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了底,她还是先向着面前最长的那条吊桥而去,这次她运气就不那么好了,险些翻下去,好在停顿后她赶紧稳住了自己。
没有过多的犹豫也不再浪费时间做心理建设,她见停顿后就立马起身向回跑,继续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右边属于分针的那个吊桥。
到了分针的终端场景,她瞅准时机趴着按下那圆球,但因为她稍快了些,那即将转动的场景边缘还是将她的右手小指以下划破了一条很长的裂口,可见这速度产生的力量多大。
自己感受到了手上在流血,也顾不上看,继续向回跑去,此时那秒针上的场景已经恢复交替。
还有最后一个,她原本是想尝试一次的,没想到自己跑起来时感受到身体里的能量还没有完全失去。
既如此不如趁着还算轻盈一次性给完成了。
金灵银灵突然飞向了她,她没有时间询问,只不管不顾的跑向最后一个终场。
这边吊桥长度最短,保持的时间也是最短的,她觉得得到正确答案后,意识里模糊的了解了这些机关的存在的意图。
最长的秒针停顿时间最长,分针排第二,时针她试了是最快的。
而黑白砖块自传的意义是在她踩上去时,对面的场景转换也会加速,如此就会使得想按下那轴心圆球的人,需要等待一个自己能适应并插入进去按下的机会。
她可真是被逼到绝境了,不管不顾的就一心想要赶紧拿下,
其实她跑向最长的那段吊桥想试一试时,突然决定既然已经跑来了就不如一次性都跑上一圈,全都尝试一遍。
竟没想到她心里预判的结果全对,再加上她速度够快,体内还存在的部分能量也利用得当,现下只要再按下最后一个就完成了。
令她很是意外的,在这最后关头打扰她完成关卡的竟然是金灵银灵,它们像是疯了一般,疯狂的向她的右手而去。
她什么也顾不得只知道先按下再说,大叫着“先都让开,想死吗?”她并不知道这转换的期间会对它们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但一定会有,否则她的手也不会还没碰着下一个场景的边缘,就已经被那劲峰划破手了。
金灵银灵的疯狂她的警示已经不管用了,它们跟着她的手就要进入那转换之间。
好在她没有停,想着按下去会有停顿,最后虽然她成功按下,它们却都有一边的翅膀被削去一半。
“真让人不省心啊!”她用留着血的右手将它们捏住,就赶紧起身向回跑,路上也顾不上看,但能感觉到它们贪婪的吸着她的血。
竟然不喊不叫,她的血是大*麻么?竟然能止疼?边跑边看着脚下,她心里知道自己成功了。
回到台子上后,她看了眼两只鸟儿还在不断的用尖嘴戳她伤口,直接用左手将它们抓了过去。
再抬头,对面的场景已经全部与卡片上一致了,只是这次是按照时长来进行交替。她心里高兴,不知道自己右手上的血滴在了插在台子上“钥匙”上,那钥匙正在发着艳丽的红色光。
等待的时间里,她赶紧先给自己将鸟儿们放在了挎包里,又用红药将自己的伤口包扎一番,这才敢给它们处理伤口。
“你们这会儿倒是很乖啊,一边自己流着血,一边还吸着我的血,你们是想自己补血么?”
她无奈的叨着,此刻它们实在乖巧,谁也不说话,金灵仰躺着就任她摆布,而银灵也是一样,一动不动的侧躺在旁边看她忙活。
它们这样倒是让她奇怪了,这红药绝对不会这么顶事,怎么都还是会有残留,它们竟就止歇了?
那三个场景全都交替一遍后,她也才处理完金灵的伤口,就已经回到了之前的那间屋子里。
此刻,她才突然感受到身体的极度疲倦,像是几日几夜未休息一般,连大脑都开始昏昏沉沉起来。
她挺着精神给银灵也包扎之后,才堪堪躺下来,万事都等她恢复精神和体力吧,否则她得先死在这,还何谈后续?
睡过去前,她看到第一关前出现的那张卡片的空白面上出现了两个字“交替”。
在林染当日离开的海边,此时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半的时间,大部队全部撤回,这里只留下了他们各自的自己人驻守。
唐萧逸和陆清川都没有回去,倒是家里的亲人们轮换着过来陪伴,鬼勋先生也已经在此逗留了有半年之久,
此刻此时,众人们全都满脸凝重,就在刚才那一年半以前出现过的诡异艳丽的红光又遍布整个天际,
而那施秘术者,也明确的感受到了是林染的血造成的异象,这让原本没了希望的众人,又有了新的期望。
“确定是圆儿的血,这世上也只有她会有那血,难道是因为没有圣物的缘故,所以她回不来?”陆清川满脸焦急的道,
他自从一年多前生病开始至今,虽已经很努力的调理了,可毕竟是大伤,心病落下,只剩煎熬,他日渐消瘦,身体也是大不如从前。
“回,回老爷的话,确实如此,我,奴才已经很努力了,今日是真的成事了,这一切都要看灵女的血。
今日她应该是出血了,否则任奴才再怎么努力,像之前的每一日般都还是无法成事的!”
这是那族里剩下的唯一一个焱氏嫡子,就是炎主事提拔并赐了炎姓的年轻传承者,这一年多来,他日日在研习那秘法。
现在的他年纪轻轻,头发却已所剩无几,俨然是用精力过度的表现,能让他如此听话行事,还是因为唐萧逸那雷厉风行的手段。
到现在为止,焱氏上下已经没剩几人了,那季夏和她的家人算是被放过的,再有几户这族里算是异类的。
剩下的就是被公认为有研习秘术能力的几个孩子,他们是唐萧逸留下专门等着接手面前这个操纵秘术的人的。
无论谁有怎样的想法,虽都并未说出来,却能看出他们想要劝他,让他提前做好任何可能的心理准备。
毕竟一切都有可能不是吗?更何况这路不是普通人力能左右的,甚至那最主要的圣物早已消失,就如今日只有漫天的红,却不见那期盼的人。
唐萧逸从异象开始到现在,一个字都未说出来过,他只是开始有些激动的站起,之后都是身边的人在问,
他却是背着手,捏着拳头沉默的看着她那日离去的地方。
他的头发已经基本全白,一如既往的消瘦,衣襟里露出了林染留给他的那封信的一角,此时看着那纸已经很旧,显然是被他常摩挲的结果。
他一脸坚毅,犹如那决定跟随一路将她找回那般,所以无论别人如何说,于他而言都是废话!
陆清川现在除了心上有了心病,还总是觉得对不起唐萧逸,倘若他有松动不这么坚定,又或者他身边还有其他女子的陪伴,他都能好受些。
万事皆有可能,万一圆儿回不来呢?
这孩子这么坚定,过刚易折的道理谁都明白,这些日子他是亲眼见证了他的衰老,作为长辈他很心疼!
可他不能劝,不是自私,而是每次劝完后,唐萧逸都拒绝在与人交流,陆清川知道他们这都不算什么。
真正病的严重的人是唐萧逸,他只是有自己心中的信念支撑着,若有一日破灭,他将随时倒下,再难救起。
贺暄和带着唐睿泽刚刚返回京城,泽儿毕竟是大孩子了,王府里的繁杂事务现在都由他接手,毕竟对外王妃和王爷外出游历了。
这是对外的一致说辞,毕竟谁也不知道她到底能不能回来,又是何时才会回来,身在这世间,人情世故还得顾忌。
慢哥儿和阳哥儿也才收到他们父王去的召回的信,不日也将来到这里,唐萧逸要他们一起守在这,等他们娘亲的回归。
异象渐渐淡下去,天空也即将恢复原貌,很显然让大家激动过后,还是徒留了失望。
大家围着那焱氏嫡子表达着各自的猜测,试图让他从那一堆堆古籍中好好再找找办法。
只有唐萧逸孤零零的站在海边看着远方,而他的身后不远处站在忧心忡忡的陆清川和鬼勋先生。
没多久,空中响起了飞鹰的鸣叫,唐萧逸看也不看,只抬起左臂一个动作,那飞鹰准确无误的停在了上面。
飞鹰是从京城那边飞来的,这一年多它多是往返于京城和这里。
唐萧逸取下的竹信桶里,那消息上的字不少,将着急紧要的事表述个清楚。
“贺老将军病危,京城流言四起,多是说王妃贪恋世间繁华,自行其是不说,还带着王爷离京,真是愧对圣祖皇帝和先皇的期望。
此流言出处正在查,蕙兰请求扮王妃去探望老将军,还请王爷示下!”
唐萧逸拳头一捏,那纸已成齑粉,他冷冷的看着远方,无人知道他怎么想的,但从他散发的气场看,终于有人又可以让他发泄怒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