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倒的虐杀式战斗仍在继续,根本受不住如此凶猛近战自动火力的德军步兵完全是疲于招架,越往后打就越是承受不起、别无选择之下只能节节败退。
乘胜追击的红军战士们可没打算就此放过这些入侵者,即便是德军已经表现得相当狼狈、止不住地后退,也依旧在用手中的自动武器与半自动步枪不断开火。朝着任何胆敢向后逃窜的德军步兵倾斜火力,将子弹从背后射入敌人的胸膛、夺去邪恶入侵者的性命。
曾经威风八面的德军现在成了背后挨枪子的过街老鼠,稍微跑的慢上一步就会被不知道从哪儿打来的子弹给打翻在地。
当场被打死的人倒是一了百了地解脱了,真正痛苦的是那些倒在泥水地里、未能当场暴毙者。
鲜血顺着融化的雪水和落下不久的雨水混在一起,与泥浆的污浊和在一起成了灰红腥臭的地狱般颜色。
当场打不死人的枪伤很有可能一时半会间也死不了,这种不当场致命的伤口多半时候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最终死亡。
躺在泥水地里等死是对德军伤兵当下境况的最好描述,被污浊的泥血水冲蚀着皮开肉绽伤口的德军伤兵加速着失血,或是趴倒、或是翻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止不住哀嚎,渴求着自己的战友能在这最需要的时刻赶来拉自己一把。
但很多时候的愿望并不能成真,残酷的现实会把一切美好的愿景给撕得粉碎,求生欲也一样。
德军伤兵最终等来的不是战友的救援,是前赴后继、向前不断猛冲中的红军战士们。
对于这些践踏了自己祖国和家园的入侵者,早已恨之入骨的红军战士们提不起一丝一毫的怜悯。把这些德国佬杀之后快、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才是上上之选,红军可没有多余的药品给这些已经死了大半条命,抬下去也多半会变成尸体的德国佬伤兵浪费。
有心情和多余功夫的战士会给自己路过的德国佬伤兵随手补上一枪,既没心情也没时间的战士,则会选择迈开大步从半死不活的德国佬身上直接跨过。
既然对这帮杂种一样的敌人恨之入骨,那么让其多体验一下死亡前不断坠入绝望的愈陷愈深恐惧感,倒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爆发在苏联国土上的这场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地面冲突,早就已经不是双方军人之间为了达成战术目的的你死我活战争。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意识形态战争,是践踏一切美好和征服剥夺、宣泄仇恨与怒火的人间炼狱。
一切用来修饰美好的词汇话语在这里都派不上用场,如果硬要说有,那么大抵也只有毁灭敌人时的那种强烈快感能够称得上是美好。
德军的败退如同决堤洪水一般抑制不住、愈演愈烈,一个掉头往后跑的德军会形成多米诺骨牌一般的效果,造成更多本就对战斗心生恐惧的德军士兵转头就跑。
被打倒在逃跑之路上的德军士兵越来越多,指挥督战的德军指挥官眼看局势就要控制不住,竟直接将手中一直紧握的配枪对准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名士兵。
“别”
砰——
话音未落而枪声骤起,被鲁格手枪一枪撂倒的德军士兵胸前绽放出一朵血花,双手捂住伤口以那难以置信有心有不甘的神色缓缓倒了下去。
“不许后退!所有人都要贯彻元首的意志、履行军旗下的誓言!守住阵地,援军马上就到!失败者和逃兵是不能被容忍的!”
就算是到了现在,狂热效忠法希斯和希特勒的人依旧是大有人在。
这些人的眼里揉不得一点沙子、对于失败和溃逃以及任何有悖元首命令与意志的行为更是无法容忍,他们即接受不了被下等人种斯拉夫人击败的残酷现实、更不愿意去想想如果发生了这样的事,之后又该如何去做、怎么应对。
只要能把问题解决在萌芽阶段,之后的一切似乎就都不会发生,至少这一类人的心里确实是如此认为的。
然而事实果真如此吗?
答案很快就会揭晓见证,在红军那势不可挡的排山倒海攻势下得出答案。
“这个混蛋疯了!他在逼着我们去送死!”
“你脑袋有问题吗?少校先生!我们只是步兵,怎么去抵挡俄国佬的钢铁怪物?”
“我们得撤下去,撤到有完备防御的地方去!继续待在这儿只能是”
咻——
噼啪——
咚——
子弹来袭时的破风尖啸声、击穿钢盔一瞬间射入头颅的碎骨破肉声、以及沉甸甸的尸体倒下时的一声闷响,所有的一切都来得是如此地猝不及防又令人意想不到。
突如其来、就在身边发生的一切令原本情绪激动的德军逃兵们回过了神来,回首望去之余这才反应过来眼下原来还是在战场之上,身后还有不愿意当逃兵的战友在奋力抵挡俄国佬的前进,不肯就此放过他们的俄国佬还在继续向前冲锋、企图冲上来碾碎己方。
再这么继续无意义地浪费时间下去,己方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交待在这儿、弄丢小命。
无论最终打算干啥,至少得赶紧做出决定,不让时间再继续这样无意义地浪费消耗下去。
“你们都看到了!俄国佬还在继续进攻,立刻回去挡”
砰——
一声毫无征兆的枪声突然响起,与之伴随的则是命令话音的戛然而止,以及一具尸体倒向地面之后那沉甸甸的闷声作响。
“哦,老天!穆勒穆勒你这是做了什么?”
突如其来的一切实在是来得太过于震撼,以至于就算枪声响起又渐渐消散之时,周遭其他的德军士兵还处在一脸懵逼的状态下、尚未反应过来。
“我不知道这混蛋叫什么,我只知道我家里还有妻子孩子在等我回去,我不想更不能死在这鬼地方,就这么简单。”
“”
一番不假思索间脱口而出的话语回荡空气之余,沉默的不仅仅是一张张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嘴巴,更有那五味杂陈、说不清也道不明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