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古一兮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转角,柳絮对杵在一边发呆的燕雀抬了抬手道“傻愣着干嘛,还不快点过来扶我”
直到耳朵里传来柳絮的声音,燕雀才如梦初醒的抬起头来;
她不知道王爷殿下他们那些人是何时离开的,也不知道何时这里只剩下她和主子两人;
一听主子说要来这,她便吓得魂不附体,一路心不在焉的跟随主子身侧,她不想来的,但又不敢违逆主子意思;
心苑对于她来说是恐怖的;
燕雀和主子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陌生人在这打转,看他的样子好像很不耐烦;
不过,那人在见到她和主子以后,就变得恭敬有礼,和主子互看了一眼,很有默契的互相点了点头,算是见礼;
进得了君王府,还能在心苑门口逗留的人,肯定不是泛泛之辈,主子为何会与他礼貌问好,燕雀心知肚明;
昨日,主子已经来心苑闹过一场,今天,心苑的人也早有准备;
无论她和主子怎么游说,就是不让进门,心苑这道大门突然变成了铜墙铁壁,无论他们怎么闯就是进不去;
无奈她只能陪着主子站在寒风中等;
那个陌生人一直有意无意的在看他们,他的眼神让燕雀很是惧怕;
自从来到这里,燕雀的心跳就不自觉的加快,她清楚得听到自己心脏砰砰直跳;
一看到王爷和古女茉儿的身影,主子就走上前去,但她不敢,她害怕的直接退到了一边,变成一只彻头彻尾的缩头乌龟,杵在一旁;
看到古女茉儿她头皮都麻了,她想让自己变得透明,最好和空气融为一体;
正当燕雀迷迷糊糊胡思乱想之际,仿佛中她好像听到了自家主子的声音;
当她双眼无神,四目无光机械抬起头来之时,这里只剩她和主子两人;
燕雀神游的灵魂瞬间回到体内,咧嘴笑着跑到柳絮身边,低垂着脑袋认错“奴婢该死”
她一遇事脑子就会变得不太灵光,一点胆识也没,这点柳絮是知道的;
柳絮无声的叹息一下,完全没有要斥责燕雀的意思;
因为她知道不管说什么也没用,说了燕雀也不会改,反正下次她还这样;
既然说了也是白说,何必浪费口水;
眼下,她还有更头疼的问题需要解决,没必要把精力浪费在一个丫头身上;
书房
柳絮一走进这里,就觉得有些不对,这里的气氛很压抑,和往常很不一样,空气中的味道让她的五内有些翻涌;
大约是因为怀孕,才会如此敏感,柳絮如是告诉自己;
用眼神示意燕雀扶自己坐下,闭目隐忍了好半天才将恶心之感压下;
如果古一兮有细心观察的话,他一定会注意到柳絮的异样,可现在他一心只在古女茉儿身上,脑子里想的也是她即将会遇到什么麻烦;
一回来这里,古一兮便遣退了所以的侍从,连打扫的丫头也没留下;
这里除了他以外,再无旁人;
以前,古一兮从不会劳动柳絮四处奔波,有事都是他往柳絮阁走,他不想她太过劳累,想让她拥有更多休息时间;既然这点小事,柳絮自己都不太在意,他又何必处处关照;
风雪严寒都阻挡不了她的脚步,跟来书房这点小事又怎会把她难倒;
此刻,古一兮一心伏案书桌,埋头一封封拆解桌上书信;
这些都是原本要送去柳絮阁的,昨日被他拦下后,今晨他们就把这些全数送来了这里;
君王府这么大,哪能无事可做,方才他是为了让茉儿宽心,无后顾之忧才说了假话;
古女茉儿此去皇城凶险万分,有他保驾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可这一切都被柳絮搞砸,让他如何不气,如何不愤;
“啪”冷不防的,古一兮一个挥手就将桌上的砚台摔碎在地,墨汁四渐;
砚台落地的那一声响,把燕雀吓得蹲倒在地,无辜的捂住耳朵,瑟瑟发抖,她好怕,真的好怕;
这两日她的心一直七上八下的,心跳都不由自己控制;
古一兮把愤怒演绎得如此明显,柳絮又怎能当没看到;
不过,她并不急于向古一兮解释什么,有姐姐这张免死金牌在手,古一兮就算再气,也拿她没辙;
现在她的首要任务,是安抚燕雀情绪;
柳絮怎么也没料到,有朝一日,自己还得照顾好身边奴婢情绪;
她安抚性的拍了拍燕雀的背,轻言“出去吧,这里没你事了”
经主子这么一说,燕雀如蒙大赦,感激涕零的看了柳絮好久,才颤颤巍巍站起身来,福身告退“奴婢告退”
说完这话,燕雀拖着疲惫的身子,踉踉跄跄的走到门外,将门掩上;
门刚被掩上,燕雀那不争气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但她不敢哭出声音,怕被王爷听到;
要让王爷听到她在这里抽噎,她这条小命可就真没了;
处理好燕雀的事情,柳絮方对古一兮道出原委“王爷不能随古女茉儿回去”
“古天绝命悬一线,皇城风云骤变,此时此刻,您必须要置身事外,不能参合其中”
“一旦参与西跃内政,君王府在四国的地位便会发生变化”
“早前您与古女茉儿的婚事,已经让妖界不满怨声载道,如果再牵西跃国政,其余三国也必会生出其他想法”
在这里生活的日子虽然不长,但她已经把这当成自己的家;
不像古女茉儿,她对这里一点也不上心,疏离的跟暂居客人一样;
“那又如何?”古一兮无所谓的道;
柳絮没想到古一兮会这么回答她,她以为古一兮一定会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没想到就用这几个字把她打发;
“不如何”刚才强行将恶心呕吐之感压下,现在柳絮脸色苍白的可怕;
“王爷只需安静待在府内便是,其他的事,是古女茉儿的事,与你无关”
古一兮剑眉一挑,冷声道“你在命令我”
“不敢”柳絮言简意赅道“我只是实话实说,道出实情”
“我知道的,就是王爷了解的,相信王爷也应知道这么做,对你对她,对君王府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