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会帮她,茉儿敢肯定的这么说;
不为别的,就为小夜;
曲幽然是个合格的母亲,为了她的子女她一定会不惜一切的;
茉儿死了,小夜变成的不是血灵巫女,而是血灵寄居体,这件事她有权利知道;
之前茉儿之所以催促小夜成亲,也是这个原因;
血灵寄居体的生命比血灵巫女要长,她们的生活也会更加孤独;
若是茉儿到死也完成不了宿命,成亲,会是小夜唯一的退路;
她再狠心,也不愿对自己的亲侄女下手;
茉儿一直都在帮小夜,只是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而已;
她用的方法,也不是他们这些人理解得了的;
茉儿向来都不善表达感情,她也不想那样去做;
“你自己一定要多加小心”诡岩担心的看着茉儿;
“我会尽快让掩一好起来的,有他在你身边,我会安心许多”
论起武功来,诡岩确实是佩服掩一的;
能从务子集手里逃出升天,还能活下来的人,他是第一个;
事情已经说完了,诡岩走了几步以后,就就近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知道了,别啰嗦”茉儿点头如捣蒜;
想起掩一,茉儿就又开始内疚起来;
“古天绝有受伤吗?”终于,茉儿还是沉不住气,问出了口;
她是生他的气,但是她也是真的关心他;
诡岩的伤势虽然有所缓解了,但是他脸上的淤青,到现在都还留有印记;
依照他的医术,这些都是不该发生的;
想也不用想,也能知道受了多重的伤;
“他啊?”茉儿突然转移话题,诡岩有些回不过神;
努力回想了一遍方道“他没事,那日我们出城的时候,大战已经结束了”
“那便好”说完,茉儿就打算往外走;
“为什么不问?”诡岩还是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她明明想知道,那日他们为何没有出现,但就是不愿意问他;
他想知道原因;
“没有为什么”茉儿不打算回答他这个问题;
她正要离开之际,诡岩自顾自的开口道;
“那日的事情,确实是务子集一手操纵的,我们都被蒙在鼓里”
“送走你后,我们去了小夜那里”
“你知道的,小夜已经成了皇上和师姐的心病”
“皇上是不会伤害你的,他是你亲大哥,这点我相信你比我更加清楚”
“他哪来那么大的胆子?”茉儿口中的‘他’指的是务子集;
其实诡岩不用跟她解释那么多的,她知道古天绝不会伤她;
她怀疑的人一直都是曲幽然;
务子集能那么大胆,难道不是因为有曲幽然这个后盾?
茉儿知道,诡岩费尽心思想要说明的就是这个;
他想告诉茉儿,这件事跟曲幽然没有任何关系;
“给我点时间,我们一定会查清真相的”诡岩一本正经的道;
“不用了”茉儿立马回绝“别再在这件事情上浪费时间”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
“往后这一路,我还很需要这老东西的帮衬,西跃也需要他”
“再说了,你们可都是他的徒弟,别以为自己能斗得过他”
“说到底,你们的本事都是他教出来的”
茉儿讽刺的扯了扯嘴角,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坐上帝师府邸的主位;
这个老东西的心思,实在太深沉了;
“我不是”诡岩立即辩解;“叫他师父,是帝师府邸众人的本分”
“你可别忘了,我的师父是药祖,他老人家已经走了好多年了”
茉儿在心里无声的翻了个白眼;
必须叫务子就师父这件事情,诡岩不知道跟她解释过多少次了;
也不知道是在提醒茉儿,还是在提醒他自己;
“知道了”茉儿嫌弃的看了一眼诡岩,就出来了;
她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再次转身,回到了掩一所在的那间屋子;
掩一的双眼还是紧闭着,没有睁开;
药罐里不断有热气蒸腾的冒出;
也跟上次一样,茉儿没有说话;
她只是安静的找了个位置坐在那里,陪着他;
茉儿知道病人最需要的是什么;
就算掩一是金刚造的,他也需要有人陪伴;
不说,不代表不需要;
“该走了茉儿”又是古一兮的声音;
他的声音温和的不像话;
“好”茉儿小声的回答,说完,就起身向古一兮走去;
茉儿离开以后,掩一就睁开了双眼;
他的眼神依旧停留在茉儿刚才所在的位置上;
他的嘴角露出了似有似无的笑容,不细看发现不了;
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变化;
“茉儿等等”就在茉儿和古一兮正要离开院子的时候,被诡岩叫住了;
“何事啊?”茉儿微眯着双眼问;
说了半天事情了,还没交代完?诡岩越来越啰嗦了;
“那件事”诡岩摇晃着脑袋给了茉儿一个意会的眼神“你自己回去跟皇上说吧”
“我就不代为转告了”
“为什么?”茉儿有些不解的望着诡岩;
“三朝回门啊”诡岩摇了摇头,苦笑着看着她;
“我的姑奶奶,你不是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什么意思?”茉儿仍旧不太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就是说,你嫁到君王府三日之后,就必须要回皇宫省亲”这话是古一兮说的;
谁知茉儿想也不想的,直接回绝道“我不去”
“夫人,你这样为夫会很难办的”古一兮微眯着双眼;
夜晚的灯光下,古一兮的眼睛越发的蓝了,蓝得特别的耀眼;
“皇叔,你会帮我的对吧?”茉儿气恼的将问题丢回给了古一兮;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向他提要求;
诡岩刚含在嘴里的一口茶,就这样喷了出来;
她叫古一兮什么?‘皇叔’?诡岩无语;
这事实在有些欠妥当,他们已经成亲了,这种叫法于理不合;
“诡岩,注意修养”茉儿直呼其名,眼中还带有一丝戾气;
她知道诡岩介意的是什么,她就是改不过来,也不打算改变;
古一兮都没多说什么,这事也轮不到他插嘴;
谁又能奈何得了她;
“夫人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为夫没有意见”古一兮对茉儿谄媚一笑;
这话听在诡岩的耳朵里,就变了个味道了;
他识趣的看了一眼古一兮,再看了看茉儿,对古一兮做出了一个了然的微笑;
古一兮没有说话,看了一眼茉儿,又递给了诡岩一个暧昧不清的眼神;
他们的这一连串小动作并没有逃过茉儿的双眼;
茉儿懒得再去理会,她最不擅长的,就是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