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急促的一连三问足以说明马拉申科眼下的心急火燎,屁股后面仍在不断传来的激烈交火声,是伊戈尔少尉带人和殿后的几辆坦克正在抵挡德军的穷凶极恶追击。
“部队都撤完了,四个仓库里已经驻扎好了,所有的火力配置全部到位,提前留在这里的部分武器足够支撑我们挡住那些德国佬的猛扑。”
聆听彼得罗夫政委开口话语中的马拉申科,同时侧目扫视了一眼停在面前铁轨上的四节装甲火车皮。
刚刚接受驻防任务的战士们正在从拉开的火车皮车门向内鱼贯而入,部署在扯皮里面朝站台方向的轻重机枪乃至是反坦克炮都放眼可见。
这样的防御火力虽然不足以抵挡德军的凶猛反扑,但至少能让那些同样知道疼的德国佬多流一些血被击退一到两波的进攻波次,前提是这些有着厚重装甲防御的临时改装火车皮真的能被恰到好处运用得当的话。
暂且没空顾及太多的马拉申科立刻开始指挥着坦克们火速驶下站台、越过铁轨,前往站台的另一边准备防御德军接下来的进攻。
与此同时,带着最后两辆坦克且战且退的伊戈尔少尉也按照马拉申科临走前留下的命令,紧随着大部队之后撤到了站台上。
已经先一步抵达对面站台的马拉申科立刻指挥起手头所有能够开炮的坦克调转炮口,顺着刚刚被马拉申科一行撞出围墙口子跑了出来的伊戈尔少尉,一眼瞅见这阵势直接被吓了一跳,还以为这些黑洞洞的炮口是在瞄准自己立刻有些冷汗直流。
但冷静下来转念一想的伊戈尔少尉却又明白了马拉申科这么做的意思,自己屁股后面吊着的大把德国佬如果真追上来的话必须有所防备,而对面站台那些严阵以待的机枪和坦克们俨然就是为德军准备好的。
花了三秒钟时间来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儿的伊戈尔少尉火速行动起来,只是方才剩下那两辆原本和他一起行动的t34坦克却是永远留在了站台废墟旁边,仅剩下弃车之后的几名车组成员头戴着坦克帽拿着自卫武器一道撤了下来。
蜂拥而至的德军像发了疯一般不断攻击两辆作为火力支柱的t34中型坦克,各种坦克炮穿甲弹乃至于集束手榴弹都像不要钱一样丢了过来。
两辆t34坦克一辆被打断了履带失去行动能力动弹不得,另一辆被长75四号坦克打穿了炮塔杀了炮手和装填手,就剩下驾驶员与机枪手弃车逃生。
且战且退的伊戈尔少尉一行人刚刚跑到铁道之上准备向近在咫尺的对面站台跑去,紧随其后咬着屁股一路追了上来的德军坦克立刻现身缺口之处。
手持着各式轻武器嘴里还大呼小叫中的德军士兵与伊戈尔少尉一样,刚刚冲出墙体缺口便一眼看到了对面站台上一字排开的苏军坦克和黑洞洞的炮口。
瞬间被吓得魂飞魄散足以形容这些德军士兵此时此刻心中的真实感受。
然而最先开火的却并不是站台对面布置好了防御的马拉申科所部,横亘在铁轨中央的四个钢铁碉堡在一脸惊愕的德军反应过来之前便凶猛倾泻出死亡的火舌。
轰——
咚咚咚——天天小说tiantian
哒哒哒——
“呃啊!!!”
“俄国佬,俄国佬的装甲火车!快隐蔽!隐蔽!”
一阵枪弹入肉、炮弹炸响的鬼哭狼嚎声中纷纷大呼小叫,被始料未及的凶猛火力给瞬间打蒙了的德军士兵惊慌失措地寻找着所有可能的掩体,然而等待着他们已经多时的一场钢铁暴风雨现在才刚刚开始。
“瞄准那些德国佬!把他们全部轰碎!”
“尝尝来自斯大林格勒的亲切问候,你们这群法希斯猪!”
来自马拉申科之口的一声令下,换来的是对面站台上已经摆开阵势苏军的瞬间枪炮声齐鸣。
被突如其来的凶猛暴风骤雨般打击死死压制住,起初惊慌失措的德军在迅速镇静下来之后,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向那些占据有利防御地形的苏军还以颜色展开火力对射。
但遗憾的是,那四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货运火车皮就像是中了魔一般,皮实耐操程度远超想象足以让德军感到震惊的程度。
一辆从围墙缺口冲了出来的三号坦克,朝着那个明显带有反坦克炮火力点的火车皮连开三炮,但所有的炮弹就像是做无用功一般竟然连这该死的火车皮都打不透。
正纳闷眼前这鬼畜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想不通的德军士兵,在被三号坦克50毫米主炮轰过的火车皮受损部分紧接着就找到了答案结果。
被两发高爆弹和一发穿甲弹先后破开的火车外皮被打得由内外翻扭曲变形,在那黑黝黝的火车厢铁皮表面之下露出真容的,却是一整块实打实的坚固装甲板呈现在了眼前。
意识到这些看似人畜无害的普通货运火车皮被苏军动了手脚加固了防御,不甘失败的德军还试图增调援兵过来用更加强大的直射火力干掉这四个钢铁乌龟壳,突破苏军的火力防线跨越铁轨继续向对面站台发起进攻。
然而如意算盘打得啪啪直响的德军却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有心无力。
对面站台打来的骇人直射火力远比这四个钢铁乌龟壳更加凶猛,各种76毫米和85毫米口径的炮弹仿佛不要钱一般不停砸到几乎无险可守的德军脸上,从头到尾噼里啪啦响个不停的各种机枪弹幕,简直就像是北海的狂风巨浪一般将可怜的德军变成了维京人的海中孤舟。
早已预料到可能会有现在这副对峙情况,马拉申科早在前一天夜里指挥布防时,就下令清除掉了站台上的所有障碍物和可能被当做掩体利用的东西。
目的就是为了让德军直接无遮无拦地暴露在己方密集火力当中,在始料未及的情况下被按在站台上挨一顿印象深刻的凶猛暴打,给予想要迈过这道死亡铁路站台的德军以最沉重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