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第二波德军暂时被炮火弹幕所阻截,但马拉申科深知这样的情况持续不了多久。且不说炮火一停之后,德国佬肯定会抓紧时间扑上来继续作妖,哪怕是炮火不停,短暂被炸懵了之后的德国佬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也肯定是想尽一切办法从炮火中撤离。
那么从炮火弹幕中逃出去的德国佬接下来会干啥事呢?
这事可能稍微有点悬念,但德国佬绝不会逃出去以后坐阵地上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人被活埋弄死,马拉申科相信只要阵地前的德国佬第一波进攻部队还没被彻底灭干净,那么其余的德国佬总该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救人,想方设法地把这支宝贵的装甲集群给保下来。
调集其它部队赶来救人也好,从炮火覆盖中逃出去再从两边绕上来也罢。
不管德国佬采取哪种救人策略,唯有“德国佬一定会来救人”这个基本原则是马拉申科所坚信的。
毕竟,作为一名合格的军事主官,你不能把胜利的希望寄托在敌人会见死不救这种非主观可控的事儿上。把胜利的到来寄希望于敌人的愚蠢无能,这本身就是一件更加愚蠢无能的事儿,不管是过去、现在,哪怕是未来世界的2022年打仗都莫非如此。
马拉申科过去没犯过这种蠢事,现在也一样不会。
把对战局预判的不利糟糕程度拉到最高,逼自己使出浑身解数在最短时间内结束战斗,这便是马拉申科眼下的真实想法。
“各车组就战斗位置,优先处理目标是德国佬的重型坦克歼击车!集火干掉他们!”
反装甲火力最强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坦克兵在战场上优先料理的对象。因为你只有干掉了对你威胁最大的敌人,先保证自身生存,然后才能考虑其他的事乃至于去协助友军,这是自坦克这种装甲作战单位诞生以来自始至终不变的战场真理,将来也还会是一样。
比起那些大多数还在更靠近阵地的地方待着的黑豹二,位于德军第一波次进攻部队的后方压阵位置,凭借着高倍径长身管火炮带来的精度优势,正在进行远距离火力支援的那些坦克歼击车必须要优先处理。
不光是因为它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于整个阵型来说极为不利,直面着穿插迂回过来的马拉申科所率部队难以短时间内机动转移。更是因为这帮钢铁贵物那极强的反装甲火力威胁是排在第一位的,在没有猎虎128炮的情况下,那些长88就是最强的德棍反装甲火力。
“目标瞄准,11点钟方向,俄国佬的重型坦克!穿甲弹装填!”
“穿甲弹好!”
“已瞄准!”
“开火!”
轰——
敌动我静,于德军这边来说,宝贵的先手开火机会已经是当下唯一可称作优势的东西。
那些狂飙猛进冲过来的俄国佬坦克想进入真正的开火位置,从高速机动中完全停下车,这至少还需要几秒到十几秒不等的过程。这对于已经完成了车体航向转向的无炮塔德军坦克歼击车们来说,确是必须要把握住的最后机会。
呼——
咻——
叮咣——
“垃圾法希斯!德国佬的穿甲弹软弱无力,尝尝共产主义的亲切问候!”采用大倾角首上迎弹设计的is6重型坦克,其整个车体首上装甲放在二战的火力水平来说完全就是坚不可摧的。
别说是任何一款已知的车载火炮动能穿甲弹打不穿,就算是你把化学能破甲的铁拳抬过来照着首上糊,那也只能是打上去抹片黑听个响的于事无补。即便是马拉申科的座驾、is7重型坦克那门130毫米高倍径舰炮,在水平射角朝着is6首上用穿甲弹猛轰也是白搭。
几乎是以硬扛德军穿甲弹猛轰的狂飙猛进,装甲挨打乒乒乓乓响个不停的一路火花带闪电姿态冲到了开火位置,并开始调转炮塔。
库尔巴洛夫旅是整个领袖师最精华的老班底部队所在,经历了各种高烈度战斗并活到了今天的老兵占比自然也是最多的。
这些老兵熟知自己武器的性能,精通一名坦克兵在自己职业生涯里所该精通的所有必须技能,同时也更加知晓敌人手中那些不止一次交手过的武器弱点,更懂得该怎么做才能以最优解来高效应对。
800米的直瞄射击距离已经算是挺远,传统的全口径动能穿甲弹在这个距离上开火命中目标,会损失不小的动能进而造成穿深大减。
但这没关系。
对付那些皮糙肉厚、哪怕是贴脸都打不动的德国佬废铁男,知道这法希斯乌龟壳不好啃的坦克兵们,自打一开始也就没想过要用穿甲弹硬砸,发挥口径优势用高爆弹糊脸绝对是当下交战条件的最优选择、没有之一。
“高爆弹好!”
“瞄准目标!”
“开炮!”
轰隆——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德国佬用穿甲弹伺候我,那我便以共产主义122榴弹回敬。
轰轰轰——
轰隆——
接二连三破风打来的122高爆榴弹,就像一记记重拳一般不停地打在那些德军装甲贵物的脸上、身上,还有没命中造成近失弹的脚边土上。
不靠动能穿深而是靠化学能爆破来造成毁伤,即便是远距离开火也不会造成任何威力衰减,只有你能命中目标那就能打出全额伤害、确保毁伤。
初速较低、精度不高的大口径榴弹属于优缺点并存,确实有一部分榴弹首发射偏,顺着德国佬破车的脑门顶上飞过、或是打在了周边的土上炸开,但那些精准命中目标并瞬间腾起爆炸冲击的榴弹毁伤的确相当震撼。
巨大的爆炸冲击不但震断了履带、崩碎了表面硬化装甲、炸飞了炮口制退器、撕裂了炮管,从观察窗缝隙、散热窗缝隙等各种细小缝隙缺口中,无孔不入钻进车内的超压冲击,在眨眼一瞬间的功夫便对车辆内部的一切造成了极其严重的毁伤。
光学观瞄碎裂、动力系统瘫痪、油箱起火燃烧,更要命的则是那些被超压炸到五官扭曲变形,七窍流血而死的尸体,就那么死不瞑目地瘫倒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动不动。
在车体前端的俩人瞬间毙命之后,也就只有位于车体后部全封闭战斗室内的那几位德棍情况稍好、尚且还在苟延残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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