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玄狐在她身边欢快的转悠。
沈落田偶尔瞥一眼竟还能恍惚瞧见几只玄乎在对她笑。
“大玄,你别晃呀,我眼花。”
甩了甩脑袋,她用水瓢舀灵泉水喝了几口才缓解不少。
“啾呜~”
小玄狐蹭了蹭她的裤腿。
沈落田抱住它撸了好一阵。
“大玄,你的毛发不仅顺滑发亮,还不掉毛了,不错呀!”
“啾啾啾呜——”
小玄狐还挺虚荣,被夸漂亮整只狐都飘了。
撸完狐狸,沈落田就出空间端端的躺在床上。
孟惜对她的举动毫无察觉。
隔日一早,沈落田是起得最迟的那个。
她有些不好意思,在大家看来,最累的人是孟祌才对。
早饭时,她忍不住问道:“大祌哥哥,你昨日锯了那么多树还能起那么早,不困吗?”
孟祌给她盛好一碗粥放她面前,道:“我是男人,力气大,干这点活儿不算什么。”
孟花玲也笑道:“你也累了,才多大点胳膊腿,可千万别跟他比。”
沈落田心里平衡了。
饭后,周石山用牛车拉着犁杖来了。
昨儿个小根儿娘就让小根儿提前将胡家的牛也牵了过来。
今日,他们三人就在后院翻土清理树根。
犁田是费力的活儿,姜家的牛犊子恐怕还承受不了。
沈落田和孟黎在他们犁田后松土,清理出的树根堆在一处。
孟祌用牛犊子拉小板车将树枝和成堆的树根拉到灶房边堆放。
他们在后院忙,其他人在前院也没闲着。
孟花玲和明凤仍在做孟秋兰的婚服。
盖头已绣好了。
孟花玲完成云肩后又交给明凤绣,这会儿上衣也快做完了。
小根儿娘开始捡花生留种,见孟惜两边跑能顺道照看胡有余便将一袋花生搬到姜家堂屋捡,方便同她们说话。
“不知道秋兰姑娘嫁的是什么人家,光是婚服就花那么多钱提前定做。”
孟花玲道:“听阿玉说是挺好的人家,是官宦之家呢,三书六礼样样不落,估摸着嫁过去就等着享福了。”
小根儿娘道:“秋玉姑娘还比秋兰姑娘大了一岁多呢,如今表妹相了这么好的人家,她爷爷又是咱们村的村长,她的婚事儿应也不差,怎的从来不见提上日程?”
明凤抬头看她们一眼,又默默的埋下头绣忙自个儿的绣活儿。
孟花玲重重的叹了口气,半天也吐不出一句话来。
要说孟秋玉的婚事,恐怕还得看看她何时能放得下孟祌。
孟秋玉此时可顾不上什么嫁不出去的名声。
得知石捕头跟前任知县钱谦和一家关系不错,她便在他去探望前软磨硬泡的非要跟着。
石正俢坐上她的马车,端的是爷们儿等人伺候的架势。
孟秋玉在车上准备了些吃食,自是毫无保留的讨他的欢心。
“石大哥,人们常说一表三千里,可我同我的秋兰表妹却自小情同亲姐妹。虽说她攀上了钱家这样的高门大户,但她家毕竟只是寻常庄户,我还是担心她嫁过去后受欺负。石大哥若能带我走一趟钱家探探底儿,粗浅的了解一下钱家人的性子,回头让我表妹心里有个底儿,过门后少少也能避免行差踏错。如此,阿玉定感激不尽。”
方才在城里,她使尽浑身解数才终于让他上了她的马车。
此时去孟家村的路跟去钱家的路只有一半是顺路,若他半路跟她分道扬镳,那就前功尽弃了。
石正俢握住她的手暧昧的摸着,道:“那上回呢?药方的事也是为了你表妹?”
提起此事,孟秋玉很是憋火。
她牺牲这么大,就是为了让沈落田顺腾摸瓜将她揪出来然后冤枉她下毒害沈家小姐。
只要沈落田这么做,她自有法子将事情全部推到张氏头上,顺便反咬沈落田一口。
没想到沈落田到现在屁都不放一个!
“谁说不是呢?村里还有些琐事说出来只怕污了石大哥的耳朵,但只要为了表妹好,我做什么都愿意。”
石正俢意味不明道:“秋玉姑娘为了这个表妹可真是舍得付出啊!”
莫说上回她托她帮拿药方又装作无意泄露给沈落田的事,单说此次,她便又在他跟前完全袒露自己了。
只是,她始终守着最后底线,不让他真正占了身子。
孟秋玉红着脸道:“石大哥本就是个令女子心动的男人,阿玉一时把持不住,你就别笑话我了。”
这点牺牲算了得了什么?
只要能让沈落田死,让她彻底离开孟祌,届时孟祌就成了二婚,她只要守着干净的身子嫁给他,怎么都不算亏待了他。
再加上这两年她和爷爷对姜家的帮衬,她就不信等不到孟祌抬着花轿迎娶她!
石正俢听了她的夸赞,哈哈大笑,又抱着她好一顿亲昵。
没想到,一个小小村长的孙女儿竟养得这般细皮嫩肉。
钱家是清黎县的大氏族。
钱谦和的院落更是气派,解甲归田之初仍有不少人时常提礼物上门拜访。
石正俢也不例外,还在门口递了拜帖。
钱谦和卸任前他们在衙门是上下级,虽已退下,但为了家族的兴盛,照例热情接待。
孟秋玉如愿见到了钱谦和,面上携着温婉的笑意,心里却乐得要放鞭炮。
下车前她已悄悄在石正修身上洒了香液。
这么个枯木朽株,待会儿要闻那香味许久,到了晚上免不得要拉个丫头来暖床。
他那副身子骨还不散架了?
眼前,钱谦和将礼盒交给下人收走后便跟石正俢在院子里下棋。
钱家如今的女主人是钱谦和的长媳,也就是孟秋兰未来的婆婆,见男人下棋便请孟秋玉去后院接待。
孟秋玉见了她并不像在村里那般随便开口就称呼婶子,而是尊称夫人。
钱家长媳瞧她会说话,既是未过门媳妇儿的表姐又跟石捕头走得亲近,笑得合不拢嘴,直觉自家儿子娶孟秋兰是没错了。
只聊到后头,孟秋玉随口提道:“秋兰表妹可重视这门亲事了,大老早就让我带她进城亲自挑选好布料。村里有做婚服和绣活儿的好手,她也舍得花大钱请她们做呢!”
钱家长媳笑道:“是吗?她事事亲力亲为,可见是个心细又勤快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