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砍了?”顾野笑嘻嘻地问。
姓赵的那家伙做了那么缺德事,逼良为娼,抢人生意,占人房子……想他死的人可不少,让人砍也不稀奇。
唐耀祖却笑不出来,愁眉苦脸地叹着气,“让人砍就好了,赵公子住院了,病得很严重,差点去见阎王爷。”
顾野唬了一跳,“病了?他年纪轻轻的啥病?得癌了?那可真是老天开眼。”
“和你说正经的,酒精中毒,就那天晚上和弟妹拼酒出的事,当天晚上就送去医院抢救了,现在还没缓过来,我打听过了,情况很不好,那肝坏得差不多了。”
唐耀祖都快愁死了,这姓赵的可是在他的地盘喝的酒,赵家肯定会把这笔烂帐算他头上,还有楚翘,都逃不掉。
别看他在生意圈吆五喝六的,可对上京城赵家,他就是条没骨头的小毛毛虫,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赵家想灭了他轻而易举,随口一句话的事儿。
早知道他就在威士忌里多掺些水了,可世上难买早知道啊,谁知道这姓赵的肝那么不顶用呢!
顾野脸上笑容收敛,皱紧了眉,这确实是件麻烦事,赵老爷子和他家老头子虽然有点交情,可赵公子毕竟是亲儿子,还是现任赵夫人唯一的亲儿子。
这赵家情况挺复杂的,赵老爷子结了四次婚,有四个孩子,分别是四个老婆生的,赵公子是现任生的,也是赵老爷子最心疼的,要不然赵公子也不至于如此嚣张霸道,就是仗着他爹的势狐假虎威呢。
而且赵老爷子行事和他打仗一样,非常霸道,也不讲道理,据坊间传说,赵老爷子现在这个老婆,就是他从别人手上抢过来的,不过现任也是半推半就,毕竟赵老爷子威风八面,又有权势,哪怕年纪大了些,人家姑娘也是乐意的。
这赵老头年纪越大,脾气越火爆,也更不讲道理了,他宝贝儿子出了事,这老头肯定会怪罪到他媳妇和唐耀祖身上。
“姓赵的还能活不?”顾野问。
唐耀祖摇了摇头,“不清楚,赵家封锁消息了,我这还是好不容易才打听到的,就算能活也成废物了,这家伙爱喝酒,肝老早出问题了,那天又喝得急,唉……”
“那是他自作自受,谁让他非得找我媳妇拼酒,活该!”顾野骂道。
“道理我们都知道,可赵家不会和我们讲道理的,我听说赵老爷子很生气,把其他两个儿子都痛骂了一顿,骂他们没管教好弟弟,啧,这老头可真不讲道理。”
唐耀祖有点同情赵公子的两个哥哥,还有一个姐姐,分别是不同的妈,不过上面这三兄妹感情还不错,都是没妈的孩子,抱团取暖嘛。
就赵公子那臭德性,连赵老爷子都管不住,两个不受待见的哥哥哪管得了,赵老爷子这是赤果果的迁怒,太不讲道理了。
“讲道理就不会养出这种儿子了,这事你别急,我去打听打听。”顾野安慰道。
“让弟妹明晚别来上班了,暂时避避风头,等这事平了再来。”
唐耀祖心好疼,楚翘现在是他的摇钱树啊,每天都有客人找她拼酒,还有不少看热闹的,这些可都是钱哪。
“行。”
顾野答应了,在唐耀祖肩上拍了拍,感谢的话就不说了,他心里有数。
“那些烂帐你要回来了?”唐耀祖转移了话题,事情已经发生了,愁死了都没用,更何况他还有岳父大人护着,赵家总不至于赶尽杀绝。
“要的差不多了,明天八万要回来,就剩下毛老赖的三十八万了,M的,这老头真特么无耻,我真想揍死这老不死的!”
顾野忍不住爆了粗口,憋了好些天的火了。
唐耀祖笑了笑,在他肩上拍着,安慰道:“要债就是这样,急不得,这老头不无耻也不会赖这么多年了,你要是动手就跳进他的坑了,得忍!”
“我知道,不会动手的,就是发发牢骚,以后我天天都去要钱,看他能有多不要脸!”顾野咬紧了牙,特么的,他和这糟老头子杠上了。
唐耀祖无声笑了下,没再劝了,顾野还是太年轻,有点意气用事,毛老赖这样的人,就算24小时守着都没用,必须比这老头更无耻更不要脸才能要到钱,顾野太正派,这笔钱是要不回来的。
他也不打算现在出手帮忙,且让顾野先吃点苦头,磨磨他的锐气,既然准备做生意,就不能太傲,得弯最低的腰,说最卑微的话,用最厚的脸皮,最无耻的手段,赚最多的钞票。
这就是生意之道。
歌舞厅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泸城不缺有钱人,缺的是寻乐子的地方,唐耀祖的歌舞厅能喝酒,还有美人服侍,又有看乐子,吸引了不少客人慕名而来,每天都生意火爆,一天的流水都有十来万,除去房租水电和税收工资等成本,确实是日进斗金。
这天晚上又有客人找楚翘拼酒,彩头是两百块,楚翘接了,没喝几瓶,客人就趴下了,周围一片叫好声。
“楚小姐好酒量,明天我找你拼,咱们喝二锅头!”另一个客人带着北方口音,高大魁梧,是来泸城做生意的北方商人。
楚翘微微笑着,爽快答应了,“行,不过我的规矩您是知道的,没彩头我不喝。”
“放心,规矩我清楚,不会让楚小姐失望。”客人笑眯眯地看着她,眼神多了些其他东西,说话也开始不规矩了,“楚小姐,要不然我们出去喝怎么样?随便楚小姐开价!”
江南女人就是水灵,这姓楚的女人太美了,古时候的西施也不过如此吧?
客人喝了点酒,色胆就大了些,伸出手想和美人亲热亲热,和他一块来的客人变了脸色,伸手阻拦,低声警告,“这楚小姐是唐老板罩着的,别在这里闹事。”
圈里人都知道,唐耀祖和楚翘关系匪浅,谁都不想得罪唐耀祖,所以这些天,找楚翘拼酒的客人说话都客客气气的,怕得罪唐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