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可以提升醉乡楼的知名度,二来可以暴露宫千邪的行踪;
宫千邪的行踪暴露的越彻底,对殿下来说就越有利;
这是目前为止,他们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方案;
秋娘优雅的站起身来,再次穿梭到人群之中,热情寒暄,虚假问暖;
茉儿的身份决不能暴露出来,眼下,她不能再次踏进那间房门;
醉乡楼里都是些自己人,她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和煦楼出来的人物,都不是吃素的;
就算正面应战,直接对敌,也不见得会败阵;
怕就怕宫千邪出其不意的耍什么阴招,所以必须要提前做出防范;
以防万一;
“闹够了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了秋娘耳朵里;
“什么?”秋娘眉眼具笑的转过身,看着说话的那个人;
这人秋娘很熟悉,他经常流连在醉乡楼里,与其他达官贵人一样,寻找新鲜刺激;
他不是别人,是秋娘曾经的丈夫;
那个将他弃之不顾,攀附权贵的懦夫;
当初他抛弃糟糠也要迎娶的女子,早已被他抛诸脑后;
自从那个女子父亲离世,他执掌大权开始,就不断的流连青楼;
醉乡楼就想他第二个家一样,他总是在这进进出出,不断徘徊;
来者皆是客,她从来不会将达官贵人拒之门外;
何况他如今的地位,可不是所有人都比拟得了的;
西跃最年轻的左相大人,她一个青楼老鸨可不敢轻易开罪;
“我问你闹够了没有?”莫奂泉一把抓住秋娘的手臂,低吼道;
这里是醉乡楼,就算他身份再贵重,也不敢在这里闹事,他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秋娘谄笑着对莫奂泉抛了个媚眼,娇羞道“你弄疼奴家了”
“跟我进来”说着,他拉起秋娘就走进自己的包房;
秋娘也不恼,跟随着他的步伐磨磨蹭蹭的走了进去;
就算他不开口,她也会主动提议过去的;
她最不喜欢有人在大厅中闹事了,还是房间里比较好说话;
莫奂泉所在的包间,可是没办法跟茉儿和宫千邪那里比较的;
包房里坐着的人都是跟在莫奂泉身边的门生弟子,他们都知道秋娘的身份;
当年那场变故,没人不认识这个女子;
莫奂泉当年为了一己的前途,雇了多少杀手追踪,也没能将她置诸死地;
一年后,她不仅好好的活着回来了,还活在了他们的眼皮之下;
一个农妇出生的女人,摇身一变成为了醉乡楼的老鸨;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莫奂泉再也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这个女人不仅拥有高深的武功,一般人靠近不了以外;
她的身边还隐藏着一股神秘力量,随时随地的保护着她;
更古怪的就是,莫奂泉的岳丈,要将秋娘至于死地的人一直是他;
莫奂泉只是背了个名头而已,他顶多就是不闻不问;
他也没有权利阻止岳丈的任何决定;
可是突然有一天,岳丈从皇城出来,突然就像是老了十岁;
莫奂泉只记得,岳丈回来后,和他娘子在房里密谈了很久;具体说了些什么,他就不得而知了;
那天以后,他们父女两都闭口不谈素秋娘这个名字;
甚至像是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以至于到了现在,岳丈离世以后,他那个跋扈的娘子突然提议让他把秋娘一起接回家里去;
还说自己当年不懂事,这些年来,苦了秋娘了;
他知道这其中肯定藏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秘密,但是他不敢多问一句;
身在庙堂之中,知道的事情越少,对自己越有利;
这是这么多年来,他总结的一条生存法则;
岳丈离世以后,他有事没事就带着门生弟子,或者亲贵权臣来这里消遣;
莫奂泉不是一个贪慕美色之人,他想要的一直都是权利;
小时候的那种穷苦日子他过怕了,他不要再回到过去;
当年背弃秋娘,他也是有苦衷的,他不甘心自己的才华被埋没,就必须要做出选择;
在秋娘和左相女儿中间,他根本没得选;
他们成亲的时候,他答应过秋娘会让她过好日子的;
他有才华有能力那么做,他也做到了,状元的名号被他一举拿下了;
可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遇到了人生最大的瓶颈;
一边是丞相之女,一边是农家妇人;
他只是一个小角色,他怎么也不敢去拒绝丞相的盛情美意;
穷日子,他过怕了;
要想获得新生,就必须毁掉过去;
他没得选,只能妥协;
现如今,岳丈已经走了,娘子也不再胡搅蛮缠,变得明理懂事;
主动提议让他接秋娘回去,就是最好的证明;
在这个世上,他唯一有所亏欠的人,就是秋娘;
他想做点什么来弥补,所以,这些年来,他一有空就过来这里;
这些事情,娘子都是知情的,所以他不必跟家里交代什么;
偏偏素秋娘这个女人,毫不领情,他都亲自过来这里了,她竟然一句话都不曾主动跟他说过;
除了那种虚假的寒暄之外,什么都没有;
她看他的眼神没有任何情绪,他在她眼里像个钱袋子一样;
每次,是每次,他的酒菜钱都比别人高一倍;
他来这里只是想带她回家去,享受高人一等的生活;
她在这里像个低等下人一样活着,将他所有的颜面都丢尽了;
他现在位高权重,身份特殊,为了她长期流连这里,她居然一点感觉也没有;
铁石心肠的女人,说的就是这种;
要不是娘子时刻劝谏着他,他早就不想再给她机会了;
说起来,她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跟他有着莫大的关系;
要不是因为这个缘故,他也不会对她百般将就;
他现在生活得很好,他有听话的儿子,乖巧的女儿,懂事的妻子;
当年的决定没错,如果再让他选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的;
如果当年一味顾着秋娘,也不会有现在这种现成的好日子等着她;
他说过的话,他记得,他也有能力给她好日子过了;
可是,这个女人就是不知足,他人已经在这里了,她还不知道主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