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且狂听那阵声音似乎来自大门之外,正好奇那里发生了什么时,一个下人突然急匆匆地跑来了。
还没进入客房,那个下人便慌忙叫道:“二公子,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如此惊慌?”郁且狂急忙问道。
“外面来了个红衣老妇,手里提着一把红缨枪,年纪虽大,功夫却格外厉害,弟兄们正在与她厮杀。”下人急匆匆答道:“那老妇嚷嚷着要取……取……”
“取什么?”郁且狂斥责道:“怎么这么时候还吞吞吐吐的。”
“那老妇嚷嚷着要取老爷的项上人头。”下人这才答道。
郁且狂没理会下人口中的红衣老妇,而是关心起了父亲的状况,“老爷呢?老爷还好吗?”
“听说老爷还在他的房中,那红衣老妇虽然嚷嚷着让老爷……让老爷滚出来,但被兄弟们给拦下了。”下人答道:“可那老妇功夫着实厉害,下手又格外狠辣,已有三个兄弟被她所伤,其中一个更是被她砍下了左臂。兄弟们实在抵挡不住,小的心想咱们府中就属二公子您的功夫最厉害,故而便进来请二公子出去大显神威。本来小的还想到您房中找您,可在路上碰到了哑婆婆,她跟我比划半天,表示您在客房……”
“详细经过不必说了,快随我出去看看。”郁且狂不愿再听下人滔滔不绝地讲述这件事的经过,加之内心深处也确实害怕门外的护卫抵挡不住那个老妇,便打断了下人的话。
话音刚落,郁且狂便朝动身朝大门奔去。
虽然不知道大门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不明白下人口中的红衣老妇为何要来杀郁万贯,但徐云怡也想随郁且狂去大门外看看,说不定还能发现郁万贯的一些陈年往事,于是她便在大声叫道:“等等我,我随你一同前去!”
郁且狂十分担心那个红衣老妇闯入府中伤害父亲,本想即刻赶到门外,让她不能进入府中,谁知徐云怡竟然也要跟着去看热闹。郁且狂心想刀剑无眼,徐云怡又不会什么功夫,只怕到时候会伤害到她,但他也知道徐云怡的脾气,知道自己是拦不住她的,所以只好停下了脚步,转身对徐云怡说道:“姑娘若真想随我前去,到了门外千万要躲得远一些,免得误伤到你。”
说完郁且狂又吩咐朱砂、青黛和紫珠到了门外后要好好保护徐云怡。
徐云怡见郁且狂同意了,便带着朱砂、青黛和紫珠跟在了他的身后。
然而刚出房门没多久,几个手握钢刀的下人便从一旁的假山后钻了出来。他们拦住了徐云怡,表示徐云怡不能离开客房。
这些下人都是郁万贯安排的,他不像郁且痕那般自大轻狂,做事亦格外小心谨慎。为了防止徐云怡逃走,他便安排了一些人手埋伏在离客房不远的假山之后。
郁且狂急着要去门外拦那个红衣老妇,见假山后面突然冒出来几个人,说是徐云怡不能离开客房,便随口答道:“徐姑娘是随我出去的,无妨!”
因为心中着急,郁且狂只想尽快赶到门外,故而答话时并未停下脚步。
然而没走几步,郁且狂便感觉到徐云怡、朱砂、青黛和紫珠并未紧跟自己而来,于是他停下了脚步,转身看时,只见徐云怡主仆四人已被那几个下人拦下了。
郁府的下人向来不把郁且狂当回事,又因为有郁万贯的吩咐,那几个下人更不敢放徐云怡走。
“我已说过徐姑娘是随我出去的,即便我再怎么不为父亲所喜,也是这郁府的二公子,是你们的主子,尔等焉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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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我?”郁且狂冷冷地说道,语气极为威严。
这些下人向来欺软怕硬,见郁且狂发怒,他们立即低下了头,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就在这时,郁且狂又继续冷冷地说道:“尔等可听到了门外的打斗之声?外面有一功夫极为厉害的红衣老妇想进入府中伤害父亲,我得立刻出去拦她,徐姑娘也要随我一同前去。若是尔等阻拦之故,害得我不能即刻赶往门外,那老妇硬闯进来,即便只伤害了父亲一根毫毛,我也定要砍了尔等狗头。”
见郁且狂搬出了郁万贯,几个下人急忙让在了一旁,不敢在阻拦徐云怡主仆。
见下人们不再阻拦,郁且狂也没再和他们计较,而是领着徐云怡、朱砂、青黛和紫珠往大门方向赶去。
随着众人离大门越来越近,打斗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尤其是那红衣老妇的呼喝声,如同惊雷般洪亮,亦极有威势。
刚来到门口时,郁且狂便看见一个红影如闪电般窜了进来。
大门外的下人们终究还是没能拦住那红衣老妇!
郁且狂来不及多想,急忙长剑出鞘,飞速地向那个红影刺去。
攻击那红衣老妇的同时,郁且狂还不忘提醒徐云怡:“徐姑娘,快走远些!”
徐云怡知道自己在这里非但帮不上郁且狂什么忙,反而还要他分心照看自己,便带着朱砂、青黛和紫珠远远地走开了。
红衣老妇还以为郁且狂像大门外的下人一样不堪一击,便没把他放在心上,只是反手运起紧握着的红缨枪,漫不经心地用枪身砸向郁且狂。
红衣老妇随意一砸,便立即反客为主,让郁且狂不得不回剑抵挡。
那红缨枪是精钢打造,只在枪头部分扎了几绺红缨。红缨枪砸在长剑上,力量通过长剑传到郁且狂身上,震得郁且狂向后退了几步。
逼退郁且狂后,红衣老妇冷笑了一声,又如闪电般奔向了里面。
适才挡了一枪后,郁且狂便知道自己不是红衣老妇的对手,但他知道府中已再无人阻挡得了红衣老妇,他不能让父亲受到伤害。于是郁且狂又握紧手中长剑,拼尽全力向红衣老妇的后背刺去。
提剑刺向老妇之前,郁且狂先把左手拿着的剑鞘扔向了她的后背。感觉到背后有东西袭来后,红衣老妇急忙反手运起红缨枪,用红缨枪将郁且狂扔过来的剑鞘打在地上。
趁着这个时机,郁且狂急忙狠狠地朝红衣老妇刺去。他知道自己不是老妇的对手,故而下手极其狠辣,也极为拼命。
红衣老妇并为把郁且狂放在眼里,所以只是漫不经心地接了一招。然而一招过去,她却发现眼前这个披散着头发的男子极为拼命,俗话说穿鞋的怕光脚的,光脚的怕不要命的,见郁且狂如此拼命,红衣老妇也不敢太过大意,只得认认真真地和郁且狂拆起了招。
然而十招之后,红衣老妇却发现郁且狂功夫不弱,出剑既狠又稳且准,显然平日没少苦练剑法,想来自己若和他一样年纪,说不定还将会是他的手下败将。
红衣老妇见郁且狂年纪不大,看起来不过三十左右,能将剑法练到这个地步已然实属难得。她虽是女儿之身,却是个武痴,自幼便喜欢舞刀弄剑,见郁且狂这个后生功夫不弱,她的心中已对郁且狂有了些好感。
“想我三十上下之时,应该还没有此男子这样好的身手。”在和郁且狂交手的同时,红衣老妇在心里暗想。
郁且狂出剑依旧狠辣,不知不觉间两人已拆了五十多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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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郁且狂居然能接自己五十多招,红衣老妇更是觉得他年少有为,心中对他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年纪轻轻便如此不同寻常,已实属难得,想来世间也没多少人能在而立之年便有如此身手。”红衣老妇又在心中暗想道。
世间的确没有多少人能在而立之年便有郁且狂这样的身手,然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终究有人比郁且狂更加年少有为。然而那个人是谁呢?红衣老妇立即想到了那个经常出现在自己梦里的男子。
在红衣老妇看来,那个男子比郁且狂厉害多了:他精通十八般武艺,善于骑射,十岁便能骑骏马、耍大刀、挽弯弓,二十岁便在草原上叱咤风云。到三十岁时,他踏雪领军、无畏风沙,于大雪纷飞之际大败敌军,是个骁勇善战又足智多谋的年轻将领。
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可在红衣老妇看来,即便后浪再怎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世间终究无人再比得上当年明媚的少年。
“可他为何要娶徐婉那个小贱人?”红衣老妇暗问自己:“那个小贱人既不会骑马,又不会射箭,更不懂如何耍大刀、舞长枪……”
想到这里,红衣老妇心中突然冒出一大团火来,于是她一边和郁且狂交手,一边大声叫道:“你说过要和我驰骋草原,让我做你的副将,我们一同骑马北征,要像当年的霍去病一样深入大漠、封狼居胥,可你为何背信弃义,偏要娶那个连剑也不会舞的小贱人?”
郁且狂本来在全力与红衣老妇交手,不曾想她会突然大声叫喊,不由得感到有些意外。
退到一旁的徐云怡、朱砂、青黛和紫珠本来还在担心郁且狂的安全,此刻听那老妇突然大声叫喊起来,在担心郁且狂之余,几人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为什么?她有什么好?你偏要选她而弃我?”红衣老妇又大声叫道,神情看起来格外痛苦。
就在此时,红衣老妇突然像发了疯似的朝郁且狂攻去。拼命攻击郁且狂的同时,她口中的叫唤声也没停下来。
郁且狂本来就不是红衣老妇的敌手,不过是靠着不要命的打法才撑了这么久。此刻红衣老妇突然发疯似的攻来,这让郁且狂的处境变得更加危险。
徐云怡主仆虽然担心郁且狂的安危,但无奈她们之中并无一人会功夫,因而除了担忧外,四人均感到束手无策。
眼见郁且狂的处境越来越危险,那个来叫郁且狂的下人急忙抽出刀来,想要助郁且狂一臂之力。
此时红衣老妇正发了疯似的朝郁且狂攻去,因而整个后背便暴露给了下人。下人以为机会来了,便提刀朝红衣老妇的后背砍去,想要把老妇一刀毙命。
老妇口中仍旧大声叫着“为什么”之类的话,神情也格外恐怖,然而她的精神似乎并未失常,因为她感受到了背后的袭击,于是她掉转枪头,把尖锐的枪头刺向了背后偷袭的下人。
下人的反应也算迅速,见枪头刺来,他急忙闪身躲开了。然而刚躲开这一刺,下一刺又到来了。这一次下人没能再躲开,他的鲜血把枪头的那几绺红缨染得更加殷红……
郁且狂哀叹了一声,见那个下人就此丧命,他感觉既抱歉又伤心。
然而红衣老妇没给他太多伤心的时间,杀了下人后,她又恶狠狠地攻了上来。
郁且狂只能暂时收起了心中的伤感,转而全力对付红衣老妇。然而他终究不是红衣老妇的对手,又接了二十三招后,终于中了红衣老妇一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