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否则我就开枪了。”言卿用枪指着眼前的女主人,冷声道。
女主人狼狈地咳嗽着,眸间划过一丝狠辣,手悄无声息地摸到衬衣里的针管,一把握紧,猛地站起身来,朝着言卿的方向跑来,带着寒意的针头朝着女孩的脸刺来,速度极快。
言卿一惊,下意识地扣动了扳机,但是并没有子弹射出来。
混蛋!竟然只有一发子弹!
言卿懊恼地将手枪扔到地上,看着眼前逼近的女人,她猛地下蹲,手指握到床底下的绳子,猛然抽出来,极快地在女主人的身旁闪来闪去,直接将眼前的女主人来了个五花大绑,顺带着连嘴都封上了。
针管掉落在一旁。
言卿用脚踹了一下那个针管,将针管踢到一边去,手中动作不停,将布团直接塞进了女主人的嘴里,完全堵住了她说话的路。
“唔唔——”嘴被封上,女主人只能怒瞪着言卿。
女孩回头望了这女主人一眼,忽然弯腰将针管捡了起来,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针管的外壁,身子斜靠在窗台前,嘴里竟哼起轻软的小调子来。
言卿将针管在手中摇晃着,她将针头的位置对准女主人皮肤的位置,微微泛着凉意的针头抵在女主人手腕处,惊得女主人下意识后退,但是她身后就是墙壁,根本退无可退。
“别动哦,阿姨。”言卿微微弯起眼来:“不然我可不确定我一害怕一手抖……”
女孩晃了晃手中的针管,笑得纯良无害。
“——这个会不会刺进你的皮肤里呢?”
虽然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但是看女主人这副惊恐的表情,想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女主人表情僵硬,她嘴被布团堵住,现在无法说话,只能慢慢地点了点头。
看向言卿的眼神惊异又愕然。
明明怎么看都是乖巧可爱的小女孩……
下手却毫不留情。
女主人惊恐地盯着眼前巧笑嫣然的安九歌,眸间满是惊骇和想要逃脱的恐惧。
言卿伸出手来,言笑晏晏:“阿姨,我现在把堵住你嘴的布团拿掉,答应我不要大喊,不然我受了惊吓,这个手可能就一不留神把针管里面的东西给推进你的身体了。”
女主人缓慢又僵硬地点头。
女孩伸手把女主人嘴里的布团拿掉,她回过头看着四周围狼藉一片的现象,言卿摸了摸下巴,她出声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女主人大口呼吸着,她的神情和脸色都呈现出一种莫名的狼狈神色,听到女孩的话,她缓慢地一抬眼,语调缓慢:“……你们孤儿院的小孩都是疯子。”
明明是那么小那么纯良的小孩子。
药剂下得那么多,在他们身上却都跟没事人一样。
特别是在他们上了阁楼,发现面前这个女孩不见了之后,几个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极为难看。
——几乎拆了这栋房子。
言卿听着女主人语调颠倒的描述,她轻轻地摩挲了一下下巴,表情了然。
总结来讲,就是时哥他们几个在拉了电闸之后,上了阁楼却找不到她,以为她遭遇了什么不测,几个人联手拆了这栋房屋。
毕竟都是高阶玩家,技能用不了,还有其他的不受限制的道具在。
这种高阶副本,对于言卿这种新人而言还有些难度,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或许……这也是世界系统要重建规则游戏的原因。
高阶副本已经无法限制游戏中的这些玩家了。
“好吧,下一个问题。”言卿继续道:“他们去哪里了?”
女主人顿了一瞬,“他们从窗户跳了下去,我……我丈夫从屋子里跑了出去,他们去追他了。”
怎么说也是二三层楼高的高度,怎么到了这里,那几个小孩都眼睛也不眨一下的就跳下去了?
言卿站起身来,她微微弯下腰去,女孩轻轻地微笑了一下,她伸出手来,一手刀劈在女主人的后颈处,女主人眼睛一翻,晕倒了过去。
女孩转过头来,她现在出现的地方仍然是阁楼,在阁楼内部的位置,黑暗之中摆放着一具人体骨架,以及挂在墙上的几个头颅。
旁边的小沙发上也有打斗的痕迹。
言卿站在那具人体骨架面前,女孩微微停留了一会儿,视线微微凝滞。
这是一具新鲜的人体骨架,上面甚至还有残留的鲜血痕迹,以及些许在内部并没有被切割下来的肉块残渣。
旁边摆放着一个小女孩的脑袋。
那是琳琳。
言卿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随后,她转身走到另一边的位置,眼神淡漠地瞧着被放置在阁楼之内的切割机器。
女孩伸出手,将手指放在唇边,咬破了手指。
鲜血顺着女孩的手指流淌下来,她眼睛眨也不眨地将手指放在切割机器上面,以机器的底部为符面,面不改色地用鲜血书写着符咒。
对于言卿而言,黄符的符纸从来都不是必需的。
一个合格的符咒师,可以在任何她想要的地方,将任何材质的东西都当成符纸来书写。
言卿收回手,她冷漠地看着面前被鲜血书写的鬼画符填满的切割机器,女孩转过身去,她走到了窗户的位置,垂眼看了下地面的位置,女孩一脚踩在了窗沿上,干脆利索地翻身从窗户跳了下去。
在女孩刚刚稳稳落地的时候,身后的阁楼处忽然发出一声剧烈的爆炸响动,随后烟雾四起,几乎将整栋房子都撼动了。
在言卿离开之后,阁楼内慢慢地浮现出了一个青年的身影。
唐琏漫不经心地拍着手,他走到了那个女主人面前,稳稳蹲下身去。
女主人向后退去,“你、你是谁?”
这个人,分明也是清秀温和的模样,但是却给人一种无端的恐惧感。
而且……他根本就是凭空出现的。
女主人眼神惊恐。
是鬼么?
唐琏不语,他垂下眼,将掉落在地上的针管捡了起来,他拿在手中把玩着,随后低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朝着女主人脖颈处刺去,将里面的液体一股脑推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