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竹筒,韦扶风起身过去坐下,微笑看着田雯儿。
田雯儿伸手扶摸韦扶风膝盖,仰望着韦扶风,浅笑道:“雨儿没来,我让婉玉代管,不能让媵奴忘了规矩。”
韦扶风只好道:“媵奴是你的嫁妆,我说过不会干涉。”
田雯儿浅笑,俏皮的眨眨眼,道:“我的媵奴相当于汉家的侍妾,我让她们准备了嫁衣,每一个都与郎君拜堂成亲,入洞房。”
韦扶风温和道:“你这般做,比汉家大妇还要宽容,陪嫁的通房婢女,很少能够获得拜堂成亲。”
“郎君,这次在夜郎府过年祭祖,我想媵奴们也参与祭祖。”田雯儿又道。
“什么?”韦扶风意外吃惊的看了田雯儿,祭祖不允许妾参与。
“郎君,答应我好吗?”田雯儿语气乞求道。
“雯儿,这事不妥。”韦扶风为难拒绝,确实是为难。
“郎君,依照洞溪的规矩,媵奴生下的孩子,我不能留下抚养,我想补偿一下,郎君的志向是立国称王,有朝一日成为王者,我成为王妃,媵奴们自然是宫娥,等到日后我们和宫娥相继老死,葬在一起长眠不离。”田雯儿温柔轻语。
韦扶风与田雯儿温柔的美目对视,默然数秒,点头道:“我依你。”
“谢谢郎君。”田雯儿愉悦的起身抱了韦扶风。
韦扶风苦笑的反抱,爱怜的抚摸爱侣细腰,韦扶风面对田雯儿,心理上没有任何的束缚压力,不需要戴着假面。
“雯儿,紫芍和茶仙。”韦扶风关心询问。
“都好,雨儿精心养着她们。”田雯儿回答。
韦扶风点头,搂抱温存片刻,忽有奴婢在外禀告,有急事需要韦扶风处置。
韦扶风起身穿衣走了出去,在甲板见到都督府派来的信使,送来了皇帝的圣旨和任职公文。
韦扶风接过看一下,内心鄙夷:“成都府留守,陇右节度使,都是空虚任职,用意激化凤翔军与川南军对立。”
所谓陇右节度使,治下是秦州、湟州,河州、渭州、兰州、临州、武州、洮州、岷州、廓州、叠州、宕州,共十二州域。
陇右位于凤翔府之西,如今大部分被吐蕃侵占,名存实无。
韦扶风记得陇右节度使是李茂贞官职,如今给了他,说明皇帝罢免了李茂贞的这个虚官。
皇帝的这种任官挑拨伎俩,韦扶风不甚在意,李茂贞也必定是嗤之以鼻。
皇帝竟然赐封韦昭度蜀王,任职川南节度副使,还即将带着三千神策军来到渝州赴任,韦扶风吃惊的头疼了。
韦昭度来了渝州,对于韦扶风的战略造成掣肘干扰,韦昭度必定督促韦扶风真的与凤翔军火拼,皇帝的这一手出乎韦扶风意料。
思索一下,韦扶风要来纸笔,当即给祖父书信,请祖父阻止伯祖过早的来到渝州,不再多思的返回舱内,抛开烦扰的陪伴爱侣。
三日后,韦扶风与爱侣们启程去往夜郎府。
抵达夜郎府,当日关心的陪伴成琴儿说话,入夜在林清雪居处。
小雪,十四娘,明玉,琥珀,婉玉,居住在林清雪名下的宅子。
次日,雨儿带着韦扶风去往后园小竹楼,告诉那是媵奴们的居楼,每个媵奴一座独居,还有两个奴婢听用。
走入一座竹楼,韦扶风见到穿着宽松裙衣,腹部隆起的紫芍,他走近搂抱惊喜的美人,陪伴美人半个时辰。
离开紫芍竹楼,韦扶风又去陪伴有孕的茶仙。
......
两日后,韦扶风与桃姬拜堂成亲。
田雯儿的主持下,花姬们和僚人族奴婢们观礼。
桃姬一身青色绣花襦裙,盘起的云髻有银制花钿,金钗步摇,使得花容月貌愈发美丽,整个人富贵优雅,宛如大家贵妇。
韦扶风则是身穿紫色官衣,郑重的与桃姬拜天地,对拜。
桃姬独自跪拜田雯儿,然后与韦扶风入洞房,洞房就是后园里的桃姬竹楼。
走入竹楼洞房,韦扶风伸臂揽抱了桃姬入怀,温柔轻语:“喊我老爷。”
“老爷。”桃姬温柔细语,脸儿贴偎了韦扶风胸前。
温存的拥抱良久,桃姬细语:“今生能够盛装嫁与良人,妾身无憾,知足。”
韦扶风默然低头,轻吻美人云髻,他不能给予什么承诺,只能少言的表达喜欢情意。
桃姬仰面,朱唇主动亲吻韦扶风方口,韦扶风手臂抱紧,与美人香舌缠绵。
过了一会儿,桃姬低首,细语:“妾身取美酒,与君交杯,度此良宵。”
韦扶风松开了美人,桃姬转身走去桌旁,取壶倒了两玉杯酒,韦扶风走过去接过一杯,与美人微笑对视,相敬入口。
这一夜,巫山云雨,郎情妾意,美人轻吟,几多缠绵,......。
......
次日一早,桃姬裸身整理嫁衣和饰品,藏入竹榻下的大竹盒,然后服侍韦扶风穿衣。
这时,田雯儿和雨儿来到了竹楼,桃姬忙跪伏在地,高翘了雪白圆臀。
韦扶风已然穿上布衣裤,站在竹榻旁,微笑看着走进来的田雯儿。
田雯儿走到韦扶风近前,浅笑轻语:“郎君昨夜很舒心吧。”
韦扶风点头道:“还好。”
田雯儿脸儿一板,冷淡道:“可是我不好,一夜没有睡好,我后悔了,不该让媵奴拜堂成亲。”
“为什么?”韦扶风平静问道。
“穿了嫁衣的媵奴让我黯然失色,也纵容了她们的争宠之心。”田雯儿语气不悦回答。
韦扶风看着田雯儿,温和道:“雯儿,你多虑了,我与花姬拜堂成亲,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依照汉家的礼仪纲常,你是正妻,花姬们是侍妾,侍妾不可能与正妻争宠,就算正妻故去,侍妾也不能成为正妻。”
田雯儿转身蹲下,伸出右手抚摸桃姬的雪白圆臀,轻语:“郎君,媵奴是我的嫁妆。”
“雯儿,桃姬是你的嫁妆,我不会忘记,你有权随意处置嫁妆。”韦扶风温和回应。
“如果我卖了桃姬,为郎君买回更好的媵奴服侍,郎君愿意吗?”田雯儿轻语问道,手儿拍了拍美人翘臀。
“你可以那么做,但我不会喜欢。”韦扶风回答。
田雯儿拍了一下翘臀,轻语:“起来,服侍郎君穿衣。”
桃姬默然起身,娇容恭谨的服侍韦扶风穿衣。
田雯儿站起的坐去了竹榻,俏脸儿平静的看着,雨儿亭立一旁,也是平静的看着。
直至韦扶风穿好衣袍,田雯儿起身浅笑轻语:“郎君,我们今日去巡视地方,去用饭吧。”
韦扶风点头,与田雯儿离开了竹楼,雨儿在后跟随。
韦扶风见了有些意外,记得田雯儿以前说过会鞭刑立威,如今只是与他问答一番,不过桃姬没有受罪是好事。
田雯儿仿佛忘了以前的话语,陪伴韦扶风去了前面用饭,之后一起率领三千军力出巡地方,加强夜郎府治下的人心统治。
就在韦扶风离开桃姬竹楼不久,其他花姬陆续来到桃姬竹楼做客。
最先到的是紫芍,一进门看见桃姬,笑语:“你这狐媚子,昨夜喊那么大声,作死呢。”
“紫芍来了。”桃姬浅笑的相迎,挽扶有孕的紫芍。
“主人过来,没有鞭打。”紫芍意外轻语。
“没有,主人只与男主说了话。”桃姬回答。
“那却是好,男主待你温柔吧。”紫芍温柔轻语。
桃姬轻嗯点头,这时候,有孕的茶仙走了进来,也是打趣的笑语调侃桃姬。
随后八个花姬齐聚,竹楼里拥挤,只能去了竹楼外聚会笑语。
同在一个小天地里生活,她们彼此走动亲近,建立了和睦的友情氛围,衣食无忧的情形下,仿佛成了世外桃源的一群仙女。
三日后,韦扶风又与紫芍和白荷一起拜堂成亲,洞房落在白荷竹楼。
三日后,韦扶风又与茶仙拜堂成亲,陪伴美人渡过温馨一夜。
......
过年了,祭祖,府内为祖宗建筑了祠堂和牌位。
征求韦扶风的意思,祖宗的牌位只供奉六位韦氏杰出人物,例如曾经任职西川节度使,大败吐蕃的南康郡王韦皋。
韦扶风身为一家男主,庄容伫立在距离供桌三米外。
后面一排三位夫人,穿着诰命裙衣,第三排是如夫人们,也是穿着诰命裙衣,例如令狐婉儿,获得大唐朝廷给予的诰命地位。
八名身穿宫衣的媵奴,神情庄重的亭立一排,各自手捧祭品走向供桌,依次放祭品在供桌上,走回夫人们的后面排立。
韦扶风上香,念祭文,与后面的女人们一起跪下,叩首。
祭祖的仪式并不复杂,但庄严肃穆,仿佛有一股无形的信念,融入祭拜者的心灵,生成宛如枷锁的家族信仰。
走出祠堂,十四娘好奇的看着八个宫衣媵奴,她来到夜郎府,没有见过田雯儿的媵奴。
十四娘认识红杏和芙蓉,伸手一扯身旁的婉玉,小声问道:“姐姐,那些都是郎君的女人吗?”
婉玉迟疑一下,回答:“都是二夫人的陪嫁侍女,嗯,通房大丫头,如今拜过祖宗,她们都是夫君的真正女人啦。”
“走啦,我们去吃年宴。”李雪柔微笑说道,玉手捉握了十四娘手儿,一大家子去聚宴。
年宴,八个媵奴也是有座,献舞助兴,宫袖轻舞,舞姿翩翩。
牡丹,桃姬,白荷,玉兰,四女竟然舞蹈胡旋舞,动作轻盈、急速旋转、节奏奔放,烘托了年宴的喜悦。
韦扶风赞赏的抚掌点头,目不转睛的含笑凝望,这一刻,他遐思了唐明皇的惬意心境,太平盛世,舞者之道有其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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