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昌群说是听到孟花玲透露。
方才孟秋玉也说孟花玲提过沈落田怂恿明凤娘告状,还说孟祌两口子要和离,可实际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结合前后再往细处想,众人就觉得这对兄妹忒不靠谱。
明凤在人群中听到大伙儿开始质疑孟秋玉,对老村长道:“村长爷爷,好像是阿玉姐姐先说大祌嫂子害了孙素雅,您何不问问她?”
老村长除了惩罚孟昌群外似乎对孟秋玉的所为毫不知情,道:“阿玉真这么说?”
张氏道:“是的呀老村长,阿玉说的还能有错?”
孟秋玉可是跟钱家有交情的,她透露的消息不可能会错。
她还说沈落田医术,或者说邪术很厉害,如今看来所言不假。
沈落田还对他们母子怀恨在心,否则她儿子怎会如此遭罪。
明凤道:“村长爷爷,阿玉姐姐说的这事儿有没有错您得亲自问她。她还说我阿娘去告状是受了大祌嫂子的怂恿,可我阿娘亲口跟我说是阿玉姐姐借大祌嫂子的名义传话,大嫂子对此事却毫不知情。”
孟祌和沈落田都看了明凤一眼。
今日之事,孟花玲即便在场只怕也会为了孟秋玉忍气吞声担下恶名。
明凤却不一样,对于孟秋玉,她可以毫无保留的说出所有真相,只要能让孟秋玉不好过。
“此事我回头再问问阿玉。”
老村长皱眉,又对张氏和沈落田道:“至于其余的事,既然你们双方都没有证据,此事就当误会一场,往后谁也不准再提,省得把咱们村子搞得乌烟瘴气!”
沈落田挑了挑眉。
她是无所谓的,左右她想说的都已说了。
八卦这种东西最是不需要证据,人言可畏也能让张氏往后的日子不好过。
张氏却不依,又激动道:“怎么可能是误会呢老村长?即便雅雅之事一时找不到证据,那她当面诋毁我是大家有目共睹,您方才也亲耳听到了,您可不能这般偏私啊!”
老村长满目威严道:“偏什么私?大祌媳妇儿诋毁你,你也辱骂了她,还不算扯平?再闹,我就管不了你们,统统拉你们去见官,你脸上就好看了?”
沈落田发现李梁氏满脸不甘又蠢蠢欲动,道:“见官好啊!最好老树头能以我诋毁他名声、污蔑他下毒的名头将我告上公堂,届时咱们再仔细翻翻旧帐。”
她还能没法子让他们自己招供?
李树头将信将疑的盯着她。
她在孙家多年深藏不露,指不定她真的在他们不设防时留下了什么证据,如此闹上公堂对他绝对没好处。
“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只要这小婆娘往后不再胡乱诋毁我,我可以当做误会一场!”
李树头说完后就转身要走,发现李梁氏仍凶狠的盯着张氏,忍不住回身拽她。
“看啥看,赶紧回家。”
李梁氏甩手就是一巴掌。
“你别拽我!”
“不走是吧,回头我锁门你别叫!”
李树头气得脸红脖子粗,扭头就走。
李梁氏咬咬牙,扭头瞪了眼张氏才不甘的跟着离开。
张氏见状,哎哟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哭嚎起来。
“真是老天不开眼啊!都说恶人有恶报,怎就让这么个白眼狼过得如此嚣张,我的儿子,我的雅雅,你们命怎就这么苦诶~”
沈落田上前对她道:“想要我回报,你配吗?我的命是我相公救的,若非我命大,早就被你们给害死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还是那句话,我无惧与你们对簿公堂!”
孟祌也道:“孙成涣断袖是他自个儿的事,也是城里的大夫揭穿的,与我娘子无关!往后你再敢污蔑我娘子会邪术,咱们就奉陪到底。”
张氏扯开嗓子哭道:“她就是会邪术!她吃了孙家多少米我数都数得清,我还能不知道她有几斤几两?她根本就不懂什么医术,定是何时从哪里学来的歪门邪道!”
沈落田嗤笑:“您还有事儿吗?没有的话,我夫妻二人就先告辞了。”
说着,侧身去扶明凤。
方才她为了让孟秋玉丢尽颜面带伤下车,这会儿折腾许久,她脸色又白了些许。
三人上车后,张氏还癫狂的想拦车,被几个乡亲拉开劝止了。
孟祌驾车离开时瞧见老村长眉头紧锁,有些不大放心。
“娘子,老村长回家后定会盘问秋玉姑娘,我担心他会被气得不轻。”
沈落田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老村长为人正直,却出了这样的孙子孙女,他心里不好受是正常,旁人无论如何都是帮不上忙的。”
想起方才对峙的场面,又道:“大祌哥哥,我发现你对上孟秋玉很容易败下阵来啊!”
虽说他为了她忍无可忍的将人参之事说了出来,可过去的人情始终扎根在他心里。
面对孟秋玉,他潜意识里会觉得自己跟她针锋相对是理亏之举。
看来,往后若再有类似的事发生,她还是亲自独自上阵好。
“娘子……”
孟祌一时无言。
沈落田叹了口气,又问明凤:“明凤,孟秋玉和王发福好上的事,王发寿是何时告诉你的?”
明凤道:“大嫂子,你别怪我,我其实早就怀疑我阿娘的事跟孟秋玉有关,所以才故意频繁经过王家大门。”
沈落田道:“大嫂子帮不到你又有什么理由怪你呢?我只是为你不值,往后你还是少跟王发寿接触的好。”
明凤道:“我知道了,左右我也不需要跟他套话了。”
沈落田思忖道:“没想到,王发寿连这种事都告诉你。”
明凤如实道:“王发寿只说他们好上了,私定终身是我添油加醋补上去的。”
孟祌听得一脸淡然。
沈落田哭笑不得,只能说孟秋玉自作自受吧!
回到家后,孟花玲发现明凤受伤,紧张得嘘寒问暖了好半天。
孟祌和沈落田无法同她细说原委,连进村后发生的一切都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
后来还是小根儿娘过来问情况时才提起。
孟花玲担心老村长,迫不及待要去老村长家看看。
孟祌难得主动拦她,道:“婶子,所谓家丑不外扬,你这会儿去多有不便。”
沈落田深以为然:“对啊,家庭会议哪有外人参加的道理。”
孟花玲也不坚持了,但心里总是不安。
一晚上睡不好,隔日一早她打算去河边洗衣服后就去老村长家看看。
没想到在河边听村里人说老村长又晕倒了。
回家的半路,她还听人报丧,说孙张氏昨夜服毒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