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翘暗暗点头,她爹在配药上还是有点见地的,毕竟是楚家子孙,就算再不争气,懂的也不少,想到那十张方子的老祖宗,她不由心中一动,问道:“咱们楚家先辈,配药最厉害的是谁?”
楚远志眼睛顿时亮了,神情变得膜拜,恭敬道:“是楚冬青,他是楚家历代最杰出的一个,一百年也只出了他,十三岁就能坐堂看诊,十六岁便成了远近闻名的神医,还被当时的皇帝特宣进宫,为贵人诊治,之后楚家的历代子孙,再没人能比楚冬青更优秀了。”
楚翘皱眉,那十张方子的老祖宗,名叫楚长卿,不叫楚冬青,或者是别名?
“楚冬青还有没有其他名字?”
楚远志愣了下,笑道:“自是有的,世人都叫他楚神医,也有叫他华佗再世的。”
“不是这绰号,而是其他的大名,有没有?”
楚远志摇头,“一个人怎能有两个大名,楚冬青就是楚冬青,咱们楚家族谱上记载的就是这名字。”
“咱家的族谱在哪?”
楚翘赶紧问,只要有族谱,她就能查到楚长卿的来历了。
楚远志神情变得黯然,长叹了口气,“那些年兵荒马乱,你爷爷带着族谱走了,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儿,过得好不好。”
他都怕有生之年,不能再见父亲了。
父亲可能还不知道,母亲已经过世了吧?
失望的楚翘,忍不住怼道:“放心,他们带着楚家那么多的财产,不管去哪都能过得很好,只会比你好,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礼拜天你是不是要切两半去公园?”
楚远志立刻神经崩紧了,想到礼拜天就头痛,好想遁地消失。
“咱家先祖有没有个叫楚长卿的?”楚翘又问了句,她是真对这个老祖宗有兴趣。
那十张方子,已经证明生发药,养肝药,还有固肾丸和美白膏,都相当灵验,剩下的几张方子想来也是好的,能琢磨出这么灵验的十张秘方的人,怎么可能是无名之辈?
就算比不上楚冬青那么有名,也不至于她爹都不知道这个祖宗吧?
“楚长卿?这名字听着耳熟。”楚远志自言自语,很快就想起来了,“翘翘你以前问过我,他是咱家亲戚?我怎么没听过这名?”
“你再好好想想,爷爷有没有和你说过这人。”楚翘耐心地提醒。
楚远志又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摇头,“肯定没提过,你爷爷最崇拜的就是楚冬青,经常和我提起他,楚长卿从未提过,他也是咱们楚家先祖?”
“不是,我随便问问的。”
楚翘很失望,更疑惑不解,那么厉害的人,楚家后人怎么会不提起他呢?
那本药膳书难道不是楚家的?
“这本药膳书是咱们楚家的吧?”
楚翘从抽屉里拿出了药膳书,封面她已经修补好了,不仔细看看不出来,楚远志拿起打量,点了点头,“是咱家的,但不是要紧的书,你奶奶喜欢研究菜谱,你爷爷就把这本书给了你奶奶,难怪你会做那么多菜,敢情是照着这书学的啊。”
“这书是谁编的?”
楚远志摇头,“估计是楚家一位先祖编的,属于不重要的杂书,你爷爷都不知道是哪个编的,翘翘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好奇。”
楚翘死心了,收起了药膳书,以后再慢慢打听楚长卿的来历吧,她有种直觉,这个人绝对不是碌碌无名之辈,不会比那个楚冬青差,甚至可能更优秀。
“爷爷有没有说,楚冬青后来怎么样了?”楚翘随口问。
楚远志神情又变得崇拜,“自然说了,楚冬青娶了当朝公主,生活很幸福,寿终正寝。”
楚翘心里却觉得楚冬青并不见得幸福,古时候当驸马可不是好事,有抱负的青年是不屑当驸马的,当了驸马就意味着断了仕途,也就是现在吃软饭的凤凰男,而且还更不堪。
凤凰男要是心狠点儿,还能翻身当主人,古代的驸马,在皇权压迫下,很难能有出头之日,如果楚冬青真的那么优秀,他怎么可能甘心当驸马?
只怕是被迫的,幸福也可能是假象罢了。
楚翘还是好奇楚长卿,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时间过得很快,在楚远志的忐忑不安中,一眨眼就到了礼拜天,也是他和两个大龄女青年约会的日子,上午赵婶表妹,下午吴婶的小姑子,接头暗号都是当日的沪城日报。
上午和赵婶表妹的见面时间是九点,天公也很做美,阴了好几天,今天放晴了,阳光灿烂,温度宜人,特别适合约会的好日子。
吃过早饭,楚远志就开始捯饬了,头发梳得溜光,衣服笔挺整洁,脸上还擦了雪花膏,顾野和楚鹏都不屑擦雪花膏,觉得娘们叽叽,只有楚远志每天早晚两回,从来不落下,也难怪他这皮肤比好些女人都白嫩。
楚翘斜眼看着,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讽刺几句,都忍下了。
但她忍了,楚远志却偏偏要要招惹她,打扮好了后,还特绿芽地问她:“翘翘,你说我要是不去,赵大姐会不会生气?”
楚翘刚才硬生生咽下的火气,就这样被她爹给点着了,轰地炸了,突突突地怼了过去,“你一大早就开始捯饬你那破头,搞得比年轻人还浪,你这是不想去的样子?我看你分明就是恨不得长两双翅膀飞过去,和人家表妹卿卿我我了,你说你这么大年纪了,搞这种欲擒故纵有意思吗?”
一旁的楚鹏暗暗点头,蠢姐姐最近智商越来越高了,说的话也越来越有道理,他爹就是在欲擒故纵。
优秀的猎手,往往都是以柔弱的猎物姿态出现在世人面前的。
他爹就是这么个优秀的猎手,他以前太小瞧他爹了。
楚鹏心里暗暗琢磨,觉得还是和唐卫国他爹说一声,给介绍一些有钱的富婆吧,不管是表妹还是小姑子,他一个都不满意,都有可能生出花他钱的弟弟妹妹,想想就心痛。
楚远志只问了一句话,心就被女儿扎成了筛子,儿子那儿他也不想问了,他怕心脏受不了,拿了一份今天的沪城日报,就悻悻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