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儿一听这话,正想上前关怀天帝几句,让他内心好过一点,有她这个‘女儿’在旁关心,总比没人在意要强;
可她脚步尚未迈开,就听天帝厉色冲遗伤大吼道:“这是我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别以为你跟我一样随天地而生,就可颐指气使下命令吩咐我做事,但凡由我做决定的事情,都不可能轮到你来改变”
遗伤嗤笑道:“你的事是跟我无关,我也不想插手,如果不是忌月破关又将前程记忆恢复,你以为我会管你这点破事?你在他们心里是无二真神,可对我来说却什么也不是”
“你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一定不是现在,元神修复需要多少时间你不是不知道,如果这期间忌月再次从玄冰冲出,那又如何?”
“你身体完好,没受损之时,我两联手一起就已经不是她的对手了,选在这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去自伤其身复活死人,就为了良心好过不遭谴责,你真认为这样做对吗?”
“对错都由我自己承担,不劳你来费心”天帝冷漠道;
遗伤笑着说:“我费心的不是你,我担心的只是落瑶,你死不要紧,但一定要在死前为自己做下过的错事负责,父债子偿这件任务,只有在父亲死后才需要子女去承担,而你仍然健在,我想找个债应该不需要落瑶这个长女为你去背吧?”
“你”遗伤一把话说到此时,天帝就气急攻心的朝他冲了过去,他本想不管不顾与遗伤打斗,阻止他继续下去的,可当人来到他身边以后,他却突然改变主意,没有动手,而是轻声道:“你以为只要这样继续说,我就会改变心意,不再推落瑶进火坑吗?”
“我告诉你,你错了,在权利与亲情之间,我早做了选择,是你自己看不开才会为情所困,跟我又没有什么关系,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要赢,就必须懂得舍弃”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送自己女儿入火坑这种行为,人界都很难见到几回,神就更不必多说,你要是个正人君子,就正大光明跟我打一场一决生死,没必要在后面搞这些小动作”遗伤不悦道;
他从来没想过要跟他争权,也没想过跟他夺利,这种只有小人才会做的事情,他本来就很不屑;
天帝冷笑着回答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也,你和忌月都是我成功路上的绊脚,即便你们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要,但只要站在那里,就会让我觉得碍眼,只有你们走了,真正意义消失三界,我才可享安稳,重振天下太平”
遗伤不屑道:“你要的不是天下太平,是唯我独尊”
“是,我是”天帝毫不隐瞒自己野心,中肯回答道:“唯我独尊,跟天下太平并不冲突,只是你这种闲人看不明白罢了,你以为你只要退隐尘世便算完事,不,不会的,只要你和忌月还有一人继续活在这世间,我就永远睡不安稳,做梦都在想你们会不会有一天篡谋我位,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我只要一想到这世间有两个随时可以取我而代之的人还活着,我就很难受,那种权利丧失的难受,比失去亲生女儿还要更加痛苦,这种感觉你能明白吗?”
“你不会明白的,你怎么会明白呢?没站过高位,没享过尊荣的人,又岂会知道天下皆在我掌控,四方皆在我脚下,威震四方的感觉?你不懂得权利的吸引我不怪你,但你要干涉我做事,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不管天帝说多少,又或是说了什么,遗伤都不为所动,他只向他陈述了一个必须要认清的事实;
“你觉得现在探讨这些无聊的话题还有意义吗?你没能杀得了我,又控制不住忌月,现如今除了与我这个见面分外眼红的仇人继续联手一起,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天帝自负道:“怎么没有?只要我的女儿还活着,只要她还活生生的存在着,你跟忌月的结,不到你死我活地步,根本没得解”
遗伤说:“我跟她之间的结解不开,她跟你之间的仇又化得了吗?可别忘了,远古以前耗尽元神拼死也要将她封禁玄冰的人,是你,不是我”
“抛开远古之前的仇怨不说,以忌月现在对我的用心,你觉得落瑶若真死了,她首先会选择让谁去下地狱,是你?还是我?”
话到此处,遗伤扯了扯嘴角,再道:“你最应该感激、庆幸的事,就是生了落瑶这个女儿,有她在,我即便再苦再难,没到绝路也不会置你于不顾,要是她哪天真死了,真因为你的无知死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说到这里,天帝真开始有些怕了,他沙哑着嗓子质问遗伤道:“你想干什么?”
遗伤讽刺道:“不干什么,或许会遂了忌月心意与她生生死死一起,你说,我若是真将落瑶放弃,选择忌月,接下来,遭罪的会是谁呢?”
“权势这个东西我虽不太看重,但如果杀你是夺位的必经之路,我也愿意去走,与其将这天下交在你这个利欲熏心、又对权利如此着迷之人手里,倒不如重新将她收归到我与忌月手中,我做天帝,她继续做她的大祭司,也没什么不好”
天帝咬牙切齿反击道:“我的落瑶还没死呢?你就开始计划起未来的她死后的事了,她若真死了,你是不是要把这天捅出个窟窿来?”
“到时候再看吧,现在说这个言之尚早”遗伤淡定道;
他说得每句皆是事实,任谁也改变不了,以前忌月为魔没有人性,他可以不计得失帮浩逝看管着她,可现目前,浩逝疯魔的程度可比忌月更甚,连自己亲生女儿都肯出卖的没人性东西,死了又有什么可惜;
“你真敢这么做,你真敢这么做的,哈哈哈哈”天帝说着说着就嗤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