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萧逸赶紧背起父王,跟义父点头,因为媚爵在动,所以他们出去时是另一条路径。
将他们都送出去后,鬼勋先生表示媚爵得在这附近等等他,并不是他布的阵只是这点水准,而是媚爵离的越远,他结的阵战线亦会受影响。
那解阵之人不知道野心如何,万一是个不管不顾的,定会波及到周边无辜的群众,今日才大年初二,他不想动静太大。
唐萧逸还没动,媚爵却听明白了,它自己走到大门的门槛处站着,这里没有它的垫子,它只能站着等了。
“小家伙,就你机灵!”鬼勋先生宠溺的道,转身就直接进去了。
唐萧逸没敢耽误,他背着父王,街上虽然没有什么人,但他还是尽量走轻易不会被发现的小路。
回到王府,他让人将菊白喊来,菊白过来看到是王爷,激动的边摸脉边平复心情,如此姑娘是不是就能出来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太紧急,每个人手里都有要忙的事,大家都为姑娘能出来而忙碌着,导致到现在十余日,她们都没有停下来伤感一下的时间。
“王爷的身体受损严重,应该是对方只想留着他的命而已,并没有想着能让他好过,所以在陷害姑娘那日就用了最狠的药。
王爷的四肢都受到严重的折伤,腿脚上还有严重的擦伤,这擦伤恐怕是拖着王爷走了不远的路造成的。
王爷因为用了猛药后,醒来没有得到及时救治,所以脏器受损十分严重。
世子,奴婢接下来说的恐怕您很不能接受,但还请您调整心态,好在王爷他还活着,奴婢定尽心全力救治!”
菊白用了不短的时间给王爷检查,之后非常沉重,她没有任何隐瞒的将他所遭受的凶险说了出来。
这是现实问题,一个好好的人,突然遭受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凶险,仅仅十来日全身没有一处好的地方,甚至头颅内她肯定都有严重的瘀滞。
他的亲人是不可能没有任何反应的,更何况这还是她们姑爷的亲生父亲,最后菊白还是沉重的道,
“刚刚说的都是现状,恐怕,恐怕王爷不会有正常的寿命,若养的好还好,若养的不好,仅仅有几年的寿命。”
“我知道了,父王能活着就很好了,你尽量不要让他活的太痛苦就好!”唐萧逸很沉重,听到父王受的这些罪,他还是没有崩住。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即使两人早有隔阂,但是血亲的情分好像从未变过。
再说这些日子,羽儿嫁进来后,他们一家三口相处的很是融洽,他与父王竟没有一次发生口角过。
菊白跟他要了两个人,他安排好后,才出来坐在门口想怎么去见羽儿,她走时的那无助的样子,这些日子他都不敢深想。
那边鬼勋先生已经与那老道停止了交战,显然,那人在他布的阵中,自然会受他阵里的影响。
这老道能力不低,也许只是这大烨境内懂这周易八卦、奇门遁甲术的大部分都是皮毛。
就算有那先天能力强些的,却被局限在了没有正规的书籍或是高超能力的师傅来正统的引导。
导致现在但凡能力稍强些的,都会以为自己已是江湖上这项技能的最强者。
不过还是有那真正的强者存在,他三徒弟就是被真正的高手所伤,只可惜两败一死一伤。
那老道被鬼勋先生束缚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偏房内,他在那偏房里施了加强的卦阵,让他在那里着急疯魔,却死活出不来。
这是他给他的惩罚,好好地人不做,非得助纣为虐,那就被他自己所熟悉的技倆好好为难一下吧。
这边陈氏也已经疯魔,她不断地跪下磕头,又被她自己心里设下的心魔伤的体无完肤,乾二冷眼看着,只要留口气就行。
鬼勋先生路过时看差不多了,就轻松解了那迷障,陈氏已经站不起身,乾二如她对待他们王爷一般,将人直接拖了一路回去。
原本乾二并不知道她如此对待过自家王爷,他只是不想费力,觉得能留她一命就不错了,却没想到误打误撞的报应了陈氏。
这陈氏还是被关在了她以前的院子里,只是那里完全大变样,鬼勋先生专门设了囚笼,为防有人来劫她,
所有人回到王府后,鬼勋先生陪着自家儿子私下聊了许久,之后他就回苏府了。
唐萧逸等到凌晨,带着乾二和乾四一起去了宗人府,他要亲自去告诉她,待到天亮,他禀明皇伯父,就接她出来。
宗人府偏僻的小径转弯后,有一排很不起眼的房子,看着就是下人住的地方,这里有一间房屋就是关押林染的。
此时屋内点着昏暗的油灯,床内蜷缩着一团人影,林染睡得并不安稳,一方面是因为吃不饱饭,一方面也是她现在前所未有的警惕。
唐萧逸躲过看守,让乾二将那锁卸了后,缓缓进入屋内,刚关上门,床内的人急速发射出毒针,还不止一枚。
“羽儿,是我!”他迅速躲过后,连忙出声。
床内的人没了动静,却也没有接话,他突然很是心疼,他觉得是在做为她好的事,却并没有搞清楚她是否能接受。
唐萧逸赶紧走到床边,递出自己的手过去,想要将她拉出来,等了一会儿她并没有将手放入他的手中,而是自己挪了出来。
经过十多日后,两人再次相见,唐萧逸红着眼看着他的羽儿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仿佛那日他所表现的复杂。
当然,这并不是林染学他,而是此刻她没想到如此快的能见到他,她经过这么一场心里也很复杂。
“对不起羽儿,在那日回去前我就收到了京城近期的消息,知道有人在做局害你。
开始还不清楚对方的做法,以为就是些流言蜚语,想是要造谣害你的名声。
可是那日我刚到王府就听到说你杀了父王,刑部有人已经带人前来抓捕。
当时我就想这应该才是对方设下的大局,我让乾六带着我的令牌进宫,请皇伯父亲派可信的人来带你走。
在进那堂屋前,我复杂极了,不知道如何做才能将即成的事实扭转,进去后却发现那为首的人我从未见过。
为了顺着对方的计划来,也为了表现漠视你而让王大人能顺利带你走,只能忍着不去看你,这些日子很对不起你!”
唐萧逸从未如此细致的与任何人做过解释,以前她们在一起时,并不用说很多,双方就能明白彼此在想什么。
可是这次,他知道那日的举动狠狠的伤着了她,他必须将自己的所作所为解释清楚,他不想她们之间有任何的嫌隙。
林染其实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复杂,因为仅仅才十来日他瘦的不成样子,满脸的胡茬,眼窝深陷。
感觉比上次他从北疆回来去找她差不了多少,不知为何她看着这样的他,听他小心翼翼的解释,心酸极了。
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各种复杂想法,她像是撒娇般,撇着嘴就跟他点点头。
他看她这样知道她原谅他了,赶紧过去将她使劲抱住,两人抱住的那一瞬间全都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是彼此太心疼对方,两个小夫妻新婚后第一次尝到了被分开的痛苦,委屈、无奈、害怕、无助等等情绪最近主导了他们。
对方成功的将她们迫害了,让她们在短短的十余日尝到了生离死别的痛苦,还有对彼此信任的考验。
两人抱了许久才缓缓平复下来,“父王找到了,他还活着,菊白在全力救治他。”
“真的吗?可真是太好了,前一刻父王还在关心我让我明日不用踩着雪过去陪他吃饭,后一刻他就躺在那里身上开始变凉。
我一度以为那是与父王的最后一面,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这次媚爵是首功,当然还好有义父,否则我真不知道如何救父王。”
看她疑惑的看过来,他就将这几日如何寻找父王的事细细讲给了她。
“原来是这样,这才只是陈氏伏法,其他家都还没有找到证据,你让菊白有空了给配副药,让陈氏说出她知道的一切。
包括父王的暗卫怎么就突然背叛了,她还联合了哪些家。”
“嗯,明日早上我先去宫里请皇伯父放人,明日我亲自来接你回去!”
“先等等的,将剩余的人一网打尽后我再出去,若我就这样出去,对方会改变原有计划,重新计划如何杀我。
这么好的机会千万不要浪费,反正已经在这里这么些日子,再多些也没事。
只是这里看押的人必须换了,他们里面有对方的人,我很不安心!”
“是发生了什么事?”他赶紧检查她,看有没有受伤。
“除夕夜端来的一桌美食,饺子被下了毒,菊白上次来时给了我银针。”说着她就将那已经黑青的银针拿了出来。
“看来皇伯父那里的人还需要再筛查,今夜我就让乾四将我们的人调过来,这里的其他人全部安排到京畿营里去。
待此间事了,我们一家三口就远离京城,好好将我们三个破布般的身体调养回来。”他想起走前她的叮嘱,笑着道。
“不是三口,是四口!”怎么能忘了她的小家伙呢,她笑着将他的大手放在她平平的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