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莞宁跟个刺猬似的,看到他就竖起全身的刺做出攻击状态。她对别人从来不会是这个态度。
季斯帆根本不敢跟她作对,示意她上车。
“我自己叫了的士了,不用劳烦季总。”
季斯帆这才看到不远处停了连蓝色的出租车。
非得做得这么绝。
“莞宁...”
沈莞宁根本不给眼神,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进了出租车,离开。看样子还不打算回家。
季斯帆冷笑了声,坐上车,跟上前面的车速。
的士车不是他的对手,但人家熟悉路况,再加上乘客指使,很快就把季斯帆给甩开了。
他暗骂了声,就差拍方向盘。
知道很难得到她的原谅,季斯帆其实早就做好心理准备。六年的隔阂,不是说变就能变。
沈莞宁会这么生气,大概也是因为多年来觉得委屈。
现在就算把气全部撒在他身上,他也认。
季斯帆找不到人,打了好几通电话都被她摁掉了。
他无奈只能回家等人。
她就算再生气,一般也不会不回家。
打开家门,看见屋里的灯亮着。结果走进屋一看,却是季斯扬那小子。
“你怎么来了?”
季斯扬露出邪气又意味深长的笑容:“来看看我这个不想回家的哥哥,怎么,是不是吃瘪了,一副受委屈的表情。”
“没什么事就回去。”
“回去干什么,老爸老妈出去旅游了,妹妹又在京都,那么大的家就我一个人,我才不要回去,我行李都搬过来了,就跟你们住一起,反正沈莞宁家里不是还有一间房吗。”
季斯扬都给自己计划好了,反正沈莞宁应该也不会拒绝。
“别给她添麻烦,哪里来给我回哪里去。”多年不见,季斯帆对双胞胎弟弟可是毫不客气。
大概是血脉相连,两人就算许久不见,也不会有那种陌生感。
“你可以给她添麻烦我怎么不行,况且,她现在比较烦的是你吧。”季斯扬继续幸灾乐祸的笑着。
他从小到大很少看到季斯帆吃瘪,今日一见,可谓是爽之又爽。
沈莞宁一定要好好的虐他,伤害他,蹂躏他。
好好教训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季斯帆解开自己的领带坐到他对面,转移话题:“上次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靠,你不提还好,一提我就来气。凭什么让我去接近那种女人,你身边就没有其他种子选手了吗?知不知道我恶心了一个星期瘦了多少斤。”
“大丈夫要能屈能伸,这可是你说的。再说,你总不能白白花家里的钱不做一点贡献。”季斯帆开始教训起弟弟来了。
“是,我知道,家里的钱都是你在赚。谁让你是我大哥呢。”
“知道就好。”
季斯扬意识到不对:“靠,别转移话题。你跟沈莞宁,哦不,应该是沈莞宁理你了吗?”
“比不理还僵。”
“我就说吧,莞宁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子。这些年她铁石心肠拒绝过多少人,连什么富二代她也看不上,我怀疑她现在已经没有心了,不会随便爱上任何人,你就等着受苦受难吧。”
季斯帆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瓶啤酒,打开饮了一口:“你说她这些年,没有交过男朋友?”
“以你对她的了解应该能猜到才是,还是说在你眼里,她是那种忘记你马上就可以转身进入别人怀抱的人?”
季斯帆眯了眯眼,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他看,还有季星柔的聊天记录。
三年,季星柔去京都的时候,专门给沈莞宁介绍了个男生。
关键这妹妹还骗他说,沈莞宁已经跟别人在一起了。为了让他相信,还拍了两人一起逛街吃饭的照片。
季斯帆当时气得不能自控,好几天才稍稍冷静下来。
后来仔细想想,自己当初就说过,给她自由。所以她要跟谁在一起,他没有权利去管。
季斯扬看到照片时沉默了。
季星柔这家伙玩得太过火了,居然骗他说沈莞宁谈恋爱了。
以季斯帆的性格,自然会生气。
“所以,这就是你两年前没有回来的原因。”
“可以这么说。”
他当时想着,不见面总比见了面又得不到好。
每天沉浸在工作中,总比想到她却得不到的好。
“呵呵,小儿伎俩这你也相信,季斯帆,我真是看错你了。”
季斯帆微微一愣,对,几张照片而已,他当时为什么会完全就相信季星柔的话。
“害,你离开了几年,妹妹是什么性子,你忘了,喜欢的女孩是什么性子,你也忘了。佩服佩服。”
季斯扬觉得真是白瞎了,亏自己还给他发沈莞宁的照片。结果他竟是那样想人家的。
“所以她跟那个男孩到底怎么回事。”季斯帆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季星柔擅自主张给她介绍了个对象,沈莞宁那性格也倔,不喜欢就不喜欢,连机会也不给人家。她不是那种随便的人,不喜欢就不会勉强自己的。”
是了,到头来,还是他的胡乱猜测害了自己。
“你还是好好找机会弥补这段感情吧,虽然她口头总是在说没有在等你,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为什么谈不了恋爱。”
“...”
季斯帆觉得头很疼,宿醉的那种疼。
当天晚上沈莞宁并没有回来。
季斯帆烦躁的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最后都被她给挂断了。
季斯扬看着他焦灼的表情,用手机偷偷的录下来。真是难得啊,季斯帆的一切不淡定都给了沈莞宁。
没错,就应该让他享受这种折磨。
“跟我出去找人。”季斯帆打不通电话,怕她真的出什么危险。
“她老大不小了,单纯不想看到你而已,你想着贸然去找人反而会惹人嫌的。”
他,惹人嫌。
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形容自己。
不过,形容得倒也没有错。沈莞宁现在看到他就嫌,这是事实。
“外面这么危险,她会去哪里。”
“拜托都什么年代了,你要对西城的治安有信心,对她来说没有危险的时候你就是最大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