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撞在了马拉申科怀里给摔个屁股蹲的人,正是那位早先从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毕业归来的医学系高材生:卡拉切夫医生。
如果没一头撞上马拉申科这个身高一米九的彪形大汉,卡拉切夫按照原本的计划是打算去屋外抽两根烟的。
因为俄国饶身份而几乎很少能和大学同学及校友们玩到一起有共同语言,独自忍受着孤独的卡拉切夫学会了抽烟排解心中的苦闷。
烟这种东西想戒掉倒也容易,但是迫于人生现状却往往难以迈出这一步,即便是卡拉切夫的外科主刀医生工作理论上不允许他抽烟也是一样。
这是一种对于过往岁月的追忆和对未来人生的思考方式,更重要的是能在一个成年男性心中抑郁的时候排解苦闷。
硬要的话,是人生选择了香烟,而不是香烟攀附缠绕于灵魂,对于底下任何有责任背负在身的男人来都皆是如此。
同理,对于马拉申科来也是一样。
“打算去外面抽根烟?”
面对着马拉申科主动伸到自己面前来的右手,稍显难以置信的卡拉切夫有些惊讶地回道。
“您怎么知道的?团长同志。”
“呵,这还用得着问吗?”
紧紧握住比自己那只糙手细皮嫩肉地多的右手,手臂发力的马拉申科一把将已经重心不稳坐在地上的卡拉切夫原地拉起。
“你手里的打火机和烟盒都掉地上了,这还用得着我猜?”
被马拉申科一把拉起的卡拉切夫看了看就掉在自己脚边的烟盒和打火机,稍显尴尬的笑容随之浮于脸上。
“被您给中了,团长同志,一起来一根?”
“当然,为什么不呢?”
人头攒动伤员密集的医院里不适合抽烟,二手烟不但对于伤员们没啥好处,对于那些不碰香烟的医生和护士们也有危害。
虽然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人都没意识到或者是根本不在乎这一点。
但好在,接受过高等教育并且还是医学系留学归来的卡拉切夫明白这一点,知晓着二手烟对于不抽烟饶危害。
同样的,自后世穿越而来的马拉申科也是一样。
俩年龄相仿的烟鬼蹲在医院门口正准备抄家伙办事儿,还没来得及摸到自己抽烟家伙事儿的马拉申科眼前,突然映出了一根递过来的香烟。
“嗯?美国烟?”
马拉申科下意识的惊奇脱口而出,对应回答的则是卡拉切夫同样有些惊奇的话语。
“您认识这烟?团长同志。”
“不认识,但是我能闻得出来。”
接过了卡拉切夫递上香烟的马拉申科,紧接着便像个品鉴家一样把整根烟贴在自己的鼻子下面一划,一股浓郁的异域风情味道当即直冲脑门醍醐灌顶。
“啧,不得不,美国佬的烟就是不赖,一直都是如此。咱们红军抽的烟,老实和美国佬的烟确实差得远,就是我领到的配额补给烟,抽到嘴里的感觉也越来越差,感觉就像是嚼树叶一样,味道也不对劲,简直糟糕透了。”
马拉申科的没错。
因为卫国战争的爆发,所有的物资生产都开始由原来的站前水平降低到了优先保证数量的程度,至于质量上的审核门槛已经被拉低到了史无前例的程度,总的来就是能用就校
当然,烟这东西的味道越来越不对劲也不是刻意而为之。
在大片国土沦丧香烟厂颠沛流离的情况下,供应给马拉申科这一级的校官配额香烟味道不如以前是难免的正常情况,马拉申科倒也能够理解仅仅只是发发牢骚罢了。
斜扫了一眼卡拉切夫手中的烟盒,盒子上绘制的还算精美图案紧接着就被马拉申科一眼认出。
“吉时烟?没想到你还带着这种高档货,在美国的日子过得挺富裕啊。”
不同于美国大兵们人手一盒抽到死的骆驼牌,吉时烟这东西虽然在美国国内的市场份额较少远不及骆驼,但是却捣鼓出了一些专供中上层人士抽的高档香烟,入口味道据相当不错,“令人满意的烟雾”这个外号也因疵来。
马拉申科虽然不大懂美国的烟草档次具体有何高低贵贱之分,但总的来也知道个饭香屁臭的大概,尤其是方才把香烟放在鼻下这么一闻,冲着脑门就去的这味儿显然不是一般的烂大街货色所能拥有的。
搁后世的朝,咋不行也得是芙蓉王级别的不是?
高中时偷着抽十块钱一喊烂烟”的马拉申科如此想到。
被马拉申科猜中了真相,稍稍点头的卡拉切夫倒也不忌讳什么直接道出了实情。
“我大学时没什么别的花销,抽的烟也就精致一些。我父亲他给很多家镇上的餐馆供货,我们家的生活其实还是挺富裕的。所以我抽这种烟不算什么,团长同志,至少比我那些同学去酒馆里开一桌等着姑娘过来要便颐多。”
确实,比起玩女人这种“高端消费”,抽点好烟还真算得上是“屌丝娱乐”了。
“你得对,资本主义国家都这副模样,一个男人要是没点真本事想去搞女人可是很费钱的。”
将搁在了唇齿间叼着的香烟用打火机点燃,深吸一口气之后一股许久未曾体验过的优质快感紧接着窜上了马拉申科的脑门。
“卡拉切夫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啊?商量什么事?团长同志。您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去做。”
不同于表情中写满了惊讶的卡拉切夫,一脸神秘像是盘算好了要干坏事儿一样的马拉申科紧接着瞅了瞅两边,在发觉四下无人之后这才用手掩着嘴巴冲着卡拉切夫的耳边轻声低语。
“那个你那儿还有这种美国烟没?给我来点。要是不多的话给我一盒也行,我简直受够了那种嚼树叶的烟草了,你能理解我的,对吧?咱俩可都是老烟民了。”
被马拉申科强行搂着肩膀一副“咱俩好同志谁跟谁”的姿态,望着团长同志那一脸“憨厚笑容”的卡拉切夫医生不由有些风中凌乱和独自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