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前贺清将外面探查的事赶紧汇报给她,主要也是大快人心,达到了自家姑娘的目的,还提前去了个祸害。
原来菊白走后,那后面还有尾随而来的男宾,有跟着林染她们的,也有跟着辛芸儿的。
女宾也有几位,估计都是有心思的,只不知心思都在谁身上了。
这边二皇子妃原本是可以第一时间将事情按住的,却没想到“凌染”突然晕倒而绊住了她的脚步。
她是二皇子府女主人,自是要将自己请来的客人都关心好,当然她走不了也就安排了心腹丫鬟赶过去看情况。
她不知道的是,那边已经完全不在掌控了,心腹丫鬟带着人到那里时,看到有些女子羞涩的往回跑。
而那屋子的窗子上爬了不只一个男宾,不仅在看好戏,还几人都带着小厮一起看。
这周围就因为要安排“事儿”,所以将周围的巡逻的人都撤了个干净,也因此这半晌都没有个上来劝阻或去报信的。
这可给那心腹急个彻底,这里留着的男宾就四五位,都是各家公子,有身份的,怎么才能将此事按下呢?
正当她急的抓瞎,让人快去寻自家皇妃过来时,就看到又有几人向着这面来了。
那些是后面出来准备更衣方便,碰上从这边跑回去的女宾,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好奇过来探看的。
这一个疏漏,就导致后面根本没有机会再严丝合缝的将事情给隐瞒下,从这边被劝走的男宾们,也没有再回去,而是嬉闹着直接出府。
这事情也就此传出,二皇子真是好生风流,不仅和自家表妹有染,还玩的够疯,户部尚书的嫡女啊,原来也不是个吃素的……
直至此时,坊间的传闻已经是不堪入目,传的有鼻子有眼,关键是不只一人亲眼看了许久,所以传出来的都一样,证人也不少。
男人们自是觉得没什么,反正说的也是皇子的风流事,男人么越风流说明越有魅力。
更何况这是皇子,这陪着皇子的女子们身份也不低,纳入府中也就罢了,只是没想到,大家去赏个花就有这好戏看。
他们也是好意啊,你想想看,这有想法难道是因为二皇子妃太虎了,不让进府?所以才有了这赏花时,搞出这些事?
否则直接上报皇家,纳入府也就算了……
反正外面各种话头,怎么说都是二皇子的艳事,成功的引起皇上的震怒,及朝中大臣们对二皇子行为的声讨。
要知道他们各家的女眷可是都去了,可真是恶心坏了,多多少少有拉上他们各家女眷名声的,一说起来,那日各家都有谁去了那里。
即使根本都不知道,还是回来后才陆续知晓的,却是在同一个时辰同一个府里出现的。
反正各种谩骂不断,各种声讨不断,各种与张家断绝往来声不断。
他们也不敢说是以后不再理那二皇子,人家怎么也是皇上的儿子,就是看在皇上的份儿上也不能如此。
那就只能说张家,意思也就是不再理那二皇子妃,张家以后都敬而远之为好。
这倒是很好的完成了她们今日进这虎穴的目的,也不枉她们受了那么多白眼儿。
晚饭后,林染接到唐萧逸送来的消息,那辛芸儿应是三皇子妃授意给的机会,只是三皇子妃做的隐晦,只给机会,其他与她无关。
还真是不遗余力啊,唐萧逸与她并不隐瞒,这事也是想让她知道这局中谁都有异心。
林染也只是笑笑,知道就好,现在还不是面对这些人的时候。
她是有自己的侧重点的,皇上还能挺几年,她得先处理手头的急活儿。
再说她下午开始是真感觉到不适,那会儿在皇子府就有些吃力了,现下越发觉得疲累极了,身上阵阵发冷,不时地还有些眩晕。
这种熟悉的疲倦,让她隐隐觉得自己久等不至的月信怕是终于要来了,安顿嬷嬷晚间谁也不见,就泡澡后睡下了。
至半夜,她因肚子突然疼的厉害,浑身没劲,冷汗湿了睡衣,翻来覆去睡不安稳。
与前世一般,刚来的时候基本都是在床上打滚,各种身体不适应的情况折腾的她什么也干不了。
今夜外间榻上值夜的是绿萼,听到动静,已经将里外的灯全部点亮,扒开床上的幔帐,询问后赶紧跑去叫人了。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哪里疼,什么症状?是不是吃坏了什么?”
甄嬷嬷披着外衣就跑进来了,可见着急!
“嬷嬷,我肚子疼的厉害,恐怕得转至地下去了,你让菊白过来,我们赶紧带着所需下去吧!”
“哎,姑娘你先等等,那下面就算干燥也还是比起上面阴冷,老奴安排人先将下面的床铺整暖和,地上也放上暖盆。
你这是第一次来,可千万要保暖好才行,不然落上病以后更麻烦!”
她已经疼的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了,点点头就跟煮熟的虾子一般缩成一团。
恍惚之间她已经被背着下了地道,进了专门给她安置的屋子内,她安顿对外就说病了需要避客几日,喝了红糖姜汤才缓缓昏睡过去。
她这次可真是装病成真,也是首次尝试龟缩于地下的生活了。
唐萧逸晚上来时,在外墙边上等他的又由媚爵换成了贺清,他奇怪极了,这是有话要说?
没让他久等,贺清直接道“我家姑娘是真的身体不适了,让我告知你近期都别来了,她需要好好休息。”
说完,就看着他,一副看着他走的架势。
“她下午不是还好好的?她怎么了?有没有大碍?你们请大夫了吗?需要请太医过来吗?”他着急道,
“姑娘还好,只是不便见客,你若信我,就乖乖等几日,随后会通知与你的。”听到他着急的关心,贺清还是缓和的回道。
带着焦心他点点头,跳出外墙,没有立马离去,而是站在那里各种回忆和猜想。
他将下午她的状态回忆一遍,觉得应该没有事,之后又猜想是不是近期真的给累着了,所以就想好好休息下。
第二日他早早去了苏府,询问自家大舅母,有没有看出来昨日林染有什么不对,然后在她的逼问下,将贺清的回话说了。
再然后,大舅母含含糊糊的告诉他,放心吧,女孩子每月总有几日见不了人,谁家的都一样!
他懵懵的出了苏府,还是觉得莫名其妙,哪儿也没有去,回了自己府内,随后叫了自家府医过来问了半晌才明白女儿家的一些事。
还好是自己家里,就这也给他臊半天,想到府医说的这是所有女娃娃长大成人都必须要有的,他又傻笑半天……
外面的事发酵的已经是面目全非,听说那张雨伶自是被一顶小轿抬进二皇子府。
而那辛芸儿竟然是个烈性的,自杀不成,也不进二皇子府,最后被家族送回远在栾庆城府北边的老家家庙了。
从此也是青灯陪伴,就此了却一生,她那辉煌的梦想仅仅只是短短一个时辰就再也没有实现的可能。
而她的丫鬟,自是被杖毙,扔进乱葬岗。
三个女子三个活法,再也没有什么理直气壮的碾压,只有无尽的黑暗……
二皇子彻底惹了众怒,现下也是被禁足在府内,哪儿也去不了,他的目的没成,还坏了名声,原来向着他的大臣,也倒戈不少。
这些都使得他那压制许久的暴虐性子终于爆发,在府里各种打骂发泄,就连自家皇子妃也被打了几次,府里有个小妾也被打的流产。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之前的还没有过去,二皇子府里的情形又被各府眼线传出,外界风评极差!
林染虽日日居于地下,也首次看明白自己月信的厉害,更是明白这几日藏好的必要性。
起因还是由于自家媚爵,竟然从她刚来月信,就急躁的想要冲向地下室的举动,让她明白动物的敏感和危险。
外面每日的消息,林染都是知晓的,她深感做局的不易,也觉得时机已经非常成熟,不能在等了。
时间越久变数越多,这是她首次来月信,不能确定准确的周期,但是并不影响她安排接下来的事。
她让贺清传信给大爷爷,近期她就要离开京城。
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她离去后希望大爷爷帮她把控大局,也一定保护好自己,遇到任何事都不要现身!
又传信给唐萧逸,也是将自己的决定告知,并请他转告苏家,下次有机会再去探望他们。
她安排嬷嬷、贺清让自家开始打包,准备在完全安全之后,就启程回庄子,她预计启程后的五日内,证人及证据到齐。
她的整个布局开启,不打草惊蛇下,准备在二皇子陷入皇家各项调查之时,正是他焦头烂额之际,让贺清着人去将白侍卫和孩子们转移。
这样,也不怕引起他的怀疑,还能达到她的目的,她带着首个目标即将达成的兴奋忙碌的安排着。
七日,整整七日后,林染才从龟缩的地下上来,原本五日就没了,她又害怕万一再回血,就又等了两日,才敢露面。
当日晚上她就让贺清通知了唐萧逸过来,两人几日未见,竟都有些不好意思,看他那样,怕是也知道了。
搞的她这个老姐姐还羞臊半天,后来撑着说事,才慢慢忘记尴尬了。
知道她即将离去,就算不舍也是必须,聊完正事,又享受了好不容易的二人时光,约定随后他会去看她,很晚了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今日嬷嬷和贺清也只是盯着,却没有出面赶人,很是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