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扶风温和道:“别怕,大人的事情,与你无关。”
秋雁轻嗯点头。
韦扶风扭头温和道:“姐姐,莫怨兄弟。”
韦扶风姐姐黯然,轻语:“抉择去往洛阳,非是你的姐夫能够做主。”
韦扶风温和道:“那个做主不重要,若我在家做主,姐夫长史也做不得。”
韦扶风姐姐无话可说,当年害怕遭到川南军连累,举家西走洛阳,后来定居郑州。
韦扶风姐姐的老态,事实上承受过多年责难煎熬,富家小姐不易显老。
韦扶风温和道:“姐姐,我虽然嗣王,秋雁的公主暂且不要显贵。”
韦扶风姐姐点头道:“你放心,我们不说。”
韦扶风扭头,说道:“九娘,秋雁的公主俸禄,你上报南府支度。”
九娘点头道:“这月起,妻支度给秋雁。”
“谢谢舅母。”秋雁娇语道谢。
九娘笑语:“你借了你母亲的福气,回去隐瞒些日子。”
“我不说。”秋雁娇语。
九娘笑语:“你做文海的妻室,文海的福气,可惜文海的姻缘,国事为重。”
秋雁点头。
韦扶风姐姐突兀问道:“二郎,秋雁不会和亲吧?”
韦扶风意外,回答:“我的是通婚,非是公主和亲,外族的驸马可以来到大唐定居,两地为家,我主要是儿子娶外族女子为妻。”
韦扶风姐姐犹豫一下,轻语:“你的儿子未必愿意娶外族女子。”
韦扶风温和道:“不愿的只能国公,我允许儿子双妻,一个外族贵族女子,一个非贵族女子,平起平坐。”
韦扶风姐姐愣怔点头。
韦扶风望向秋雁,温和道:“我说了,秋雁抉择嫁给我的儿子,或者汉人爵位勋贵,她只能官宦小姐。”
秋雁细语:“舅父,秋雁省得。”
韦扶风扭头,温和道:“姐姐,以后我们在亲近。”
韦扶风姐姐点头起身,九娘送了出去。
片刻后,九娘回来,问道:“郎君的意思,文海需要娶妻北方民族女儿。”
韦扶风回答:“不一定,文海以后成为西南某一国王,或许娶一位西南贵族女儿。”
九娘点头。
韦扶风又道:“明年,文海南下统军,海上夺取安南地域的日南郡,然后文海回归番禺府,剩下的安南地域,属下一步步蚕食。”
九娘虽然不愿儿子冒险出海,只能点头。
因为儿子的国王册封,需要军功锦上添花。
年前,成都的李雪柔,李明玉,带着儿女们,赶来了长沙府。
韦扶风笑口常开,愉悦的与妻妾,儿女们团聚。
九娘安置的井井有条,大家族的成员们,彼此各房有序,互相走动说话。
小雪陪伴韦扶风,轻语:“郎君若在江宁,大姐姐也能团聚,大江上游去往江宁的时间,相比来到长沙府差不多。”
韦扶风抱着儿子,回应:“攻略淮南道,不能急功。”
小雪轻语:“以后郎君定鼎洛阳,妻想去往洛阳久居。”
韦扶风回应:“定鼎洛阳,我未必在洛阳久居,以后的我,大概率大江来回走动,江宁,夜郎府。”
小雪轻语:“江宁还成,夜郎府太偏了。”
韦扶风回应:“疆域广阔,全指望中枢决策不现实,还得实行道一级行政,但要杜绝军政财一身的节度使。”
小雪点头,轻语:“妻觉得,弃用道,节度使变成一种俸禄官位,换一种官职称谓。”
韦扶风点头道:“我想过借鉴朱温的任官,俸禄官与实权官分离,比如俸禄官工部郎中,实则权知信州刺史,形成中枢外放的流官观念。”
小雪点头。
韦扶风又道:“替代道的官职府尹,州牧,都督,学政,行宫,雅雀,六个衙门互不统属,互相制约监督。”
小雪轻语:“行宫,郎君长久保留后宫辅政。”
韦扶风点头道:“我们必须加强监管,行宫代表皇权,六个衙署直接与中枢隶属,其中都督统领的四个指挥使,一个来自皇帝亲军,三个来自军府。”
小雪点头,韦扶风又道:“有一天我不在,我的女人依然总管三大军府,行宫的辅政,让给我儿子的后宫主管。”
小雪意外,担忧道:“会不会发生内讧。”
韦扶风默然。
小雪又道:“郎君的后宫总管军府,妻既得利益者。
但是后宫掌管外权的弊病很大,为了利益卖官,贪渎军需,安插外戚,祸害的军队能者遭到排挤,无能之辈占据要职。”
韦扶风点头。
小雪又道:“郎君在位,都不是问题,后辈上位,军府还是长辈把持,后辈管不了。”
韦扶风点头,温和道:“没有十全的统治制度,就算不用后宫主管军府,军中一样免不了腐化,将官吃空饷,安插亲戚。”
小雪不语。
韦扶风又道:“我需要后代是守成之君,不需要出现汉武帝,隋炀帝,好大喜功的弄的民不聊生,国本空虚。”
小雪轻语:“汉武帝耗尽了前人的积累,国内家家有丧,田园荒芜,造成汉朝走向下坡路,但是开疆拓土也是为人称道。”
韦扶风轻语:“我们的统治根本,绝对的遏制打击土地兼并,大力发展商业。
三大军府容纳过剩的青壮人口,兵府屯田养着,安抚内患。
同时在三大军府选拨能者,发展皇帝禁军,用于征伐外患。”
小雪若有所思点头。
韦扶风又道:“地方六个衙门,学政的作用,选拨读书人做官,考不上举人进士的人,没有进入官场的资格,遏制你说的私卖权官。”
小雪轻语:“郎君的意思,外戚只能局限在三大军府得贵,三大军府用于安抚能够造反的人口。”
韦扶风点头,说道:“外戚非是全然祸害,另一面也是与皇家休戚相关的支持者,用于遏制文官集团,军功集团,还有遏制皇帝不要过于昏招。”
小雪点头,轻语:“昏招?昏庸吗?”
韦扶风摇头道:“昏招就是没本事还想瞎折腾,或者类似唐玄宗,自私的破坏制衡统治。
守成的皇帝不怕平庸,守住中枢规矩,守住用人权柄即可。”小雪点头。
韦扶风又道:“三大军府也非后宫一言堂,还有兵部考核制衡,外戚不易成为武官。另外还有御史台,鸦雀卫监察弹劾不法。”
小雪笑语:“妻多虑了,忽视了文官集团,能够制衡所有势力。”
韦扶风说道:“科举与土地制度,绝对的不可腐化,以后拥有土地超标者,一律严厉打击,科举作弊者,有一个杀一个。”
小雪点头。
韦扶风又道:“我的统治策略,不可避免出于私心,后宫权力局限于三大军府,皇帝若非汉武帝那种人物,应能宽容共存。”
小雪点头。
韦扶风又道:“我也想过,会不会出现武则天,或支持亲王造反。
概率不大,皇帝执掌精兵,主管军府的后宫长辈,权柄受限,支持不了亲王造反。”
小雪轻语:“正常的皇位继承,正统人心所向,亲王造反的可能性很小,除非皇帝不能容。”
韦扶风轻语:“那就是我说的昏招皇帝,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小雪笑语:“不说了,知晓了郎君的统治想法,以后安心留在夜郎府。”
韦扶风点头,他设想的行宫制,出于中枢加强地方的统治。
行宫的主管,即可以后宫嫔妃亲临坐镇,也能隶属于嫔妃的留守宦官主管。
行宫只是名义上地方最高,就算嫔妃坐镇,只与其他五个衙门各司其职。
行宫的职责辅政监察,地方权力的制衡一环。
比如都督调兵遣将,府尹出动衙兵牢卫,州牧动用城防守军,必须得到行宫主管的允许。
行宫有权,随时制止武力的命令执行,但不能指挥武力做什么。
行宫有权,核查州牧的民政,府尹的刑狱司功,学政的不公,予以批驳纠错,唯一管不得鸦雀卫。
......
洛阳皇城,梁帝朱晃旧疾犯了,不利于行,过年留在了洛阳。
朱晃遭到病痛折磨,情绪不可能平和,人一老病,心思低落的胡思乱想。
朱晃忧虑继承人,儿女们只有二儿子朱友珪在洛阳。
朱晃感觉寂寞,使人喊来朱友珪。
朱友珪不愿见父亲,硬着头皮来见,拘谨的拜见。
朱晃压制身心的不良,平和说道:“你大兄不在了,你算得长子,我来问问你的军事见解。”
朱友珪顿时害怕,恭敬回应:“父皇请问。”
朱晃提问军事行军常识,结果朱友珪回答的支支吾吾。
朱晃暴怒,不顾病体的起来走去,挥手猛打朱友珪头部,骂道:“你个废物,蠢货,我怎么指望你。”
“父皇,儿子从未领军,愿意领军磨砺。”朱友珪跪下讨饶,吓的魂不附体,害怕父亲一怒杀了他。
“你领军?丢人现眼的蠢货。”朱晃抬腿踹去。
朱友珪本能躲避,朱晃一脚踹空,整个人倾倒的摔在地上。
朱友珪吓傻了,居然没有去扶起。
朱晃自己爬起,恼羞的怒不可遏,吼叫:“来人。”
卫士们冲进来,听从朱晃命令,拖走朱友珪去了外面,责打十军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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