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他们见色起意怎么办?
陆小芽心里碎碎念,与对方目光对视的时候,明显看见对方眼里兴味渐渐提起,嘴角斜勾,真是一个倒霉的讯号!
小玉的眼神显得十分慌张,但她在刀疤脸这并没有什么地位。
刀疤脸问:“你多大了?”
陆小芽不吭声,对方快把她的下颌托高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感觉脖子随时会被活生生扯断。
“是处吗?”
陆小芽否认,“我有……有孩子。”
旁边有人嚷嚷着打趣:“是个妇女啊,四哥,你口味也太不挑了吧?”
刀疤脸回头冷冷睨了一眼,那人顿时闭口不语,他问陆小芽:“要跟着我吗?我可以给你不愁吃不愁穿的生活,把你那没用的丈夫踢了吧。”
语气没有特别强硬,但是他的脸,那种恐~吓性质压迫得陆小芽快要喘不过气来。
陆小芽讽刺地说了一句:“就跟小玉一样吗?”
此时的小玉早已面若枯槁,没有一点儿血色,再贵的衣服和首饰都让她失了光彩。小玉的心态很好理解,一开始想找茬或者报复,现在么,又害怕自己跟她抢男人。
刀疤脸反而笑了,咯咯的笑声在巷子口令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瞬间,他又变作冷酷的模样:“海城是我的地盘,我看上的女人,没有逃得掉的,但是我呢不喜欢强迫女人,你会心甘情愿的……”
紧接着就听刀疤脸吩咐其他人,“既然是小玉的老乡,请人家回去好好招待招待。”
陆小芽感觉自己估计就是长在了刀疤脸的审美点上了,小玉就是最好的证明,不然她乌漆麻黑的样子怎么就吸引了对方了呢。
她和小玉并排走,身后两个刀疤脸的手下盯着。
美其名约请,实际与挟持无疑。只要她轻举妄动,估计他们就不会那么“文明”了。
这种带颜色势力的团~伙,到处都是有的,经济发达地区更甚。要是到了他们的老巢,不是更难脱身。趁着马路上人多,她必须想点办法。
到底该怎么办呢?
“泽杨哥,咱们在车站里找了那么久,小芽妹子指不定已经去找咱们了吧?你这病还没好,先回医院吧。”
“不行……咳咳……”
快要走出街口的时候,陆小芽好像听见不远处传来耳熟的声音,她顿时心跳如鼓,急切地转头张望,搜寻。
“魏泽杨,大壮,我在这!”
她激动地挥手大喊,果然那两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逐渐在自己眼前放大。
他们两个也很快就听见了,各自寻找着声音的来源。魏泽杨与她彼此对视的眸光中,似有千言万语掩在胸口,无处诉说。
陆小芽充满了惊心动魄的侥幸与颤栗感,这一切都是蝴蝶效应,如果不是她在火车上的见义勇为,就不会招惹上那个贼,更不会恰巧碰到小玉招惹上一个可怕的对象。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见魏泽杨,就安心了,其实魏泽杨并非是无所不能的。
刀疤脸挡在陆小芽面前,阻止了魏泽杨和田大壮的去路。
“你谁啊,为什么抓着小芽妹子?”
田大壮刚一开口,几个面带煞气的手下,在刀疤脸左右挡成了一道墙。别说,这股浓浓的黑色势力,还是挺能震慑人的。真的打起来,一个生病的魏泽杨加田大壮完全不是对手。
大壮又怂了起来,只听魏泽杨整理了呼吸,暗含警告地说:“你们是什么人,要把我爱人带到哪里去?”
虽如此,掩不去他原本脸上的病容。
爱人?刀疤脸满不在乎,眉梢眼角都不动一下,他身旁的小弟嚣张的说:“知道我们四哥是什么人吗?两个乡巴佬,海城鹰爷最信任的二把手,鹰爷是什么人,不用我多说了吧,识相的就快滚,少惹事!”
鹰爷是个什么厉害的角色吗?怪不得刀疤脸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陆小芽不敢说话,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牙尖嘴利在此时此刻完全不管用,心里暗暗懊恼自责。
魏泽杨却半分不害怕,垂脸肃声道:“说起来鹰叔叔和我父亲是旧识,改天我作为晚辈会亲自登门拜访,想必他作为长辈,总归不会纵容手下胡作非为吧。”
“唬人的吧!”
几个手下面面相觑,刀疤脸的表情起了微妙的变化,这个他完全不放在眼里的病秧子小白脸,竟还是有几分后台。
魏泽杨又自报家门,将暂住的地址也告诉了对方,一身坦然若定,贵气逼人,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
刀疤脸绝对是那种锱铢必较记仇的人,面子比女人可重要多了,魏泽杨今天叫他失了面子,他不情不愿离开的时候,冷冷地警告道:“魏泽杨,我记着你了,三天之内,你要是不来,我亲自拜访你、和你的爱人!”
他们撒手的时候,陆小芽感觉整个腿肚子有些发软,她真的很担心,因为自己,让魏泽杨遇上一个巨大的麻烦。
“咳咳……”
两个人还没顾得上说话,只他捂着嘴,好像要把里面的脏器全部咳出来似的,脸色比方才看起来更白了。
大壮着急的说:“泽杨哥肺炎还在住院挂盐水呢,知道你今天上午到站,一大早就去车站接你了……”
哪里晓得等半天人没接到,还摊上这事。大壮对陆小芽颇有几分怨气,怨她想来就来,连个招呼都不打,害得大家鸡飞狗跳的。
陆小芽自知有错,一个劲儿的道歉,眼里有些酸涩,不是因为委屈,而是深深的自责,后悔。
魏泽杨厉色喝道:“大壮,别说了!”
后者则瞬间闭口不语。
他凝视着陆小芽,眸光深邃,轻柔又动情地说:“你来了,我很欢喜。”
明明没有太亲昵的话或者是举动,却一层层的撩~拨着陆小芽的心房。
陆小芽嗫嚅了嘴唇,心中有波澜万千,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只是克制地牵住他的手,两个人紧紧地相握住。
大壮脑子里突然想起来了一句话来着,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这是着哪门子惹哪门子啊!
他尴尬地咳了咳,提醒他们:“你们两个,大马路上的,注意点影响,先回医院把剩下的两袋盐水挂完行不?还有,小芽妹子,这个肺炎,要传染的,保持距离。”
陆小芽笑了,“我前阵子也得过肺炎,我有抗体,不怕。”
“什么抗体?”
“……”
一行人很快去了医院,魏泽杨这个肺炎是由风寒引起的,开始没吃药,又来发热烧得迷迷糊糊,大壮刚好不在,是其他人在宿舍里发现魏泽杨病倒,送到医院去的,陆陆续续也拖了有好些天了,总是不见好。
一直到魏泽杨躺好了,挂上了盐水瓶,大壮装模作样的说:“那啥,我另外有事,小芽妹子,泽杨哥就交给你照顾了,一会儿晚点医院盒饭会送过来的。”
大壮不傻,他可不要在病房里讨人嫌,当电灯泡。
确定他离开后,陆小芽又是责备又是心疼的道:“大壮走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病了,你帮了我那么多,我却一直给你添麻烦,什么都帮不上你,是故意让我愧疚吗?”
说着说着,变成了撒娇跟埋怨。
猛然意识到这一点的陆小芽忽然震惊了,刚刚那么扭捏做作的人,真的是她陆小芽吗?
魏泽杨再自然不过的去牵她的手,扣在胸腹间,眉宇间的棱角减弱了许多,异常温柔:“你什么都不用做,你的出现就是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