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素还不行吗?
她哆嗦着腿脚慢慢的爬到小丫头脚边,想要以此得到怜悯;
马车里空间很小,她们之间的距离很近,但虞美人好像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才爬了过去;
将头靠在小丫头脚踝处,声声哀求道“求求你,求求你可怜我”
小丫头居高临下的看了看虞美人,一抹得意的笑容一闪而过,随即一脚将虞美人踢至一边,有些泄气的坐到一旁叹息“没劲,一点也不好玩”
“如此胆小怯弱,成不了大事你又能怪的了谁”
这声音为何如此熟悉?像一个故人,很久不见,此时却不应该出现在西跃的人;
匍匐在地的虞美人,听到熟悉的声音本该欣喜雀跃,但她却一反常态,身子抖动得比之前更加厉害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虞美人紧张谨慎的小心抬头,想要确认一番;
可当她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仍旧是小丫头那张恐怖的脸;
吓得她赶紧把头低下去;
是障眼法吗?为何给她的感觉会那么真实;
“起来吧”小丫头又用那个她所熟悉的声音发话了“给我老老实实坐好”
“许久不见,本想给你个惊喜,却不想你还和从前一样,一点不经吓”
“如此畏惧鬼神,平日也不见你吃斋念佛,矫情个什么劲”
“你你你”虞美人用手指着面前的‘小丫头,颤颤巍巍起身;
起身后,她也不敢坐着,弯着腰站在‘小丫头’面前,吞咽了好几口口水也没说出其他话来;
就在那‘你你你’的;
她这一连串举动彻底将‘小丫头’惹火,不由大呵一声“坐下”
这声音竟比雷鸣电闪更让虞美人畏惧;
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仰去,一个踉跄,忽然就坐了下去,她不想这样的,但是这一切好像轮不到她做主;
车内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外间驾车的人也没发现异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虞美人的脑袋开始飞速的转动,但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害怕已让她失去所有理智;
“姐姐?”虞美人嘴不听脑袋使唤,突然发出这两个音节;
话音落,她还伸长脖子直直盯着‘小丫头’,想找出细节破绽;
因为她这两个字,‘小丫头’笑了,笑的异常邪魅“知道是我,说明你还不算太笨”
‘小丫头’说这话的同时,一股黑气顺着她的头顶直接往外窜出;
黑气像流水一般倾泻而下,瞬间落定,落定后,一个虞美人熟悉的身影在黑气的中央缓缓显现;
此时,失去支撑的小丫头花着一张脸,歪倒一旁,不知生死;
而斜坐在虞美人对面的花解语,正好整以暇的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虞美人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不太熟悉的人,不知所措;
她认识的花解语,和眼前这人一样又不太一样,眼前这人,像是人,又不像是人;
眉心中央的红黑的印记煞是骇人,周身气息也和魑魅魍魉一般无二;
虽然虞美人没见过鬼,但从说书人嘴里听来,和面前所见大致雷同;
至于事实究竟是怎样,她就不太清楚了;反正,面对眼前的花解语她没来由的不适;
“看够了吗?”虞美人毫无忌惮的打量,让花解语甚是冒火,她讨厌这种感觉;
管他什么魑魅魍魉,虞美人都不在意,只要面前的人是花解语,她就没什么可惧的;
因为在花解语眼里,她就是个唯美是从的傻子,由她摆布;
跟在花解语身后装傻卖乖才能博得她的亲耐,在这一点上她一直把控得很准;
表面上,她是跟在花解语身边的哈巴狗,实际上,好多事情,她才是真正的幕后推手;
花解语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为她利用蛊惑生事不占少数;
装娇弱,扮无辜是她最常用的手段;
别人或许她拿捏不了,但对付花解语,熟能生巧的事;
就算她入魔成妖,也能为她所利用;
“姐姐着实误会妹妹了”虞美人一扫方才窘态,端庄优雅的解释道“我只是在想其他事情出了神”
边说还边委屈的低下头,佯装抽泣;
“得了得了”花解语无语的摆摆手,嫌恶道“又出什么事了?”
“姐姐你是不知道”虞美人可怜巴巴的对花解语道出因果;
“平日里看似和和和气气的姐妹,在姐姐离府后都和我划清了界限,没事就冷言冷语冷嘲热讽一番”
“没了姐姐帮衬,我在王府里过得比下人还可怜”
“怪我傻,怨我笨,以前姐姐在的时候,她们都围在我身边虚情假意的拍马讨好”
“枉我推心置腹把她们当亲姐妹看待,没曾想事到临头”
“呜呜呜”说到这里,虞美人再也忍不住热泪盈眶,掩面哭泣;
她哭的伤心欲绝,肝肠寸断,上气不接下气,哭着哭着鼻涕也不争气的出来了;
花解语厌弃的将脸瞥向一边,不情不愿的将藏在手中的黑丝递上,虞美人的样子实在太难看,小家子做派,没有一点大家风范;
接过花解语丝帕,虞美人知道自己失仪,别过身,用手帕将自己拾掇干净,这才转过脸来,
又抽抽噎噎好半天才停下;
“说下去”花解语好心提醒道;
俗话说,打狗看主人,她这个主子不在了,虞美人又怎么能讨得了好;
君王府里的那群女人,平日里她就看不顺眼,经虞美人这么一提,就更让她怒火中烧;
似乎他们都觉得她花解语没落了,再也回不去了是吧?
否则,怎么个个都敢背着她欺负虞美人呢?
“哦”虞美人弱弱的‘哦’了一声,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哭诉;
“前些日子,殿下”虞美人刚说出殿下两字,就被花解语狠瞪了一眼;
那一眼的杀伤力巨大,饶是跟随花解语再久,也不免心中畏惧;
‘殿下’这两字是她刻意在花解语面前提起,目的就是要激怒她;
那日古女茉儿在花园给了花解语多大的难堪,她可都还清楚得记得;
不止是她,但凡君王府的姬妾全都铭记于心,不敢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