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儿抚着在她摘下绿植枝叶后就变得清凉的项链,如是说:“你说她这次回来是算好事,还是该叫坏事?”
她是在与雪说话,但她知道雪不会回答她,他不回答她问题不要紧,她可以通过另一种方式寻找事情真相;
足不出户的这段日子,茉儿不仅将自己对古一兮的情愫理清了,还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那就是:只要自己平心静气下来,就好像可以感应到雪以前经历过的所有事情;
那些存在项链之中保存完好的记忆,一被她察觉,她就不打算放过,也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最近她睡眠时间比以往更加长了,那记忆只有在茉儿熟睡之后才会悄然钻入到她脑海之中;
茉儿心想:雪残存的精魄虽没了意识,但却有意无意在向它她传递的信息,只是他没能了断的念想,殊不知,这只是另一场预谋已久阴谋的开端
那夜,茉儿又做梦了,梦里她回到了曾经梦中与古一兮同住过的小木屋里,只不过,这次留在梦乡里的人,却只剩她一个;
第二天清早,茉儿一将眼睁开,就看到了彩兰;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茉儿坐起身问;
彩兰憋屈道:“是殿下起得晚了,不是奴才来得早了”
“是吗?”茉儿疑惑的抓了抓脑袋;
“是”是诡岩的声音;
茉儿一听到诡岩的说话声,便紧张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说过以后不许再来吗?”
“你是说过不准我再来,可王爷并没限制我出入君王府”诡岩非常自信的将理由抛了出来;
茉儿左右回望了一圈,看到掩一后,生气道:“是你把他给我放进来的”
掩一摇了摇头,说:“我早晨刚回,回来时候他人已经在这里了”
“不是你还有谁?”茉儿气闷道:“这心苑里除了你以外,还有谁敢违背我的命令”
说到掩一不听话这事茉儿就来气,以前无双不听她的也就算了,现在她连掩一也使唤不动了;
“是我”茉儿一发怒,彩兰就弱弱的将手给举了起来;
“是你把他给我放进来的,谁给你的权利这么做?信不信我”茉儿刚把预备打到彩兰身上的双手举起,彩兰便委屈道:“王爷送先生过过来这里,殿下没起身,掩一侍卫又不在,我也做不了主啊”
茉儿本来就没打算惩治彩兰,只是装腔作势给想给她个警告,所以在彩兰说完话之前,她那双即将落下的手,迟迟没有打到实处去;
得知真相后,茉儿缓缓将手收回,默然看向诡岩说:“他让你来干什么?”
诡岩有些生气道:“没什么,看看你怎么样了”
茉儿又问:“看够了吗?”
“嗯?”
“看够了就走吧,心苑不留外人”
“我说你这人”诡岩刚想放下茶盏发火,掩一就不合时宜的咳嗽了两声;
“咳咳咳”
掩一咳嗽声一起,诡岩便识趣道:“好,我走”话音落,他就提着药箱走了出去;
诡岩走后,茉儿问掩一:“他怎么那么听你话?”
“啊?”掩一遮掩道:“没有啊,可能是你先前说的话起到了效用,跟我能有什么关系”
“哦”茉儿点了点头说:“出去吧”
由于没想到茉儿这么快就要将自己也给撵走,于是掩一有些不解道了声:“啊?”
茉儿泄气道:“你不出去本宫怎么更衣啊,没看到我人还在床上坐着的吗?”
“哦”掩一走后,彩兰就抿嘴笑了;
茉儿敲了敲她脑袋,问:“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高兴”
伺候完茉儿梳洗,彩兰那咧起的嘴角还是没有落下,于是茉儿就疑惑问她:“什么事值得你高兴到现在也没乐完?说出来本宫乐乐”
茉儿一打趣,彩兰就不乐意的将嘴合上,沉声说:“先吃饭,用过早膳奴婢在细细说与您听”
最近这几月一直将这丫头惯着,现如今跟茉儿较劲的本事,一点不输从前无双,她突然变得这么乖巧,倒让茉儿不适了起来;
“好”茉儿非常赞同的将头点了点,就没再说话了;
彩兰刚从内室走出,就给掩一递了个安心眼神,随后掩一便走出了门去;
不过掩一这次才刚从茉儿周围离开,小八、小九就不约而同走了过来,他们像门神一般守在内室门前的样子,看上去的确是有点碍眼,不过,看在他们所做都是为殿下思量份上,彩兰也没发作;
他们缄口不说,她就不知道他们在防范什么了吗?他们要防范的不是别人,而且君王府里心苑中对茉儿企图不轨的奸逆之士;
绿萝没回来之前,掩一从没怀疑过彩兰或是心苑中其他人会对茉儿不轨,但她回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他们不止要时时将院里的人防范着,连近身伺候茉儿的彩兰也要一并监视;
彩兰年纪虽小,经事也不多,但掩一将守卫加得那么强,她想假装不懂、装傻充愣也瞒骗众人双眼不过;
虽然彩兰还是与往常一样与茉儿打趣,替掩一传递必要消息,但有些已起的疑窦,却是不容易被忽略的;
彩兰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过程也可以证明自己的决心,所以没在这事上为自己辩解一句,既然掩一什么都没说过,她又何必徒增烦恼?
掩一又像上次一样追着诡岩走了出去,而这一次他才走出心苑几步,就将守在附近尚未离开的诡岩撞上了;
“你知道我会出来?”掩一震惊道;
诡岩淡笑回:“没问清她的状况,你又岂能宽心?”
既然诡岩不遮不掩,掩一也不隐不藏,直问:“她怎么样?”
“如她所诉,很好”诡岩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悉数告诉给了掩一知道;
“怎么个好法?”掩一疑惑道;
诡岩陈述说:“具体怎么个好法我也说不上来,只知道她体不寒了,身也不易僵了,连暑热都能在没有药物作用的帮助下轻易感受,已与正常之人再无差别”
“暑热?”掩一又问:“这跟暑热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