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言,这事我自有分寸”茉儿随意几句就把掩一给打发了;
她不是相信宫千邪多过相信掩一,而是站的立场不一样,想问题的角度也会有所偏差;
站在掩一的角度来看,宫千邪的确最可能是会对茉儿图谋不轨的人;
但站在茉儿和宫千邪的立场上想,事情又要变得复杂得多了;
他们首先要考虑计算的并不是自身的得失,而是站在西跃与北国领导人的层面上做抉择;
不可否认的是,宫千邪与茉儿心中都怀有各自的鬼胎,但从利益上讲,宫千邪所说每句都是对的;
人界中,不管坐大的是北国,还是西跃,他们最终的目的都是为四国臣民谋利,凡能跟妖扯上一星半点的事情,他们都不会愿意妥协;
是,宫千邪之前是与银姬有过勾结,但他与银姬勾结一起的目的只是为了将茉儿对付,夺取血灵巫女,好让北国占尽人界先机,银姬和妖界也能得到喘息的机会;
他勾结银姬倒还好说,勾结异世之主那就着实没有必要了,在异世之主与茉儿中间,他宁愿跟茉儿联起手来将他对付,也不会眼看人界在他手中生灵涂炭;
有些事情别人不懂,宫千邪却清楚得很,异世之主要对付完茉儿,跟着西跃遭殃,西跃一旦遭殃,其余三国也不可能置身事外;
人界几国间的事情,本就牵一发而动全身,宫千邪就是因为将利害算计得特别清楚,所以才不敢在北国强胜之势之时,对西跃发起攻击取而代之;
要说宫千邪与茉儿之间最大的问题,那便是所站的立场的不对,如果将方位调换,谁对谁错还真没有个定论;
国与国有争端,家与家有矛盾,自古以来就是如此,这大陆四国从来没有随波逐流之说,谁厉害谁就往最顶端站;
“先退下吧,我有事要单独跟他谈谈”茉儿突然和掩一说道;
掩一一听这话,瞬间不淡定了“不行,你不能单独和他待在一起”
他要是没看到之前发生的事情,倒还敢铆起胆子让茉儿单独跟宫千邪待上一待,但经过刚才之事,他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
茉儿之前接触宫千邪的事情,是在他们密谋安排下发生的,然,还是出现了意外
这次他说什么也不会放任茉儿不理,任由她在没有任何保护的状况下靠近宫千邪了;
可谁知,茉儿却不管不顾,毫不留情的将掩一给呵退了;
“退下”她只对掩一说了这么两个字,人就瞬间离开了他的视线;
茉儿现在没功夫理会掩一正在担心的东西,她只想从宫千邪嘴里知道些该知道的事情;
虽然茉儿知道宫千邪对她肯定会有所保留,不会如实相告,但她想知道的也很简单,只需要一个大概,她就能将整件事情的经过完整给推敲出来;
小九才刚听到茉儿呵退掩一的声音,她人就已来到了他的面前;
茉儿一来,小九就很识趣的退了下去;
小九回身后,第一时间闪到掩一身前,无声的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一定不要莽撞行事;
古女茉儿自有一套做事手法,如果她想要掩一帮忙,那他还可以管上一管,如果她不想别人插手,他们就休想让她改变主意;茉儿一来到宫千邪身边,他就笑了;
他早知道结果会是这样,但没想到古女茉儿来得会这么的快;
“多年以前,你到底是用什么方式与银姬达成了协议?”茉儿压低着声音,单刀直入的问;
在宫千邪面前,她不需要拐着弯去说话,她知道他是什么人,也了解他是什么性格,还有他做过的孽事每一件她都了如指掌;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只是单纯想结合一下利益,达到双赢的目的”宫千邪毫不隐瞒的说;
古女茉儿了解他,他一样清楚古女茉儿,她既已知道了,他也必要隐瞒什么;
他与银姬联合一起的消息,早在四国中不胫而走了,要不是后来银姬被倾城亲手给杀了,现在北国在四国中已没了立足之地;
虽然倾城做事是鲁莽了一点,但结果还是好的,至少她让北国免于了成为众矢之的,只是代价太大了一点;
让四国相信北国没有跟妖勾结的事由有很多,可她偏拿生命去祭献,这实在有些太不值得;
当然这些话,他是不会当着古女茉儿去说的;
倾城不管是生是死,她都是北国的骄傲,其他人可以不认可她的所作所为,但他不行;
“结果呢?”茉儿又问;
宫千邪回“结果近在眼前,你不是都已经看到了吗?”
“与虎谋皮滋味如何?”茉儿再问道;
“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宫千邪如是说道“有利有弊,各取所需而已”
“要再有一次机会,你会选择与妖结盟吗?”茉儿问出了心中最想问的问题;
“看情况吧,说不一定”宫千邪不加考虑就将答案给了出来;
“你还真是实诚”茉儿咬文嚼字的说;
“还行”宫千邪点头称是说“我若说谎也骗不了你不是”
茉儿深呼出了一口气,再对宫千邪说道“北国不可能再出一个舞倾城,西跃皇家的女儿也断不可能再跟你北国有所瓜葛,现在回头还不算晚”
“只要你愿意回头,低头臣服西跃,我愿意主动化以往的干戈为玉帛,不再将前程计较,如果你不识好歹,继续恣意妄为,没人能救得了你”
宫千邪扯了扯嘴角说“你还没有明白吗?从你我孽缘起的那刻起,就再没回头路可走了?”
“你愿意化干戈为玉帛,我就要接受你的好意吗?”
“北国已经站在如日中天的地位之上,我们可以以盟友的方式存在,但北国绝不可能会向西跃低头,这个道理你一定得明白”
“关乎妖这件事情上,后期我们或许还可以通过协商来办,但要北国低头,除非我死”
剩下的话宫千邪没有说完,但大致意思茉儿已经明白了,他说与不说,也就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