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凌凌自是不知道这其中门道。
古语有云：鬼话连篇。
其实最早这词并不是指人在胡言乱语，而是前人在警戒后人，鬼话不可听，听之丢命。
当然，随后柳半仙也给众人解释道：“并不是真的会丢命，只是人鬼殊途，鬼差对魂魄的威压很强，有的人体质不行，就很容易导致丢魂。”
至于，为什么嚼颗酸枣就能抵御这种威压，其实也是用了个巧心思。
因为够酸，所以人在嚼的时候注意力集中，自然就能抵御的了鬼差的威压。
众人明白了道理，那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苦着一张脸不停的慢慢咀嚼。
鬼差低语好一阵，显然四区的店长与他交流没有障碍，看几人的样子都像是听懂了的。
鬼差说完后，药老第一个开口了，说道：“人证物证俱在，霍言枉死于王阳一之手，是我手下的人亲眼所见。”
伍玥在听到这句后却是实在忍不住了，她大声嚷道：“不公平！王阳一不可能杀霍言枉！店长的猫托梦告诉我们的，店长是他们三个合伙害死的！”
一语说罢，笼罩在黑雾间的鬼差似乎望向了伍玥。
伍玥因为激动，气的脸色涨红，但此时此刻，她也顾不得什么害怕，据理力争。
“几十年前，就是他们害死了店长的妻女，几十年后又一次设计害死了店长！你是鬼差，你应该主持公道，店长死得冤，王阳一更冤！”
一听这话，鬼差半晌无言，而后看向药老。
药老只是皱了皱眉，神色依旧平稳：“过去的恩怨我早就放下了，我和霍言枉都相安无事那么多年了，又怎么会忽然要他的命！”
冥老也是‘呵呵’笑了，附和道：“这些都不论，鬼差大人您应该清楚，霍言枉的实力远在我们之上，凭我们，是杀不了他的...”
鬼老亦是点头，他言简意赅的说道：“能杀他的，只有他最亲近，最信任的人。”
伍玥闻言立刻勃然大怒：“胡说八道！王阳一哪里有杀他的理由？动机呢，他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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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杀店长，你倒是给我们个理由！”
鬼老被她质问只是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的答道：“动机？说不定霍言枉平常对他非打即骂的，他早就怀恨在心了呢？”
伍玥简直给气笑了，不住摇头道：“你们现在说瞎话连草稿都不用打了吗？”
鬼老嘲弄道：“事实胜于雄辩，王阳一的那把剑，现在还在药老手里呢。”
眼看争论不出结果，鬼差便开口了，他说了几句之后，便见药老点了点头道：“好，那就带王阳一上来，听他自己说。”
此言一出，伍玥立刻噤了声，不光她，所有东区的人员此刻都揪起了一颗心。
南区的店员当中有一个人小跑着去了，再过了一会，就见围拢的人群朝两边分开，让出了一条道路。
从一侧的长街处缓缓走过来了一个人影，另外有两人走在他的身侧，是负责押送的。
沉重的镣铐拖在地上的声音清晰可闻，王阳一手脚上都带着枷锁，一步一拖朝这走来。
伍玥在看见他的瞬间瞳孔便剧烈收缩了，王阳一的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满是打斗留下的破口。
他一直都低着头，走的十分缓慢，还异常的沉默。
“臭道士！！！”
伍玥大声的喊了一句。
但遗憾的是，王阳一没有回应她，他就像听不见一般，依旧保持着缓慢的步子走来。
柳半仙看着王阳一这幅样子不禁皱紧了眉，于是他的目光看向了上头的那苏图。
他记得宋天恩再三和众人强调过的，有那苏图会确保王阳一的性命无虞。
对于这话，柳半仙也是相信了的，但此时他已然觉得不对了，王阳一的状态不对劲！
那苏图的脸上带着面具，柳半仙看不见她的神情，但不知为何，在他看向她时，她竟然微微低了头，似也很是无奈一般。
正是她这一低头，也让柳半仙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王阳一终于走到了众人的面前，他站立在中间，仿似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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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般，不言不语，没有喜怒。
“臭道士...”
伍玥又喊了一声，但这一声的语气明显弱了很多，声音里还藏着些对于未知的恐惧。
药老的面上神情自若，看见王阳一站定，他当着众人的面朗声问道：“王阳一，霍言枉是怎么死的，你老实说！”
东区几人，连带着封凌凌在这一刻的呼吸都仿佛停止了，他们都紧张的盯着王阳一。
场中寂静了半天。
王阳一这才后知后觉一般慢慢抬起了头，但他的一双眼中却满是茫然：“谁死了？”
他的一句话，让东区的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声音是他，人也是他，但他怎么了？
药老却似不奇怪，他又重复了一遍先前的问题。
王阳一这次终于是听清楚了，然后他竟然声音低低的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收不住了。
众人看的分明，忽然都觉得他的样子痴痴傻傻的就像是个疯子。
而王阳一也的确像是疯了...
他一边越笑越开心，一边甚至拍起了手，快活的手舞足蹈起来。
但是他的手脚上带着枷锁，他的肢体动作也不协调，很快他就被自己绊摔了。
可他即便摔了，也还是在大笑的。
伍玥的眼睛不知不觉的红了，眼泪在流淌出来的同时，她也听见了王阳一笑着亲口说的一句话：“霍言枉，是我杀的，他不和我玩，他不理我，我杀了他，他死了...”
听见这样的回答，封凌凌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巴，她支吾了半天，才勉强问出口一句：“他怎么了？”
东区的人都傻了眼了，冥老却是摇了摇头叹息道：“药老在发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样了，可怜呐！”
药老在旁也接着问了一句：“王阳一，你是怎么杀的霍言枉？”
王阳一坐在地上，就如同是个孩子，他歪着脑袋看着药老想了半天，然后说道：“用刀，我的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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