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美,怎么是你啊!”
“孙经理,我不是故意的!”
“来人哪,有人落水了,快救救她!”
……
岸边,呼喊声求救声乱做了一团。
陆小芽却渐渐耳鸣听不见,老话说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不会游泳的那叫失足溺水。
最可怕的是介于两者之间,能游点不擅长,一慌,什么都乱了,夜晚视线又不好,辨不清方向,不知道往哪里游,也没个见义勇为地跳下来救她。游泳池和真的大海是有区别的,类似深海恐惧症的毛病瞬间卷席了全身。
慢慢地,手脚没了力气,人的意识变得模糊起来。
做梦都没想过自己是淹死的,陆小芽不甘心,她的生活事业上有了起色,正朝着预想的美好发展,她不想死啊!她舍不得燕子,胖妹,还有魏泽杨,舍不得现实中的一切!来这一遭,不就是痛痛快快地活一场吗!
后来,她隐约能感觉到胃口,喉咙里的难受,睁开看过一眼,好像是医院,应该是得救了。
松了一口气,继续沉睡着。
真正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二楼的房间里,换了干净的一条白裙,这里应该是个小洋房,装修得十分考究,有点法式感,地板上打过蜡……她并不觉得是魏泽杨的住处,因为大壮之前说过,他们刚开始住的招待所,后来宿舍弄好了大家基本住在宿舍的,钱全部投资在事业上了,根本不会随随便便买这么个大房子。
还没等她起来,就有一个类似佣人的大妈进来,看到她醒着,立即哒哒哒地下楼,再次上来,端着个白粥。
陆小芽试图问一些问题,发现大妈是一点普通话都不会,操着一口方言,两人鸡同鸭讲,吃力得很。
算了。
陆小芽决定还是老老实实地喝白粥,嘴巴里的海腥味让她没什么胃口,强迫自己吃了点,不然怕没体力。
过了一会儿,她起床下楼,打算跟主人道个谢,哪里晓得两个大妈拉住她,不让她走。
不知道什么鬼,她眼皮跳了跳,有点不好的预感。
她看见客厅的茶几上有个座机,跑过去之后,两个大妈面面相觑,踟蹰着不知拦还是不拦。
陆小芽快速地打了魏泽杨办公仓库的号码,哪里晓得,拨通之后居然是个女人接的,声音很年轻。
“喂,你好,我找魏泽杨或者田大壮,他们在吗?”
“你是谁,找他们有什么事?”
“我叫陆小芽,是他们的朋友,需要他们的帮助,我现在在一个二层小洋楼里,附近……”陆小芽一边向外面的窗口眺望,看看外面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忽然眼前一亮,“对面有一个很高的钟楼,还有——”
没说完,话筒被一只手粗暴的夺走,挂断。
陆小芽抬头,目光复杂地盯着手的主人,竟然是与她冤家路窄的刀疤脸。
她开始仔细回想昨天晚上的事儿,虽然昏迷了,不至于记不清是一天还是两天,她没看清到底是谁推的自己,可是救她的人怎么可能是刀疤脸呢?是巧合吗?
“小妞,我们的缘分看来不浅。”刀疤脸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之后,直接徒手把电话线给扯成了两段,身上的肌肉嘎吱嘎吱作响,浑身充满了力量与危险。
陆小芽假装镇定的说:“谢谢你救了我,等我回去之后,会让我未婚夫重重酬谢你。”
刀疤脸笑了,颊边的疤因为夸张的动作显得有些狰狞可怖,从他出现开始,两个佣人大妈就低垂着脑袋,没敢抬头直视。
他舒舒服服地往沙发上一靠,“你看,我像缺钱的样子吗?”
“你想怎么样?”
“做我的女人,魏泽杨那小子能给你的,我只会比他更多。”
长着一张犯罪分子的脸,还敢说霸道总裁的台词,不可否则,还是有魄力和霸气的,但,陆小芽毫不留情地说:“钱,够花就行,你长得没我未婚夫好看,凭什么觉得我会移情别恋?”
“你知道海城有多少女人排队等着我上她们吗?”
“我相信您说的是实话,所以像您这种有身份有地位仅次于鹰爷的大人物,是根本不屑于强迫一个女人的,是吗?”陆小芽虽然不喜欢他,但,直觉告诉她,刀疤脸不是那种看见女人管不住裤子的,他想要的是征服,彻底的臣服。
这种人纵然危险,反过来,还是讲点原则的,否则她早就被糟蹋掉了。
“你很聪明,知道恭维我,也知道用鹰爷来压我。”他的脸笑意瞬间全无,不怒自威,起身后直接站到了陆小芽面前,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他的手臂分别撑在她坐的沙发两侧,弯腰俯身,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带着掠夺的眼神,宛如地狱里的阿修罗,异常可怖。
陆小芽颤栗得牙齿发颤,僵直的身躯一动不动,死死地瞪着对方。
只听对方如同积攒了多年的怨念,切齿地控诉道:“老头子年纪大了,儿子又不争气,有什么事还不是靠我!我告诉你,海城和鹰老头子的一切,迟早是我的!你跟的将会是海城最有钱有势的人物!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我怕他,上次才放过你们?”
有口水喷过来,陆小芽动都不敢动。
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啊,刀疤脸明摆着是要造反上位,她真的不想知道这些机密啊,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他捏了捏陆小芽的脸,触感是又滑又嫩,尤其是惊恐得瞪大的一双眼睛,明亮动人,极度引起他的挑战和胜负欲。
陆小芽费力地说话:“那我要是抵死不从呢?或者你现在可以强迫我,那不过是一具乏味的皮囊而已。”
他忽然松开,眼中饶有兴味的说:“陆小芽,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什么赌?”
“我给姓魏的小子两天时间,如果他能找到你,我岳四发誓,从此以后不打你的主意。但是如果他没有准时找到你,那么你就要心甘情愿的跟着我。”他一字一顿地道,还做出赌咒发誓的手势,极其郑重。
听起来非常有吸引力,可陆小芽却觉得不安:“海城那么大,你把我藏在乡下的哪个角落里,根本一点都不公平。”
“你跟我谈公平?”他嘲讽,眼神冒着凶光和不耐,“要不是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赌不赌?如果你不赌,现在我就要你这具乏味的皮囊!”
陆小芽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不答应也没办法,能拖一天是一天。
陆小芽说:“那你能不能派人去我未婚夫的地址送个信,否则当事人连赌约都不知道,他之前以为我出去游玩,根本不知道我落水被救的消息。”
“没问题。”
他冲着外面喊了一声,就冒出一个手下来,说了几句话,那人就离开了。
走到哪里兄弟跟到哪里,妥妥的黑~社会,门口还不知道站着几个手下呢。刚刚在电话里她并没有说清楚具体位置,海城类似于这样的钟楼应该不多吧,可是既然岳四都听见了,应该会采取行动,他为什么会那么淡定?
“你休息吧,我后天过来。”岳四警告道,“城里到处是我的人,你不要妄想走出这栋房子,否则我们的赌约失效,后果自负。”
他离开后,陆小芽眉心重重锁住,因为她突然想起了另一个可怕的事实,刚刚接电话的人,如果她没听错,应该是王英。
如果她不告诉魏泽杨,怎么办?
……
魏泽杨得知陆小芽落水的消息,一夜都没睡着,包括孙师傅那边的人,大家一起忙着到处在水岸边打捞,但是一直没有陆小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