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两个人的身高在南方小地方,太有存在感了,跟门神似的。当然,在颜值上,大壮和魏泽杨没的比。
是巧合吗?
显然不是。
陆小芽投给了胖妹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似笑非笑道:“这就是你说的,姑妈介绍的相亲对象?”
胖妹尴尬的笑笑,“小芽,电影快开始了,咱别耽误了。”
她分明和大壮两人说好了来约会,不知道为啥非要带上几个灯泡干什么?连排的座位,大壮和胖妹坐一块,然后依次是陆小芽以及魏泽杨。
这到底是什么令人窒息的座位安排?
田大壮是诚心的么,把中间的两张票给了胖妹?
陆小芽那叫一个无所适从啊,毕竟旁边坐着的是看光,摸光了她的人呀!可电影已经开始放映,大伙儿停止了说话,安安静静的,她坐在中间的位置,不好突兀的离场。
燕子雀跃:“魏叔叔,你好久没来看我了,你的脚好了吗?”
“燕子乖。叔叔的脚好多了。”魏泽杨顿了顿,“只要你妈妈同意,明天魏叔叔带你去省城玩,好吗?”
“好呀!”
燕子高兴不起来了,惴惴不安的偷看妈妈一眼,声音还挺委屈:“我不知道妈妈肯不肯的。”
“燕子和魏叔叔是好朋友,如果你妈妈拦着好朋友见面,是不对的。”
魏泽杨确实记挂燕子,感觉和小丫头有缘分吧,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欢,就是想对她好,没有理由的,说不清道不明。
碍于行动不便,又没什么立场。今天是他特意跟着大壮来的。
想着临别之际,和燕子见见,告个别。
陆小芽悄悄提醒燕子保持安静,燕子顿时不吱声了,和魏泽杨挤眉弄眼做起了哑语和小动作。
他们的亲密让陆小芽觉得不适。
他又不是燕子的亲爸,也不打算做燕子的后爸,凭什么擅自做主进入燕子的人生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哎,陆小芽知道她的思想觉悟不够高,甚至有恩将仇报的嫌疑。
电影仍旧是黑白的,画质和分辨度自然是比露天的放映机要强。
中文配音,嗯,大概就是广播里的那种播音腔,所有人都看得入迷,电影不是第一次放映,听说有特别缠~绵悱恻的吻戏,正中年轻男女的下怀,趁着气氛好和乌漆麻黑,摸个小手,搂个肩,亲个小嘴。
可陆小芽今晚是完全不在状态,毫无兴趣,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下眼皮一贴,和周公约会去了,睡得完全不知道东南西北。
等到醒过来的时候,放映厅里灯光亮了。
“同志,能把你爱人叫醒吗,我们要清场了?”
“不好意思,马上。”
是魏泽杨的声音。
陆小芽条件反射地睁开眼睛,蓦然发现自己居然靠在魏泽杨的肩头,睡了整部电影结束!
她是猪吗?
燕子坐在魏泽杨怀里,笑眯眯的问:“妈妈,你梦到好吃的,有口水?”
陆小芽不敢看魏泽杨的表情,迅速擦掉后狼狈的站起来,“我们快走吧,省得他们催!”
她越过两人走了几步,又重新倒回来,从魏泽杨手里接过燕子,差点忘记他是个残疾人,抱不了。
“没事,我来。”
魏泽杨却是稳稳的将燕子抱得高高的。
她才注意到,原来魏泽杨今天并没有拄单拐。也是,越是到了恢复期,越要每天坚持适当的复健。
陆小芽没有太强硬,跟在两人身后,放缓了脚步。
魏泽杨的背影高大,属于宽肩窄腰的类型。
燕子转过头看她,笑得灿烂极了,很是得意的样子。
陆小芽知道,燕子挺想让魏泽杨给她当爸爸的,提过一次,被她骂了,就再也没敢说。
走出电影院,就瞧见大壮和胖妹两个人在花前月下,低头耳语。
燕子一惊一乍:“田叔叔,你是不是要和胖姨亲嘴啊?”
话落,没把两个人吓坏,比弹簧还快的分开距离,隔着老远。
田大壮嘿嘿笑了笑:“燕子,你别胡说,你姨面皮薄。”
他伸手就要抱燕子,“来,魏叔叔脚不好,让田叔叔抱。”
“我不要。”
燕子把魏泽杨的脖子搂得更紧了,不肯松开。
陆小芽分了半天才把小姑奶奶给哄下来,燕子平时也不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呀。
燕子说:“妈妈,你同意,明天我和魏叔叔出去玩?”
陆小芽虽然今晚整场没同魏泽杨讲过话,两人之间相处挺融洽的。而且胖妹和大壮一直在旁边帮腔,她只能答应了。
燕子高兴的飞起来,“妈妈,我明天要穿田叔叔买的新衣服,好吗?”
陆小芽:“好。”
魏泽杨不动声色的白了田大壮一眼:田叔叔买的?为什么不是魏叔叔买的。
大壮的心思都在胖妹身上,压根儿没察觉。
……
第二天一大早,陆小芽刚推了小推车出来,魏泽杨的小汽车就在丝绸厂外头熄了火。
看见她,大壮按了两下喇叭。
陆小芽以为没那么早,让他们等等,赶紧回宿舍把打扮好的燕子领了出来。小丫头迫不及待了,走路蹦蹦跳跳。
“小芽妹子,你今天没事,和我们一块儿去玩吧。我们定在明天早上出发去海城。”大壮脑袋探出窗口说话,这时间改了又改,要不是因为泽杨哥骨折,他们恐怕早就离开云彩县了,不得不说,都是缘分。
陆小芽微笑拒绝:“我等会要工作,不去了。”将女儿送上车,不放心的叮嘱,“燕子,你一定要听魏叔叔和田叔叔的话,不能乱跑。”
大壮说:“放心吧,一会儿朱妹也去。”
陆小芽听完没有多大吃惊,看来大壮和胖妹两个人已经过了好感期,有所发展。人家都做好异地恋的准备了,她根本没什么立场去阻止了。爱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目送车子离开,她转身要进去,却被人强行的拉住了胳膊肘。
“陆小芽,你个贱人!”
陆小芽一看,竟是来势汹汹的李梅。
李梅满脸凶光,另一只手不由分说的抓住她的头发。
陆小芽的头发长得快,早就不是披散着的青年头,而是扎了一把低马尾,被李梅一扯,脖子扭过去,整个头皮都薅起来,痛得很。
“你个不要脸的!我叫你害我!叫你害我!”李梅口中谩骂不迭,抓胳膊的手闲下来,往她身上招呼上来。
陆小芽不是不想反击,因为太突然了,就被对方得了逞。等她找到空隙反击回去,两个女人毫无形象的撕~扯在一起,互相薅了对方不少的头发,争得面红耳赤。
陆小芽反应不备,李梅骑在了她身上喊打喊骂,简直是飞来横祸!
凑旁边看热闹幸灾乐祸的人很多,但是没人上来劝架。女人是最不讲道理的,大家都不愿意蹚这趟浑水。
“你们怎么都看着,不帮忙啊!”
最后是一个男同志出手,把陆小芽给解救了。
哪里晓得,李梅一口一个‘姘~头’,话骂得极为难听,把男同志气得够呛。
论嘴皮子,陆小芽从来没怕过谁,她反唇相讥道:“李梅,你到这儿发什么神经,你自己不要脸,对我干的龌蹉事还没找你算账,倒学会恶人先告状了!亏你还是个高中生,怎么比泼妇流~氓还胡搅蛮缠,不讲道理?”
“我呸!你算什么好东西,不就是到处找男人睡吗?今天找老头,明天找个残废的,还跑去我丈夫那边挑事,这不,大马路上都能勾~搭小白脸……现在我丢了丝绸厂的工作,你满意了,没见过你这么恶毒的人,你是要弄死我,我不活了,你也活不成……”
李梅说着说着,竟声音里带着哭腔,一脸愤恨。
陆小芽忽然觉得有些滑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一点儿也不同情李梅:“你有被害妄想症吗,是我害你丢了丝绸厂的工作吗,是你亲眼看到我去你丈夫那儿挑你事儿了吗,自己回去想想清楚,别什么事都不清楚,就跑来瞎比比!那叫无知!”
李梅被怼得哑口无言。
她不蠢,单凭着里里外外的几件事,再加上得知陆小芽提拔为小组长的事儿,就跑过来打骂陆小芽出口恶气。
仔细想想,自己一准被人当枪使了。
陆小芽一猜就知道是谁的手笔,不过依照陈丹的身份地位压根儿不怕她或者李梅打击报复,她有恃无恐,甚至恐怕巴不得她们去闹事。
陆小芽掸了掸身上的灰,发现方才见义勇为的男同志居然还没走,主动同她搭讪。
“同志,你这……还好吗?”
陆小芽捋了捋乱糟糟的头发,果然掉了不少,心疼的眼泪快要掉下来,“小伤,没事,刚才谢谢你。”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
还挺斯文,又知书达礼的。
“你是燕子的妈妈吧,真的不记得我吗?我是许星星的舅舅,那天你还给我外甥买冰棍……”
“哦,你好。”陆小芽开始仔细打量了对方,确实是个比魏泽杨还要白净点的男人,眉眼清秀,大概二十四五岁一米七五的身高,穿着不俗,面料上乘,斯文有礼,是个根正苗红的小伙子。
“真是巧啊,你在丝绸厂上班啊。你女儿和我外甥挺玩得来的,我家星星说等周末放假邀请女儿来家里作客……”他说话的时候,目光坦荡的落在陆小芽身上,并不局促。
“好的,有空会去的。”
“那行,你忙。最后和你介绍一下,我叫杨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