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证之后的水泥路面平整,朱厚照不得不亲自教导泥瓦匠,让他们明白铺设水泥混合沙石的流程。
否则让他们自己去搞,不知道会弄成什么样子。
有了朱厚照的教导,泥瓦匠很快的抹平了,倒在长方形中的沙石泥灰混合物,没有出现一丝的差错,毕竟就是干这一行的。
“很好,很不错。”见到完工的泥瓦匠,朱厚照满意的点头。
紧接着嘱咐道:“你们记好了,以后铺设水泥沙石混合物的路面,两侧横立的木板,不能太高,离原有的路面,有个三四寸就差不多了。且两侧的横立木板要处于平行,不能让它们一边高一边低,那样的话会使得路面倾斜。”
“你们学会了吗?”
“回太子爷。”泥瓦匠恭敬的说道:“小人们学会了,也铭记在了心中,请太子爷放心,小人们绝对会按照太子爷所说的去做。”
朱厚照闻言,说道:“学会了就好,今日本宫教导了你们,下去后你们要教导给其他的人,明白了吗?”
“明白。”泥瓦匠们再次应声。
“嗯,行了,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你们先回去休息,等待随时开工铺路。”该教的都教了,朱厚照对着泥瓦匠摆了摆手。
待泥瓦匠们走后。
此地剩下的,就只有刘大夏与熊绣,以及六名火器师。
这时,提着铁锤的熊绣,犹豫的走上前问道:“太子爷,臣有一个疑惑,那就是太子爷怎么连泥瓦匠师的手艺活都会,着实让臣震惊不已。”
问这话的熊绣,没有其他的意思,意在提醒朱厚照不要玩物丧志,毕竟朱厚照是储君,未来的大明皇帝。
谁知,朱厚照听见这句话,将目光锁定在熊绣的脸上。
下一刻,却又笑了起来:“你想知道什么。”
内心则是在想,熊绣怎么跟刘大夏一个德行。
好奇心太重,可不是件好事!
“臣……”
但不待熊绣回答,刘大夏当即走出来,为熊绣解释道:“太子爷勿怪,熊绣这厮好奇心比较重,估计是疑惑太子爷身份尊贵,为什么会这种杂活,害怕太子爷被奸人蒙蔽,其人对太子爷绝无二心。”
说完,刘大夏转头看着熊绣,严厉的呵斥道:“熊绣,太子爷所行之事,岂是你一个侍郎能够质疑的,还不赶快向太子爷请罪!”
作为熊绣的顶头上司,刘大夏还是清楚熊绣的秉性,是属于那种被规律所束缚住了的人。
见不得未来的储君,将时间浪费在奇技淫巧上。
“太子爷,臣不觉得有错。”熊绣执拗的说道。
同时,也对着刘大夏投去歉意的眼神。
虽然他之前被朱厚照暗示过,但一个人的本性可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熊绣!”
刘大夏见熊绣如此的不识趣,饶是脾气好的他,也不禁怒了!
恨铁不成钢的斥责道:“你太无知了,老夫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是这样愚蠢的人!”
嘴上斥骂,实际上刘大夏内心着急担忧,生怕熊绣触怒了朱厚照,丧失了大好的前程。
在他的眼里,熊绣是他最好的接班人。
“好了,刘师傅。”
朱厚照出声道:“熊绣这人,你以后慢慢的教导他,今日本宫是不会跟他计较的。”
“但事无再二,下一次熊绣还是这般,兵部的右侍郎也别让他做了,去矿洞里挖煤吧。”
刘大夏生气了,但朱厚照却没有丝毫怒意。
质疑他的人多了,熊绣又算老几?
只是对熊绣有些失望,之前给熊绣说的话,全是白费了口水。
“老臣明白,请太子爷放心。”刘大夏行礼。
也不再理会熊绣,继续言道:“太子爷,老臣已经将西山学堂弄好了,不知太子爷何时前往授课?”
“现在是酉时。”朱厚照抬头望向天空:“待戌时本宫会前来西山学堂,刘师傅你下去后,传令各署各司按时去西山学堂,最好是拿上笔墨纸砚。”
说完,朱厚照转身离去:“本宫饿了,你们都退下去吧。”
“恭送太子爷。”刘大夏与在场的人弯腰送别。
直到没了朱厚照的身影,这才挺直腰背。
特别是刘大夏,面色不好看的对六名火器师摆手道:“你们先下去吃点东西填饱肚子,戌时前去西山学堂。”
接着,对着熊绣冷哼道:“至于你,跟老夫走!”
他好不容易在朱厚照面前装可怜,让其开口叫人过来协助自己,多半是为了熊绣。
不出意外,朱厚照必定会登上皇位,成为大明的新主人,这也代表着如今的机遇巨大。
调熊绣过来,就是想让他在朱厚照面前亮个相,展示其才能吸引朱厚照记得熊绣。
以后朱厚照当了皇帝,熊绣必定会平步青云。
谁知道,熊绣是他娘的死脑筋!
发给他一手好牌,硬是打的稀碎,不但没有给朱厚照留下好印象,甚至还惹得朱厚照非常的不悦。
“老师……”
熊绣提着铁锤跟在刘大夏身后,看着刘大夏佝偻的背影,忍不住的叫了一声。
闻言。
刘大夏脚步不停,语气含怒的说道:“别叫我老师,老夫担待不起!”
“老师,绣没错。”熊绣面容愁苦的说道:“为臣子的,难道不该上谏储君吗?”
“太子爷很聪慧,绣觉得太子爷不该在这些杂事上浪费时间,应该将聪慧用于学习如何治国,如此才能在以后造福百姓。”
听到熊绣依旧不知错,刘大夏猛的停止住脚步,背对着熊绣,沉声的质问道:“满朝文武,就你一人忠心?!”
“你如何不知太子爷此行此举,不是在造福百姓?!”
说完,刘大夏叹气道:“熊绣,你太自以为是了。”
“此前在兴王府,你的姗姗来迟,就已经让太子爷不快,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太子爷不知道?”
“实话告诉你,太子爷年龄是不大,性情也的确顽劣,可你有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太子爷背后吗?”
“不,你没有,你只看了太子爷的表面!”
刘大夏这话是说给熊绣听的,同时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在未来西山之前,也是跟熊绣一样的想法,可是来到了西山,经历过几件事情之后,他的想法变了,对朱厚照有了不同的看法。
此刻的朱厚照,让他有些看不透,看不清,就像是一团笼罩的浓雾。
使得刘大夏知晓,这位太子爷不简单。
而刘大夏的这番言语,让熊绣惊愕了。
连忙问道:“老师,你是说太子爷在伪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