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给留了亲自观察小叔的一日,第三日她就去忙别的了。
她顶着花花公子的样子,去买丫鬟了,还要寻个不旺的铺子。
这是上午的活计,下午准备去钟家所在的铺子看出戏,看侠客救人!
你就说她忙不忙?早上的自然是给四姑娘办事,反正也是她出来了,她正好亲自去选个眉眼端正的好姑娘。
既然确定帮人就帮到底吧,还有那铺子,是准备给七叔的,想让人家掏心掏肺,就得筹码足够。
这家迟早要分,庶子能分多少?在一个不旺的铺子里做名义上的代理老板,其实就是个掌柜的,她想二房嫡出应该不会看在眼里。
这样名声有了,也不用白养一家子人,更不用担心他能多有出息,何乐而不为呢?
她准备给他的筹码是,在那铺子干够三年,每年只能盈余不能亏损,三年后那铺子就是他的了,这么算来他只赚不亏!
好处给了,他应该也知道她想要什么,能给她多少真相就给多少。
而下午去钟家的铺子,自是提前就让自己人看好的,钟家存在最久的铺面,那里的老掌柜是跟着钟家老太爷多年的。
应该知道的事不会少,人老了惜命,她要自己人合理的去与他结交一番,也偶尔喝酒聊聊那些天马行空的事。
这事情当然她只能干看着,不会武功没有力气,也不能自己去做侠客,所以去看戏。
这钟家她们之前安排人探过,皇上的人也探过,都没有实质的进展,对外的那些人也是近几年的新人,什么都不知道。
老人儿除了忠心不二在身边的,就是哪哪也再见不上面的,与贺家大房那些旧人奴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所以,现下这老铺子的掌柜就是她的目标了,钟家必然是她第一个除去的目标,将钟家完结后,后面的人才会露出痕迹。
早上的铺子,不大不小刚好,只是干什么她没想好,不过随后她就觉得自己实在吃饱撑的,让那七叔自己想啊。
正好看看他的能力和脑力,也好分析他那里来的消息可信度。
之后她在钟家老铺子斜对面的餐馆用餐,这里人挺多,倒是开了多年的老字号,味道也不错,她们寻个窗边的位置,正好看戏。
饭菜才刚上来呢,她突然心口一滞,钝痛传来,窒息般的疼痛传遍全身,一瞬间的功夫,她已经满面苍白。
“主子,您怎么了?”紫竹在她旁边,先发现她的不对劲。
她扶住紫竹的胳膊,弯腰成了虾子状,摇摇头,意思是动不了。
“不动声色,我缓缓~~”她非常小声,随着她调整呼吸,深呼吸再慢慢吐气多次,倒是真不疼了,其实就是那一下钝痛,让她受不了。
她缓缓坐起身,又多做了几组深呼吸,竟然再没有任何症状。
难道她心脏出了问题?前世家里老人多是心脏病离世,所以全家对心脏病及心梗的知识很丰富。
她多喝了几口温茶,准备今晚回去让菊白给看看,难道是气血不足所致么?因为她大概就是今晚或明日来月信。
算了,正事要紧,她感觉好多了,才开始用餐。眼睛却不离斜对面的铺子。
一切都要做的巧合,她将手下搜集的这些年钟家这铺子以及附近遇上过的事儿梳理了一番。
发现这里离附近的县城村镇较近,所以周围的村民会从西城门进入送客到城里,各类事情也都正常出现过。
最奇葩的事件竟然发生过两次,时隔六年左右:
最早那次是牛车上的拴牛绳断了,牛自由了,不知道是不是人多的缘故,牛疯跑到这条街上,还伤了不少百姓;
六年后那次是有个酒鬼,不知道怎么招惹套着牛车在那等客的牛了,反正是发了疯,拉着牛车就冲进钟家老铺子旁边的铺子里。
听说也是死伤一片,伤的最重的竟然是那个赶车的大爷,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所以这又四年之后,即将又出现个类似的事件,自由的牛儿敞开蹄子就冲了过来,被正好路过的侠客制止。
这个时间上不好控制,她们也不能让那牛就恰恰好的冲向钟掌柜啊,那就冲向钟家的铺子吧!
能救上正主儿最好,救不上也帮他保住铺子!
待她们吃完后,刚上了新茶,她就像正对面的人点点头,意思是开始吧。
她们其实吃的晚,已经是过了饭点的时候,此时客来客往,她吃饭时就看到那铺子的伙计送客出来几回了。
所以也算正是时候,没多久,就听到后巷里鸡飞狗跳的声音。
一头带着些零散刘海的老黄牛,瞪着牛逼的大双眼皮牛眼,就风风火火来了。
虽跑姿差劲,但速度不低,路径呢也是按照她们安排的,但凡它跑来的路上设了不少穿着内里挂红披风的人,见着它就敞大些。
这一路上为了成事又不伤人也是各种安排了,在牛出现前,那安排好的人就边敞着边大喊,牛疯啦~~
老黄牛那不服输的性子,能让这些人搁这儿嘚瑟么?那是必须将他顶飞的。
所以牛路过后的红色披风都赶紧裹住身体,生怕它在突然转弯了。
你就说巧不巧,这钟掌柜他正好午歇出来,跟门口来的客人打招呼呢。
他头还没抬,就感觉一阵劲风而过,左手边挡了个高个男人,刚转过头,就听到附近百姓的叫好声和鼓掌声。
他一脸懵逼,不知道刚刚只在生死一刻,而此时出现的侠客像是点了那牛的穴位一般,牛儿乖乖的站在那里,嘴里嚼着什么。
原来是那侠客在山里采到的人参,准备去街角的药铺卖的。
这牛可幸福了,演场戏还得了根年份不短的人参进嘴,而那侠客的手里只剩裹着人参的布以及几根人参须。
待钟掌柜走至旁边听围观的百姓所说,才搞明白自家是被救了,若不是眼前这人,他恐怕已经命丧黄泉。
有那好事的,就站出来说话了,觉得他应该赔偿人家的人参钱,怎么也是为了救他才将那么贵的人参喂牛的。
这有什么?他赶紧放低姿态请那侠客进店,说要好好感谢救命之恩,侠客挥手,“不用,顺手的事。”豪爽极了。
越是这样,钟掌柜越觉得此人是他命中贵人,必得好好感谢才行。
一来一去的,也就成就了她们的目的,接下来就是等了。
戏看完了,她也对这街上无趣了,主要还是那阵钝痛,让她开始有些担心,担心唐萧逸、担心家里人。
“回吧,我想回去安排些事。”三人打道回府。
午休时间,一般无人会串门,所以菊白赶紧通过地道来到凌府,给她看了诊,再三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气血也很正常。
那她刚刚是什么情况?是气滞了?不知道为什么知道自己身体没事后,她竟然开始担心起来。
“贺叔,我们的人有没有找到唐萧逸的所在?目前还是只有我知道他安好么?皇上他们找到他没有?”她急切起来,
“姑娘,我们的人还是一无所获,倒是在寻人的时候碰到过另几队寻人的,就连乾二他们也无任何痕迹。”
“那就是说若不是金灵传来飞鹰的信,没有人会知道他还活着?金灵,金灵。”她只是喊了两声,金灵已经飞至。
她与金灵细细交流,明白是那飞鹰找到金灵的,让带话给她,他平安,放心!第二次带话说的是,等他!
那就是说他应该在很不方便的地方,不能写信,不能让人传话,飞鹰最安全!
屋子里除了她与金灵的沟通,静悄悄的,她回忆了他说的话,若有紧急的事,飞鹰会帮他来给她送信。
这是只有她俩知道的,外人也会想到,但那飞鹰却只认他。
想着也就安心许多,“贺叔,让我们的人探查时一定不要打草惊蛇,我想他现在许是很不方便,不要再给他带去危险就好。”
“是,姑娘也放心,逸世子不是鲁莽之人,他让您安心,您安心等着就行!”
“嗯,明白的,已经尽量让其他事铺满整个生活了,可是没有具体的消息,还是会很担心,倒是辛苦兄弟们了。
对了,家里那边都还好吗?舅母可有什么不适?”
“家里都好,舅老爷和朗哥儿近期应该也快回去了,至于舅夫人,姑娘,前日您才接到的消息,我们的信应该还没到呢。”
贺清无奈极了,自家姑娘怎么了,她亲自写的信才没几日,他也不能像她讲的孙悟空那般神奇,翻个筋斗云就是个来回。
“噢,抱歉,我是今日这心突然钝痛给扰的,身体没问题,就想着是不是身边人出了问题,所以来报信。
大家不要因为我而造成恐慌,是我自己的问题。”
“姑娘,奴婢下去给您煮碗安神的汤水,您喝下好好睡一觉,指不定晚间您可就要去地下室待着了。”菊白出来打断,
“嗯,也对,思虑太多也无用,不如养精蓄锐。”
果然,晚间她就下地下室去了,菊白现在对她的身体是拿捏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