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坐在前排的那几个瑞典学院的校领导和导师,也都暗自点头。
方寒的这些东西,说得很有意思。
学的基础或许是每个人自身,但在基础之上,在更高的层面上,确实如方寒所说,是一个追求共鸣,安慰孤独者的过程。
只是,以前没人讲,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讲,因为没有人去把这些东西总结出来。
其实就连他们这些学导师,也从未想过这方面的东西。
他们更关注的是学生的笔、词汇甚至是行的优美。
似乎,从未告诉过学生,学对于自我,对于他人,是一种什么样的事物。
甚至,他们自己有时候也茫然。
但今天,方寒给出了他心目中的答案。
或许不是正确答案,但是他却给出了一种探索学的方式,一种理解学的角度。
学,远不是追求自我那么简单,更是一种寻求共鸣和安慰孤独的过程。
没有人领头,就像是在同一时间,所有人都鼓了掌。
然后,掌声越来越大,以至于,所有人都无法再坐着,即便是最前面那些瑞典学院的导师以及校领导。
方寒对学是什么的一番释义,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赞同和支持。
当然,也有人对此表示非常的不满。
比如角落里的拜耶尔。
方寒的这番言论,拜耶尔心里其实也有点认同。
但也仅限于有点而已,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小儿科。
我拜耶尔也懂!
我拜耶尔比方寒懂得更多。
我不仅知道学是一种追求共鸣的过程,我还知道学应该扎根于生活呢。
说好听的话谁不会啊!
有种你正儿八经的讲点学理论我听听啊!
讲不出来?你当然讲不出来,说到底也就是个野路子。
其实就连拜耶尔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之所以觉得自己懂,其实还是基于方寒所提出的基准。
如果不是方寒提出来,他大概根本不会去这样思考和总结。
“怎么还不上啊!行不行啊!”第一排,佩罗眯着眼盯着拜耶尔。
这老头这么怂的吗?
好歹也是诺贝尔奖得主,你倒是跟方寒硬刚啊。
你倒是冲上去,抢走方寒手里的话筒啊,你倒是说上那么一句:方寒说的狗屁,你们都听我说啊!
你光在那里拽拳头瞪眼睛有个卵用?
隔空能把方寒给瞪死?
如果不行,请实操。“再这么下去,可就讲完了啊。”佩罗看了看时间。
一般来说,一场讲座的话,多则俩小时,少则一个半小时。
但以方寒的破烂脾气,估计整个一堂课四十五分钟都是顶了天了。
这眼看着时间都过半小时了,拜耶尔你倒是搞事啊!
你再不搞事,方寒话筒一丢,他可就荣耀离场了啊。
你不是不服吗?你不是不甘吗?你不是觉得瑞典学院应该请你做讲座吗?
你倒是上啊!
与此同时,舞台上,方寒此时也看到了奇奇怪怪的佩罗。
别人都身体前倾认真的听,你倒好,一个劲的往后仰,脑袋还朝着后面看。
你看到啥了看得这么出神?
方寒顺着佩罗的眼神看去。
很快,就在第三排最靠边的一个角落里,看到了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人。
虽然全副武装了,但看得出来,年纪不小了。
鸭舌帽可遮不住鬓角的白发。
“这是,拜耶尔?”方寒挑了挑眉,心中微微一怔。
昨天刚和拜耶尔在阿美瑞克互怼了一通,他对拜耶尔这老头的模样印象还是挺深的。
第三排角落里那个,百分之九十是拜耶尔。
娘的,这老头牛批啊,都追到瑞典来了。
不对,人这么多,佩罗怎么发现的?
玛德,肯定是佩罗这家伙通知拜耶尔的,说自己被瑞典学院邀请来做讲座。
毕竟,一般来说,瑞典学院邀请做讲座的,都是本年度的诺贝尔学奖获得者。
佩罗这玩意,果然是吃瓜不怕事大。
不过话又说回来,拜耶尔在磨蹭什么呢?
你来都来了,我讲座也过时大半了,你想怼我的话,倒是站起来啊。
互怼一波,也好完美结束我的讲座啊。
“同学们,这就是我对学的理解。”
“不全面,但每字每句都是肺腑之言。”
“若是能对大家有所帮助那是再好不过,若是没有帮助,大家也就当听个乐。”
“嗯,要是没有什么其他的,讲座咱们就到这里吧。”
方寒本来还要讲点东西,但看到拜耶尔之后,他突然不想讲了,他想逼一逼拜耶尔,看他跳不跳出来。
跳出来,那就搞一波;不跳出来,结束我去溜溜弯。
据说瑞典的夜色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