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巴城,大将军府前的画舫居阁内。
祖父的来信,打扰了韦扶风的寻欢作乐,他半裸的披着一件袍衣,打开信筒取观。
祖父的来信属于紧急军情范畴,必须第一时间送到林清雪或韦扶风手中。
韦扶风看过信,放下信,神情若有所思的怔然。
两米外的兽皮上,聚坐着三个雪肤花容的妖娆美人。
美人们在一起浅笑低语,分别是李雪柔,刘月娥和婉玉,刘月娥是五日前来到的渝州。
韦扶风在夜郎府驻留的日子很短,过年后,第五日就返回了渝州。
一是担心川南军情,二是不愿十四娘,婉玉,明玉和琥珀久留夜郎府。
祖父的来信,让韦扶风有暇去往金州说话。
告诉韦扶风,他通过长安勋贵的关系,获得东川军五位将官归属意向,或能兵不刃血,得到东川军的归降。
祖父的意图,韦扶风在得悉祖父南下巡游,以及父亲的来信,他心知肚明,祖父想做皇帝,还抛出了适合做皇帝的筹码。
韦扶风对于祖父的急切很无奈,抵触祖父的想法,但他明白祖父为什么急切。
如今的祖父,相比韦扶风存在长者优势,但随着韦扶风对治下的统治越来越稳固,祖父的优势渐渐变小。
大局而言,韦扶风不愿与祖父出现裂痕,但祖父急于做皇帝不合时宜。
大唐正统的气数尚存,任何人的称帝,都会成为天下公敌,最终沦为其它枭雄的踏足石。
韦扶风虽然无奈,但也不是非常顾忌祖父做了皇帝,祖父做了皇帝,对他而言并非全是不利。
祖父成为帝业的开拓者,而他做为继承者,名正言顺的继承韦氏世族底蕴。
不过,祖父的皇帝梦,必须延后实现,也必须维持如今的内部局面,一国两治,尤其后一条是韦扶风的底线。
韦扶风收起了密信,扭头看向爱侣们。
李雪柔最先浅笑回视,温柔唤道:“郎君。”
韦扶风微笑的抬手勾摆,李雪柔倾身爬到了韦扶风近前。
韦扶风伸手扯抱美人趴在腿上,右手抚摸美人玉背。
“雪柔,明日我去金州。”韦扶风温柔道。
李雪柔身子微见扭曲,柔语:“郎君理应大事为重,只是雯儿妹妹的媵奴,还等着郎君拜堂,郎君能不能去了夜郎府,再往金州。”
韦扶风道:“金州的事情拖不得,与花姬们拜堂的事情,不必那般的急切,我更喜欢她们乐舞侍我,日久情深而合。”
雪柔轻语:“郎君不急,妾身们巴望着多养些儿女,妾身内心愧对红杏和芙蓉,想着收养了她们的孩儿。”
韦扶风轻拍拍美人玉背,转言道:“朝廷大败的事情,你是知道的,或许朝廷从此一蹶不振。”
雪柔身子微颤,沉默不语,韦扶风又温柔道:“雪柔,你是我的女人,不能成为汉家礼仪中的正妻,永远是夫人地位,与雯儿和清雪姐姐平等。”
雪柔轻嗯,秀首贴偎韦扶风腹部。
韦扶风轻语:“我此去金州,是与祖父做好交涉,祖父有了称帝的心思。”
雪柔猛然的坐起,美目吃惊的看了韦扶风,朱唇动了动,细语:“老大人,想要裂土立国称帝?”
韦扶风温和道:“有那个心思,但目前不合时宜,我去金州表示支持祖父,劝阻祖父缓称帝,达成日后的利益定论,我统治的地盘,不可能让祖父介入。”
李雪柔苦涩道:“朝廷虽然大败,正统大义依然存在,称帝太早,反会陷入不利。”
韦扶风点头,道:“祖父的心思我清楚,老人家担心时日久了,我这个后辈居上,我需要去往金州有所表示。”
李雪柔点头,温柔道:“郎君去了金州,定要小心谨慎。”
韦扶风说道:“目前不会有危,祖父是位深明得失的睿智人物,我与祖父都清楚和睦两利,我们的敌人是其它藩镇,内斗只会自取灭亡。”
李雪柔点头,韦扶风又温和道:“雪柔,皇族那里,我只能照顾一下衡王府,衡王愿意来了渝州,我只能富贵之,不能给予军政权力。”
“妾身谢郎君照顾。”李雪柔后退弯腰,给韦扶风叩头。
韦扶风忙伸臂扯过,揽抱美人玉体,温柔道:“雪柔,你我夫妻,不可如此生分。”
哇~!李雪柔突然放声大哭,玉臂抱着韦扶风嘤嘤哭泣。
韦扶风抱着美人,左手轻抚玉体,任由李雪柔发泄积郁,他理解李雪柔承受的惶恐压力,主动给予了承诺开解。
片刻后,李雪柔恢复平静,忽然挣脱韦扶风的揽抱,转身爬去,口中温和道:“两位妹妹,你们服侍郎君,我去妆容。”
韦扶风伸手捉扯了她的玉足,起身笑道:“不许走,趴下。”
李雪柔乖顺的身子后缩,趴伏,.......。
韦扶风膝行过去,双手扶扣了美人腰胯,....。
.....
在画舫,一番闺房之乐,韦扶风离开居阁,在外阁品茶歇息了半时,离开画舫,去往江北巡视。
祖父的来信,扰乱了韦扶风的日常作息。
自从川南军退兵据守渝州城,韦扶风经常日夜巡视渝州三城,事无巨细,处置各种军政事务。
他与爱侣们的团聚时日不多,基本是间隔两日去一次画舫,而且是早去画舫,晚归都督府。
今日,祖父的来信,韦扶风只能午前离开画舫,将本应该陪伴爱侣的时间,用于巡视。
过午,韦扶风抵达渝中城的瓶口城防,见到负责镇守的都防御使王泽,以及一些属下将士。
韦扶风常来巡视,城防将士习以为常的各自职守。
登上城墙,眺望城外的五万凤翔军营盘。
跟随的王泽道:“大将军,将士们斗志昂然,很想反攻,属下不好解释,过于压制怕寒了将士们的斗志。”
韦扶风道:“告诉将士们,本军目前的重心屯田潭州,稳定南北通商的疆域,保证海盐的供给,故目前不宜与凤翔军火拼。”
王泽回应,有录事官主动记录,事后负责传达。
韦扶风又道:“如今的情形是本军底线,凡是胆敢懈怠防御者,斩。”
王泽与一众将士军礼恭应。
韦扶风又温和道:“王泽,明日本军去往巴东和潭州,巡视军田分发情况,避免迁移的军户,出现厚此薄彼的舞弊现象。”
王泽点头,道:“大将军能够为失田将士补偿,属下等铭感于心。”
韦扶风道:“退守是本军的战略军令,理应补偿将士们。”
随后,韦扶风离开去往嘉陵江相隔的北城。
北城也经过了扩建,规模比以前大了十倍,城内街路纵横有序,建筑了大量竹屋,北城主要是军队驻扎。
抵达北城,镇守北城的两位指挥使周洪和曾浩,陪伴韦扶风巡视北城防务。
北城防务也归属都防御使王泽节制,王泽主守渝中城,韦扶风没有在渝中城,留守指挥使一级的武将。
都防御使鲁青,则是镇守戎州,统帅驻守军力,节制蜀南兵府和泾南兵府。
渝州之南至黑神垭的军事,归属都防御使张天宇负责。
渝州之东的军事,归属驻扎涪州的都防御使赵一斗。
韦扶风登上北城的北城门,北城的城墙属于新建,需要以实用为主的先行完善,青砖包裹的城门上,只是简陋的竹楼。
韦扶风伫立在青砖垒就的女墙内,极目眺望北方。
祖父的来信,提及了策归东川军将官之事,韦扶风不认为祖父的策归能够成功,乱世之中,武将势力只愿意归属强者。
现如今,凤翔军表现的强势之极,惨败朝廷大军,战败川南军,夺取兴元府,进取了兴元府以南的巴中州域。
朝廷罢职山南西道节度使,只让李茂贞任职兴元府节度使,李茂贞藐视朝廷,占据山南西道的巴中州域。
东川军的地盘,夹在西川与巴中之间,形同被凤翔军的地盘装入口袋,三面包围,岌岌可危,迟早要被凤翔军一口吞掉。
韦扶风当然不愿武备底蕴雄厚的东川军,被凤翔军吞并。
韦扶风有能力,夺取兴元府以南的巴中州域,只是出于示弱而观望不争。
祖父策归了东川军将官,韦扶风需要打破凤翔军的口袋包围,让策归的东川军将官,不至于举棋不定。
巡视了北城,韦扶风返回巴城都督府。
出兵进夺兴元府以南州域的军事,留待他见过祖父之后实施,他展现兵威强势,祖父怀柔手段策归,双管齐下,方可左右东川军的抉择。
回到都督府,韦扶风与林清雪密谈,嘱咐一些军事备战的事务。
犹豫一下,又告诉了打算遣使去往河东军求亲,借力河东军牵制凤翔军和宣武军,让川南治下有时间发展壮大。
林清雪听了问道:“郎君求亲,打算求为正妻吗?”
韦扶风摇头道:“不,或许还用夜郎府的名义,求娶为夫人地位。”
林清雪道:“郎君迟迟不定下正妻,终究不妥,不如宣布九娘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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