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好意。”
见她挂了电话,薛金男和陶老二对视一眼,然后薛金男凑过去,“陶冬啊,这是刚刚那个小伙子的电话么?他这么关心你啊?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十六视线往下一扫,将还想要靠近的薛金男击退在原地:“这都不关你们的事。”
“嘿,怎么不关我们的事了?要是他占过你的便宜了,那我们不就吃亏了!”薛金男激动的大声嚷出来,惹得一车的人纷纷看过来。
十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眼神犹如开了刃的的刀子一般,落在她身上就有种森森寒意。
她还想说些什么,比如“你是我生的,我说的难道有错?”或者“你个不知羞的,难道还想让人白嫖?”之类的,可陶老二呵斥住了她。
“给我闭嘴!瞎咧咧什么!”
“我这话又没有错,一个女孩子和人家有说有笑,要是没点关系说出去谁会相信!还没结婚就没羞没臊的跟男人一起,还要不要脸啊,这要是在村里的话话是要被捆了浸猪笼去!”
她的声音很尖锐,就连坐在他们前面的一个大妈都听不下去了。
“浸猪笼?我没听错吧,浸猪笼?你是住在哪个山沟沟里的么?”
薛金男确实住在山沟沟里,但是她很讨厌别人说她是山沟沟里出来的,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当面在扇她巴掌一样。
“我管教自己家的孩子,关你什么事!”
那妇人也是个厉害的,当即就道:“我还没见过哪个母亲会这么说自己女儿的,我看你不像是做人娘的,倒像是勾栏院里的老鸨。不然怎么只关心钱财不关心女儿”
“你个婆娘!”薛金男大怒,当即就要站起来去扯坐在前面那人的头发。
“你闹够了没有!”
陶老二再次觉得自己怎么就娶了这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他们要做的事是感觉将陶冬带回老家,然后趁她还没回神直接绑去那家人家,等过个几年把她的心性磨平了,她也就认命了。
这老太婆要是路上和人起了冲突,惊动了那些警察之类的,不是自己找麻烦?
“你忘记我们还有急事了么?!”他暗示道。
可薛金男要是能听懂暗示,就不是薛金男了。在陶老二的话落下的时候,她已经扯上了前面妇人的头发,十六本想出手,毕竟那个妇人也是因为她才开口的,但——
薛金男要要疯了,不是说城里人都很弱的么,怎么出手比她这个年轻时经常和村里妇人打架的还要快?
“你快松手!杀人了!救命啊!”
妇人才不管,直接用手薅了她一把头发,然后狠狠将她推坐下去,“哼,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吗?”
旁边的人也暗暗竖起拇指,真是威武。
薛金男还想再闹,这时司机上车了,看到撒泼的老太婆,皱着眉道:“公共场所不要大声喧哗,你要是有事先走就下车!”
陶老二生怕司机真的赶他们
。下车,再看向一旁哭闹不休的老太婆,直接一巴掌扇了上去,“闹什么闹,你要是不想回去看儿子,先走就给我下车,一个人待在这!”cascoo21格格党
一巴掌扇下去,再加上提高了陶耀宗,薛金男总算不哭闹了。
十六冷眼看着薛金男红肿的脸和被薅成鸡窝一样的头发,心中丝毫没有起伏。在对上陶老二警告的眼神时,她撇过脸闭目养神,心里还在想着学习计划。
老师交给她的作业她已完成,刚好趁这段时间解决下以前的那些事,大约需要一周时间,然后还有一篇稿子在检查下,就可以发给露茜了。
一路上,薛金男没有再作妖,也没有再和她讲话,等车到达X市的长途站的时候,已是晚上七点多。
此时已是夏初,天光还未完全黯淡,可到镇上的客运站已经关门。
路边一些黑车司机看到大巴车停下,纷纷涌上前来,七嘴八舌嘈杂地问:“坐车吗?去镇上吗?”
薛金男不耐烦地挥手:“不要不要。”
这些黑车要价厉害的很,坐一次钱包要大出血一次。
这里离镇上不过十来里路,用什么坐车,直接走回去就行了。
“陶冬,你爸腰不好,你去背着他走。”她指着半靠在墙壁上的陶老二。
背他?
十六扯起嘴角,“好啊。”
竟然又是同意了?
薛金男也有点诧异,不过随即又了然,这才是正常的反应。
这个小贱人以前不都是这样的么?他们说什么她就应什么,只不过前段时间她在外面胆子肥了,现在回到熟悉的地方,就想起自己是什么身份了。
哼,算她识相。
“那还不快去!”
十六指了指地上的行李,示意道:“那这些行李就麻烦你了。”
地上有两大包行李,一包是薛金男他们的,一包是十六的,看那份量加起来足足要百来斤。
薛金男愕然,指着自己,“你要我提行李。”
“对啊,我得背人呢,没有手提行李。”
十六点点头,一副自然如此的样子。
薛金男被她这副样子气了个仰倒,她用眼去看陶老二,但见对方只是垂着眼,根本打打算开口的样子。
她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好。”
她看着薛金男弯腰,去提地上的包裹,入手的重量让她拉了几次都没拉起包裹,好不容易提起了,她的腰被重量瞬间拉下,差点往前栽倒在地。
怎么这么重?!她瞪大眼,连忙转身想去喊十六,结果发现她已经蹲下背起了陶老二,而且那腰被重量压得快要和地面平行了。
她咽了下口水,再看看手里的行李,好像还是这个比较轻一点。
十六看着吭哧吭哧提着行李,走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薛金男,翘起了唇角。然后脚下就是装作一个踉跄,差点将背上的陶老二给甩下背。
天色很快变黑了,从城里回镇上的路并不是那么平坦,今晚月色昏暗,出了城后就没有路灯了,薛金男深一脚浅一脚,手
。心被勒得生疼,身上汗流浃背。
再看十六,她的夜视十分强,能清楚的看到路上的坑坑洼洼,可她并没有避开,反而主动的踩了进去,同时伴随着一声声“哇,哇”的叫疼声。
陶老二被狗追后确实扭伤了腰,这时再被不时的颠簸拉扯,腰更从隐隐作痛到剧烈疼痛起来。
“停下,快停下。”
陶老二瞪眼大喊。
他就喊了一声,十六就如同甩麻袋一样将人甩在了地上,陶老二重重的跌倒在地,连身痛呼。
前面听到动静的薛金男猛然回头,就看到陶老二整个人趴在地上起不了身。她扔掉手中的包裹,跑回来扶人,同时双眼爆瞪的怒骂。
“你干什么!”
因着夜色掩护,十六也懒得为伪装,懒洋洋道:“太重了,路不好走。”cascoo21格格党
这句话,好像是解释,但听着又好像不是解释。
薛金男也没心情再听,她挥着手,将脸拉得老长,“作死啊,傻愣着干嘛,还不快来扶你爸。”
“哦。”
十六慢腾腾地移步过去,弯腰做势去扶人,待将人从地上拉起一些,手一松,这下陶老二连带着薛金男,两人一起扑地,陶金男还半压在了他的身上。
“哎呀,不好意思,我没力气了,我再来。”
陶老二已经疼到眼冒金星,见到十六伸过来的手,忙拒绝:“你,你去拿行李,老婆子你扶我。”
最后变成十六轻轻松松提着行李自在的走在前面,后面跟着晃晃悠悠深一脚浅一脚的两个人。
陶老二虽然没证据,但他总觉得陶冬不对劲。不然他的眼皮为什么直跳。
约莫走了一个多小时三人终于走到了村子口,此时月上中天,万籁寂静,整个村庄一片漆黑。
终于到了——
累得腰已经麻木,手也不停发抖的薛金男只想赶紧回去躺下来。
她鼓起最后一点力气,加快脚步,却发现一个人直愣愣站在路口不动。
“你杵这发什么呆,快给我让开!”薛金男不满道。
真是碍手碍脚的。
然后心里又得意,是惊呆了吧。毕竟她被带走的时候家里还是土坯房,现在可是盖起了楼房,她还没见过呢。
这次办好了事,还能将楼房外粉刷一下,里面也好好添置点东西,过几年等儿子大学毕业了就可以直接成婚了。
想到这她就恨不得明天快来,然后将这个贱丫头快点送走换钱。
哦,对了,还有今天看到的那个男人,可不能白让他占了便宜。看他也不想没钱的,那要是不给个一万两万,她就拿了裤腰带吊死在他家门口。
想到马上要到手的钱,她乐滋滋的向前,这时前面的人侧开了身,路边的房子直冲眼帘。这是怎么回事?
她家的门怎么没了?不对!是墙上怎么多了几个大洞,那些窗阿门的全都被砸烂了,还有她家的杂货铺怎么大门敞开着,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
这一定是在做梦!
薛金男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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