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薇前两年还给画廊当会计,做做帐啥的,工作很轻闲,还能挣一份高工资,陈薇记楚翘的情,送了几幅欧阳林的画,楚翘都装裱好,精心收藏了,再过几十年,这几幅画就是传家宝了。
前阵子都还有人,转了好几层关系,想高价买画,楚翘没答应,现在欧阳林的画,最高也就百来万,她手上总共五幅,不算欧阳林的精品,但也很值钱,一幅也得四五十万。
现在她不缺钱,没必要卖,收着传给孩子们,等欧阳林百年之后,这五幅画更值钱。
陈薇这两年忙的很,算是欧阳林的经纪人了,对外所有的活动,都是陈薇经手,欧阳林只顾埋头作画,楚翘有一阵子没看到陈薇了,今天过来顺便问一下。
梅九明表情变得古怪,欲言又止,楚翘看得奇怪,问道:“陈薇怎么了?不会出事了吧?”
“家里出了点事。”梅九明含含糊糊道。
“欧阳林身体抱恙?”
楚翘脱口而出,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欧阳林都快六十了,年纪大了身体有点小毛病很正常。
梅九明表情更加古怪,摇了摇头,“老师身体很好。”
老当益壮的很,要不然也不会搞出这么多事了。
楚翘被勾得心痒痒的,催道:“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别说半句留半句,到底出什么事了?”
“其实也没什么,是老师的私事,我身为学生,不太好说。”梅九明有点为难。
学生和外人议论老师的私生活,好像不太妥当。
楚翘福至心灵,一下子想到了,脱口道:“你老师在外面搞小三了?不对,是小四,是这么回事吧?”
欧阳林画画很厉害,耍风流更厉害,前世楚翘就记得,这老先生娶了五任夫人,还只是明面上的,背地里有多少个,恐怕欧阳林自己都算不清了。
陈薇是欧阳林的第三任夫人,后面还有两任,不过陈薇隐忍功夫一流,哪怕和欧阳林离婚了,还藕断丝连,离婚不离房,在欧阳林74岁高龄时,陈薇还冒着高龄风险,给他生了个千金,一举拿下这老先生,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算算时间,这个时候欧阳林估计和四夫人搞上了,除了原配大老婆是家里明媒正娶的,其他四个夫人都是欧阳林不正经搞上的,陈薇也是,四个都是画画的模特,画着画着就画到床上去了。
梅九明表情讪讪的,不好回答,只是干笑着,楚翘一看就知道了,冷哼了声,“你这老师也真是不安分,是不是画家都这德性?不搞点风流烂帐就画不出来了?”
“当然不是,我老师只是个例。”梅九明毅然否认,他可是洁身自好的好画家。
楚翘撇了撇嘴,拉倒吧,就她看那些名人逸事,数得上的名画家,好几个在私生活上都渣的很,就那个画马特别厉害的大画家,渣得她都想揍人了。
因为不爱原配,原配生的儿子,他给取了个特别晦气的名字,结果就应了这名字了,孩子六七岁夭折,虎毒还不食子呢,不只是渣夫,还是渣爹。
不过梅九明的私生活还是蛮清白的,这些年来,也没见他和异性交往,当然男性也没有,这家伙的生活比和尚还清白,还吃素,过得跟苦行僧一样。
“陈薇是怎么打算的?”楚翘关心地问。
虽然陈薇上位的手段不光彩,但为人还不错,而且这种事,也不能全怪陈薇,欧阳林更不是东西,他才是罪魁祸首。
梅九明摇头,“她没和我联系,你可以问问她。”
他和陈薇的关系没那么近,这些年都很少联系,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楚翘也没再问了,等过几天打电话约陈薇出来喝茶,顺便问问。
没过几天,陈薇就主动约了楚翘,听口气好像心情不太好,楚翘只当不知道,答应赴约,去了她们常去的茶楼,要了个临江的包厢,坐在窗边边喝茶边欣赏江景,分外惬意。
服务员煮好了茶,上了点心,便出去了,楚翘给陈薇倒了杯茶,再给自己也倒一杯,笑着问:“你个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请我喝茶?”
陈薇笑了笑,哑声道:“好久没喝茶了,正好有空,就约你了。”
现在的陈薇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寒酸样了,穿的都是大品牌,低调奢华,手上的大钻戒闪闪发光,不过她状态不太好,眼眶青黑,眼里还有血丝,声音也哑了,哪怕化了精致的妆,也掩盖不住她的憔悴。
楚翘只当不知道,慢慢喝着茶,陈薇要是愿意说,她就听,不愿意说也无妨,这是人家的私事,她没那么八卦。
陈薇顾自喝着茶,喝完一杯又倒一杯,喝了两杯后,她叹了口气,神情自嘲,问道:“你都听说了吧?”
“听说了一点,不是太清楚。”
楚翘实话实说,梅九明嘴严的很,她也懒得去打听。
“我和欧阳在一起,过程不是太光彩,你们都知道,我也不必隐瞒,欧阳那个时候还没离,他夫人来警告我,我怼了她,嘲讽她阿大别笑阿二,她撬了当时欧阳夫人的墙角,就应该想到自己也会被别人撬墙角。”陈薇慢慢地说着。
楚翘也静静听着,这种事她不好发表言论,陈薇说的也没错,第二任夫人上位的方法,和陈薇一样,确实是阿大阿二,谁都别骂谁。
陈薇又说道:“那女人说,以后我也会被别人撬墙角的,我说无所谓啊,当时我真是这样想的,我对自己很有信心,觉得我肯定是欧阳最后一任夫人,呵……结果我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欧阳林有情况了?”楚翘问。
“嗯,被我抓奸在床了,是他的一个女学生,才二十出头,年轻漂亮鲜活,主动给欧阳当模特,才画了一个晚上就上床了。”
陈薇口气很平静,神情讽刺,也不知道是在讽刺那个女学生,还是她自己?
毕竟她当年上位的方法,也是这样的。
楚翘不知道说什么好,便问:“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