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四个人正在和贺九缠斗,“等等,你们是唐萧逸的随从?还是敌人?”
“林姑娘,您还记得我吗?我们是主子的手下,一路断后才上来的。”乾二白着脸,气若游丝,努力介绍自己。
“啊,是你,在济世馆看我弟弟那个,行了贺九,他们是安全的。
唐萧逸正在里面治伤,你们后面不会有尾巴吧,我们可说清楚啊,别给我带来事儿!”
“啊~~~~~~”里面的叫声又传出来了,响彻天际,好惨一男的!
“额,这?”几人都想朝里冲。
“正在清创,肯定疼啊,都发浓疮了。”她皱眉解释着。
“噢,那个,姑娘放心,后面没有追兵,随后我们另外的人赶上来,会将这里布置卦阵,绝不会让外人发现这里!”
“很好,那就都先守在外面吧,你也受伤了?等着他完了就给你弄。”她说完就转身进去了。
“没事,他的人赶过来了。”此时,贺清已经按照嘱咐三遍清完。
“嗯,他这是又疼晕过去了?真是强啊,这都能挺过来,估计已经疼的木了。
贺叔将这个止血粉细细涂一层,看看渗血情况,有没有好转。
馨儿将那针和线再细细烤一遍,小心些,不要烤断了。”
贺清将止血药粉撒了一遍,没有什么效果,林染就让他继续撒,撒到第四遍时,不知道是起效了还是糊住了,反正出血变少了。
“贺叔,再给撒最后一遍,然后我来缝针。”这个她会。
前世就会缝袜子啊,这一世跟着嬷嬷又学两针,应该够!
可怜的唐萧逸只能躺在这里任她练手,随后若活了还得感激她救他,反正他及他的手下都不知道林染到底有几把刷子。
待她净手擦干后,就穿针引线,贺清和馨儿都半张着嘴,他们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过伤口可以缝的。
“别愣着了,贺叔你站在他头那里,双手帮我将背两边向内靠靠,我好给缝住了。
馨儿你赶紧的,贺叔拿的药,一包是一顿的,你直接煎一包半,这会儿就开始煎起来。”
她头也不抬的安顿起来,看贺清将他的伤口给挤住了,赶紧下针,刚开始还有点手抖。
后来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力求不要太丑,怕以后出去别人说她女红太差,她倒是细细给对称的缝了起来。
随着缝针还血里呼啦的冒着血,等反应过来时已经都给缝住了,最后攒了个蛋蛋就用剪子剪断,做完这些她已全身汗湿。
她这才又开始害怕,不知道这人能不能活,可别以后有什么问题再赖上她。
边想着她边在最外面又用烈酒刷一层,干了后就赶紧上药包扎。
“贺叔,你得再让贺九跑一趟,多找几套衣服过来,他们都得换衣裳。”
“是,属下这就去办!”
“你们可以进来了,那个受伤的,这里都是伤药,你让你的同伴赶紧给你处理伤口吧,一会儿药熬好了,你也赶紧喝一盅。”只够余出一盅的。
“我的人去取衣服了,一会儿你们没有受伤的,帮着你们的主子好好擦洗,再给换身衣服。”
乘着大家都没注意,应伟悄悄给唐萧逸喂了颗不小的药丸,那是浮浩走时留给他的,说小师叔看着不行时给吃下能救命的。
他块头不小,长得憨厚,做完后不大的眼睛贼溜溜看着众人。
“谁能来告诉我这是发生什么事了?高高在上的唐萧逸怎么能搞得如此狼狈?”她边洗手边询问道,
大家都没有应声,除了乾二谁也不认识她啊,怎么能说小师叔的这些事?
乾二脸色苍白,全身是汗,忍着疼痛回道:
“林姑娘,我们主子是遭受驻守南疆的陈玉林刺杀才这样的,我们从南疆出来直到今天已经不下几十场暗杀了,跟伤主母的是同一拨人。”
乾二其实想的很简单,主要所有事情他都知道,对林染有一定的了解。
他想万一对方找到这里,林染清楚中间事也好应对,他们已经跑不动了,必须停在这等主子康复。
“就是你们那个新王妃的娘家?怎么会这么胆大包天?这人不争不抢的也没有碍着她们啊,真是蛇蝎心肠。
非要赶尽杀绝吗?你们这是拿到有利证据了?这种人必须得一次性踩死,决不能让她有翻身的机会!”
她头也不抬的说着,周围听着的人都惊呆了,感情姑娘你啥都知道啊,就跟她也一起经历了似的。
说着感觉周围好安静,大家都惊诧的看着她,她抬头看过去大方的笑笑也不解释。
她没几天就能收到暗网的各路消息,这是贺清回来后她就要求要掌握的,毕竟以后等她的布局全部成事后,她就会出山的,面对各路人她都要有应对。
她原本不想管这些闲事,但是越躲越缠的紧,那不如就尽在掌握、迎风而上吧。
看消息时看到他家的这些污糟事儿,才知道苏夫人是怎么受伤的,也知道唐萧逸被派去南疆直面劲敌。
“你们最近就在这小山丘上的木屋安置,随后我会派人过来送吃食,也会让人在这周围巡逻。
今晚你们主子肯定会发烧,你们几个多注意些,有什么事都等我上来,不要轻易下去庄子找我,我那里不方便。”
说完过去又看看唐萧逸,让馨儿把熬好的药交给他们来喂,就带人下山了。
路上让贺九按照人头将晚饭给送过来,就说是姑娘的朋友,叮嘱贺清这里谁也别让上来。
回去后屏退左右,馨儿看门,她和两个嬷嬷在屋里将这件事说了,全嬷嬷倒还好,甄嬷嬷的反应就大了。
林染也摆出你可以管我起居和课业,但是我想做的事用不着你插手的态势。
甄嬷嬷只能败下阵来,毕竟这是主子,林染也能理解,所以她也在让她们适应她的习惯。
晚上她早早就睡了,睡前安顿贺清辛苦些观察那唐萧逸的情况,若有发烧赶紧过来叫醒她。
可是等她睡醒天已经大亮,弄清楚木屋一晚上的情况,才松一口气,这个唐萧逸竟然受这么重的伤却没发烧,安安稳稳过一夜。
难道自己的技术已经如此厉害了吗?她要去看看成果,兴匆匆的就穿上披风带着馨儿和贺清上山了。
刚上去就发现人又多了几个,怎么一来来一串儿啊,她这小木屋也住不下,算算比之前又多俩,现在是七个人,连她的躺椅都用上了。
李罡正在勘察周围,准备布阵,看到有人上来就警觉起来。
林染看到他准备攻击的架势,理都没理就进屋了,他急的想要阻止,被刚出屋的应伟给拦住了,说这是房主,而馨儿路过时对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进屋后,林染径直走到唐萧逸身边,用手摸摸他的额头,看他还昏睡着,气色也没有变化,还是苍白。
“馨儿将盐和糖一起冲水让他们给灌进去,增加些能量。
你怎么样?你们怎么来这么多人,外面那个就是你们可以布阵的人?
若他要布阵就将我的庄子一并布进来,只留一个进出口,否则就不要布了。”
她霸道的问乾二,本来没想那么多,但是害怕引来麻烦,不如都给布进去好防卫。
“在下乾二,感谢林姑娘的救治和收留,我一会儿就给他说安排好。
姑娘,主子昨晚没有发烧,但是也一直没有醒来,您看这没事吧?”
她听到这种问话,都不知道怎么回,姐不是大夫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我又不是大夫,伤口处理我有些经验,别的我怎么知道?你们查我,没有查清楚我会啥不会啥吗?”
他直愣愣的,知道自己问错话,又不好意思又尴尬,实在搞笑。
“馨儿,喂水让他们来,你去将换的药端过来,我们看看伤口恢复情况,给换个药。”
她细细净手后,就用剪刀将他背部的包扎的纱布全部清除,伤口的情况才裸露出来。
站在旁边的和她身后的人这才看清楚唐萧逸伤口处理后的样子,都惊呆了,小师叔这是被缝了?
瞧这不规则的针法,再联想昨晚的叫声,所有目光缓缓看向林染。
“馨儿倒碗烈酒来,看着还行,没看出有感染,再给清创下。
哎,你,怎么不给好好喂水啊,这一整碗都给喂进去。”
说着这才看出来他们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以为是她没有避讳的在他们眼前看他们主子的后背造成的。
“我要看到他的伤口才能知道昨晚的救治有没有效果,是好还是坏,你们思想健康些,别乱想!”
谁思想不健康了,“我们小师叔这是被谁缝的?怎么治伤跟补衣服一般?这是谁下的狠手?”
应超没憋住喊出心里的疑问,实在没见过这么治伤的,这不是治伤,这是要害他小师叔吧!
“没文化真可怕!他的伤口中间已经发浓毒了,清除后就有近一指宽,不用缝的怎么长起来?费了我好多力气,你们竟然还敢怨我?
那你们来我这干啥?直接找大夫不就好了?
你给我出去,不想看见你,我怕不小心失手将唐萧逸‘送走’!”
她恶狠狠的话语和表情,再加上之前说的是她缝的针,“好狠一女的”这群爷们儿深深感到了面前女子的恐怖。
乾二最先缓过神,他害怕的摸摸受伤的肩膀,庆幸自己的伤是自己人给弄的,然后给应伟使眼色让他将应超先给弄出去,免得自家主子遭黑手。
虽然知道林姑娘是很善良的,但是也怕主子受到粗鲁待遇。
“林姑娘不要生气,我们从没有见过处理伤口用缝的,所以大家都有点不能接受。”
林染诧异的看看他,却是自己孟浪了,在这里她恐怕是第一个缝针治伤的,她一个不会医术的人竟然开创了这个时代的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