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当众人都以为它没了再次复活本钱之际,它却又一次将头仰了起来;
“呜”绿虫象征性的把头往上抬了一下,身体就又开始失重,这次倒下去后,它就简单的呜咽了两下,便咽了气;
别人都以为绿虫咽气后这事便算完了,只有北国的那群人,再看到绿虫咽气时慌了手脚,他们同时将手上攻击对手的手势收回,然后极快速的呼喊尚未作出反应的同伴,说“退后,全部退后”
那些沉浸杀戮的人一听同伴呼喊,也瞬时将手收回,他们逃离的速度极快,快到务子集首徒薛寒都有些反应不及;
薛寒问务子集道“师傅,他们这是怎么了?”
“别多问,带着人后退就是”务子集一反往常进攻姿态,勒令薛寒带人离开;
“那师傅您呢?”薛寒并未着急走,而是担心起了务子集的安危;
他让他带着人退后,那师傅呢?人都退了,他还站在这里干嘛?
务子集喃喃道“你带人退下便是,师傅自有自己主张”
“不行啊”反驳的话薛寒还没说完,务子集反手一掌就将他整个给推开了;
“师傅”薛寒才被务子集推开,又有弟子想要上前劝说;
然,务子集只冷声道“是不是连师傅话也不听了?”
务子集言辞不善,再加上薛寒的事,众人也就没再多言,而是听从吩咐快速散去到了一旁;
不过他们退得不像北国那些巫医那么盲目,即使退也是选择往茉儿身边站;
大家伙都散开后,事不关己的太皇太后,冷漠的阖玉,以及无所顾忌的务子集这三人却仍然站在原地;
其实,帝师弟子离开的时候,是想带太皇太后一起的,只不过被她那眼神一吓,才不敢擅而已,适才与北国巫医交手,他们也无时无刻不再将她保护,若没有他们,这太皇太后也不可能成为这里唯一一个衣衫不沾尘埃之人;
众人才刚散去,肉虫就咽下了它生命中最后一口气息,它先是深深长呼了一口气,紧接着,众人就闻到一股恶臭气息,那气息一过,肉虫身体就开始快速腐烂,再之后,无数只小虫就从它身体里散了出来;
这只肉虫的肉身其实是用无数只小虫组合而成的,将他们浑然结合在一起的东西,正是药祖炼出来的毒物,失去人肉血饮供应,他们便不复存在;
当那只巨大肉虫忽然变成千百只小虫四处乱窜的时候,药祖身形便不稳的往外歪斜了一下,虽说双腿没了意识不会疼痛,但只要一想到自己身体曾承载了那么多恶心东西,他便直范难受;
“你还好吧?”古一兮见药祖面色有异,遂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
他本来不想与药祖这种表里不一的人过多说话的,只不过碍于茉儿情面,才不得不随意敷衍几句;
“还好”药祖感激的看了古一兮说“多谢王爷处出手相救”
感激的话药祖还没说完,便听古一兮道“要谢谢她就行,不必谢我”
正说着,古一兮就把目光放回到了茉儿身上,要不是看她份上,他才懒得参合这种无聊事情;
“是”药祖知道古一兮不想与自己过多联系,所以才将功劳归结回了茉儿身上;
其实他所说也不无道理,要不是看在茉儿份上,他古一兮还真的不搭理他的这桩破事;
药祖遥遥对茉儿颔了颔首表示感谢,茉儿也无声对他点了点头,暗指无需客气;
此时,他们之间站的距离虽然算不得远,也算不得近,茉儿没有要靠近古一兮的意思,古一兮也没向她移动的想法;
他们没将注意放在彼此身上,却一瞬不瞬的观察着从大肉虫里分离出来的小虫,小虫子刚从大虫身体里拆分出来的时候,北国的那些巫医们便将双眼给瞪大了;
然则可惜的是,兴奋的表情才在他们脸上出现了不到两秒,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打消了他们所有人的信念;
那些小虫刚见光的时候还表现的龙精虎猛的,然不过片刻就失了精力,他们甚至连找回自己身体的欣喜都还没感觉到,就奄奄一息的瘫软在了地上;
大肉虫释放出来的小肉虫并未如巫医们想象的那样朝着西跃那群人飞跃,而是守候原地“咯吱咯吱”叫着等待死亡来临;
一发现事有不对,便有长老冲上前来质问阖玉“为什么会这样?他们精力不应该很旺盛才对么?这怎么才放出来就失了战斗力?”
阖玉看着地面挣扎求存,没有半点斗志的东西,冷声回答说“因为失了人体鲜血供应的他们,已经没了生存的能力,试问一群没了生存能力的东西,又怎能发挥出应有的价值?”
“那他们已经没了,我们要”那长老话还没说完,阖玉便打断说“败了”
“败了?”众人不可思议的一起将阖玉盯着,希望她给他们一个交代;
只听阖玉不负众望的说“败了?不会败的,我怎么会败”
虽然阖玉把话说得相当笃定,但众人还是有点不太放心,于是阖玉话音落下,他们又把目光集中在了简离身上;
简离见这群废物终于将目光集中向了自己,这才正色道“不会败的,一定不会败的”
简离把话说得是相当肯定,但却拿不出实际证据来加强众人信心;
他们连肉虫这个最后也是最大的砝码也失去了,要想赢得胜利那可是比登天还要难以做成的事情,简离虽然知道胜负已定,但却没有像阖玉那般泄气;
这些对常年与宫千邪待在战场上的简离来说,是算不得什么事的,战场瞬息万变,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的历险,经历得多了也便觉得没有什么,只要找准时机寻到突破,就算身陷绝境也可反手制胜;
简离的理智清醒是从战场上历练来的,而非温室中,一向高高在上北国巫医府的长老们可做不到他这样的从容,想让一群醉心权谋,精于算计的人接受无法挽回的事实,才是最难做到的事情;
遗落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