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日后熟悉了副本的大致情况，完全可以冲着高阶副本莽，收集了线索之后卖给地下拍卖场，就算拍卖场会从中抽取一部分抽成，那些余下来的也够她混吃等死。
简直不要太美好。
“……我当时看的时候，在拍的‘荒野雨林’和‘碧蓝航海’副本线索，都是由九号公会提供的。”周琦回忆着：“因为他们看不见我，所以我往后台去了一趟，碰见了九号公会的人，他们好像说时衍从‘44号楼’出来之后，就直接进了另一个高阶副本。”
言卿微愣，“中间没有回过公会么？”
周琦摇摇头。
这种强度的下本频率，跟言卿早期疯狂接任务的时候还真有点像。
“不管了，我们先回去。”
言卿推着一大堆东西往自己的住处走去，到了无人的地方就全部收进了空间当中，这么多东西，倘若中途碰见什么不怀好意的人可就不好了。
狗系统还时不时发布一下小任务，要言卿符合人设。
这人设早崩完了。
周琦发觉自己可以像幽灵一样漂浮的时候，基本脚就没有再沾过地了，此时正飘着跟在言卿身旁。嘴里还在碎碎念：“言卿啊，你要等十天后到时间再下副本么？”
“不。”言卿摇头，“我打算这两天整理一下信息，然后直接下本。”
周琦呆了两秒。
“我在副本里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感觉言卿是很乖巧很娇弱的女孩。”周琦思索着，“……我居然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言卿弯着唇笑了一下。
表面娇娇弱弱连瓶盖都打不开的女孩，背地里可以掀人天灵盖。
住处离商城不远，言卿没多久就回到了所住的地方，因为用积分升级了房屋，所以整体环境看起来就像个整洁的小公寓。
言卿将空间中的东西一股脑拿出来。
周琦在屋里飘来飘去，“好干净，就像样板房一样。”
女孩盯着眼前一大堆东西发呆，漆黑漂亮的眼眸微微失神，她默不作声地盯住了面前一大堆有用没用的东西，抿着唇发呆。
“周琦，你能碰触到这里的东西么？”
周琦下意识飘回来，“可以啊，怎么了？”
女孩方才因为苦恼而蹙起来的眉头瞬间舒展开，她望着周琦，露出一个无辜又乖软的微笑来，言卿笑吟吟地指了指面前的一大堆东西。
购物一时爽，收拾火葬场。
终极懒狗——言卿。
周琦还没反应过来。
言卿弯着眼，甜甜地喊：“谢谢姐姐帮我收拾东西，虽然现在还没有收拾，但是总不会不收拾吧？我先谢谢姐姐啦。”
周琦：“？”
她刚四处飘荡着看了看屋内的样式，一回来就被言卿一连串的‘姐姐’给砸晕了，印象中周琦是独生女，没什么兄弟姐妹，身边也就柴歆和池葳。
“再喊一声？”周琦凑近了点，“再喊一声我就帮你收拾。”
言卿笑了一下，“姐姐？”
周琦飘飘荡荡地从空中下来了，嘴里一边应着一边美滋滋地抱着东西开始整理，她抽空回头看了眼言卿，若有所思道：“有个妹妹其实也不错，当初应该鼓励我家那两位响应二胎的。”
不过——
周琦眸光一顿。
系统下放的副本npc，就算是有父母，那些情感记忆也算是真实的么？
她其实根本就没记住父母的模样，因为副本内容与他们无关，周琦的记忆力全部都是校园内发生的事情，就连小时候的记忆也只记得柴歆的一部分。
那都是世界意志的篡改。
她什么也没有。
……
……
一直到了晚上。
因为在副本里习惯了，天一黑下来言卿就下意识往窗外看，盯着空荡荡的窗户看了半天才默不作声地收回视线，然后抬头看着天花板上明亮的小灯。
恍惚间发觉，原来已经从副本中出来了。
仔细想来，除了前几天，在44号楼这个副本当中，言卿几乎没有一晚上是好好地睡过去的。
周琦看起来并不困，一直在天花板上飘来飘去，时不时出现在言卿身旁想要吓她，都被女孩淡漠的眼神给看得悻悻而归。
“其实我爬过你的窗户，言卿。”周琦索性直接躺在空中漂浮着，反正也掉不下来，无聊之余她慢悠悠地出声：“大概是第四晚还是第五晚的时候，我敲了你的窗户。因为看到于珊珊的舌头快掉到你脸上了。”
言卿本来还放飞着思绪，被周琦这么一说，脑海中瞬间有了画面感，她恶寒地抖了一下。
“不过你没理我，还翻身背对着我。”周琦继续道。
她这样一说，言卿有了点印象，应该就是被拖入梦境的那一晚，进入梦境之前确实听到有人在啪嗒啪嗒地敲窗户，只不过那时候她并没有理会。
“我还以为是什么小鬼。”言卿道。
周琦飘到言卿身边来，好奇地看着她：“言卿，你家里是什么情况啊？我听说来到无限世界的人心里都有一个很深的执念，你的执念是什么呢？”
“这算是夜晚茶话会么？”言卿失笑，她微微偏过头去，歪着脑袋思考了一瞬，“我不知道我的执念是什么，因为我什么都不记得。”
周琦扬了扬眉。
“我的记忆是一片空白，我感觉我应该是有执念的，只是我不记得了。”言卿道：“所以我也想知道，我在执念些什么。”
她在完全茫然的时候，就进入了穿书管理局。
走过了那么多任务世界，遇见了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言卿内心从来都是毫无波澜，确切地说，能够让她内心有所波动的人根本没有出现。
明明什么都不记得，偏偏在内心深处，言卿觉得她是有想要执念的东西的。
至于那个东西是什么，是人，是物，还是别的什么。
“以后总会知道的。”女孩低声说道：“……我会知道的。”
周琦也不说话了，她慢慢地飘到一边去，好半响才说道：“其实我，不喜欢柴歆。只是在副本当中的时候，我的记忆里有所色彩的画面只有她，如果我想要跟谁有一点羁绊的话，这个对象我没得选择。”
“但我还是选择拥有这个羁绊，我想要找到一点我存活着的证据。”
“——我太孤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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