实,不然陆小芽觉得肯定得很严重。
魏泽杨把她拉到了床上,上衣往上卷了几公分,果然看到雪肤间出现了一块乌青,顿时眸光有些发沉、深思。
陆小芽试探性地问:“不严重吧?”
“你说呢?”
魏泽杨那个眼神,怎么说呢,好像受伤的人是他似的,她犯了啥罪不可赦的错误。
陆小芽细细地品味,心里反而磕出点糖的味道来,美滋滋的。
魏泽杨打了个内线电话,没多久,就有服务员来敲门,送了一瓶红花油上来,那味道,十分冲鼻子,陆小芽的睡意被这股味道给惊散了。
“趴着。”
“哦。”
一个命令,一个老实服从。
陆小芽慢慢地回过味来,也不觉得没面子。反正魏泽杨一直是这个性格的,尤其在他别扭和生闷气的时候,冷酷的不行。但大部分时间,对她和对燕子都很温柔。
“魏泽杨,你轻点按。”
“那么大的人,冒冒失失的。”虽说如此,他下手却是十分的温柔,缓慢。
“我没,我那是鞋底脱胶了……”陆小芽猛地想起来,嘴里连连喊‘糟了’,魏泽杨一来,她都忘了皮鞋开胶的事儿了,极有可能,那个鞋底,走着走着,已经掉了。
陆小芽一脸可惜:“没什么了。”
“躺好,我再按几下。”
陆小芽又老老实实的趴着,别说,魏泽杨这手劲不轻不重地,大掌带着体温的微热,刚刚好,红花油的药性上头,融入皮肤里,淤血散开了之后,感觉都不怎么疼了。
陆小芽闭上眼睛,两个小腿翘起,晃荡来晃荡去,十分享受的道:“按摩手艺那么好,要不背上其他地方也都按一下?”
魏泽杨的声音分明夹杂着哑涩低沉:“你是在考验我的意志吗?”
他目光所及,是她纤细到一手可盈握住的月要肢,漂亮到如同特意雕琢过的蝴蝶谷,掌下的肤,细腻得如同珍贵的绸缎,几乎是在接触的第一时间,对他来说便是一种煎熬与忍耐。
啥?
她扭头,也慢慢地感觉到他体温有点偏高,空气中浮动着细小的旖旎因子。
想到明天早上还要值班,她不动声色地扯了扯衣服,盖住那部分,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你这次呆几天?回过家了吗?”
“已经订好了明天晚上去京都的航班。”
“……哦。”
听完后,陆小芽心里有点儿落差。魏泽杨总是很有计划地制定生活和工作计划。
也就是说,他们只有一晚在一起的时间。明天白天她要忙,估计和他都说不上几句话。
思及此,陆小芽又不觉站起来,站到了窗口边,举目远眺,外面的爆竹烟花仍在如火如荼的继续,心头几分惆怅。
突然,肩头一暖,一件外套盖了下来。
魏泽杨的掌跟着按住她的双肩,见眸光极深,轻轻地道:“可能会在京都呆上七八天左右,处理一些事情。”
“别说了。”
陆小芽心念一动,扭过身,擒住他的双臂,借着力量,踮起脚尖,仰头亲了上去。
由于身高差太大,刚开始只磕到了他的下巴。
魏泽杨心有灵犀地配合,微微俯下来,才让她得了逞。
她的吻又急又密,横冲直撞,她的呼吸吐纳乱做一团,喷洒在他脸上。
并且两条手臂用力地把他的脖子往下掰,往下掰,手指扎入他的短发间。
面对她的热情,魏泽杨岂能无动于衷,但理智还是艰难地战胜了情感,他费力地避开,呼吸有点急促:“太晚了……别再考验我了……我怕……你受不住,明天起不来。”
陆小芽碰不到他,难受极了,被对方的话又是一激,反而眸光里似充斥着最深的谷欠,面颊绯红,咬牙贴了过去:“起不来就起不来!”
她当时是冲动了。
怎么能猴急地扑上去呢!!
刚开始她确实是主导的一方,但是战斗力太弱,跟猫抓似的,蹭来蹭去,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魏泽杨被她磨得失去了耐性,直接将她整个人举了起来。
双脚一凌空,她惊呼了一下。
紧接着,魏泽杨提着她,坐到了……冷冰冰的窗台上。
这会儿的窗子都设计得比较高,魏泽杨扣着她的肩胛,倾身而来,辗转捻拢地吻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