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祌担心沈落田因先前落水之事留下病根,想拉她去寻郎中。
但她一口咬定是饿的,又见她转眼便生龙活虎的模样,也没再坚持。
卖了矿石,还剩下六坛子的酸萝果,还未放糖。
孟祌道:“我们先吃点东西再去宜味斋?”
沈落田并非真的肚子饿,道:“大祌兄弟,我想买衣服~”
孟祌对她变着花样的称呼已倍感无力。
但想到她方才当着大掌柜的面喊他相公,索性由着她了。
“本也是打算给你买的,何况你赚了这些银子,怎么花你说了算。不过,我们拉着牛车不方便,还是先把酸萝果卖了寻个地方放着,我再陪你去逛。”
陪逛街啊……
沈落田前世极少逛街,有空陪逛街的朋友也少,更遑论帮提大包小包的男友。
莫名有些跃跃欲试,不过她还惦记着干正事,于是道:“可我这身衣服得卖酸萝果前换上。”
“为何?”
“待会儿卖酸萝果咱俩还得分头行事。”
孟祌要看着牛车,只好让她独自进了成衣店。
沈落田速度快,花了二十文买了一身素净又不显寒酸的水蓝色衣服直接换上。
借店家的铜镜,她把长发也梳理整齐,捥了个发髻再留一条侧单麻花辫。
“原来我脸上真的有两个小坑啊!”
她盯着镜中女子左右脸上的小酒窝,顿时明白先前孟祌那句话的意思。
亏她当时还腹诽他脑袋有坑,真真是以女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孟祌见她换了身行头从成衣店出来,眼睛又看直了。
庄稼汉见了好姑娘,心思都不带藏的。
只是村里比她标志的姑娘不少,眼前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比她衣着光鲜又涂脂抹粉的姑娘更不在少数,他却觉得她最亮眼最耐看。
“娘子,这身衣裳显老气。”
沈落田瞪他一眼:“贵在耐脏!”
回头要干活,穿得太好弄坏了还不定怎么心疼呢。
孟祌道:“料子粗,样式也过时,不贵。”
见她说贵,他觉得她有可能花了高价钱买便宜衣服。
沈落田摆摆手道:“进得了宜味斋的门便妥妥的了,咱们去买糖,先放一坛子。”
花了五文钱买了一袋糖,她一股脑全倒进其中一个坛子里。
孟祌问:“为何只放一坛子?”
沈落田道:“有人喜欢咸有人喜欢甜,咱先找个稍小的饭馆探探大众口味。”
他们打听到林家酒馆的消费相比宜味斋而言较为亲民。
沈落田让孟祌拿那坛放了糖的酸萝果去找老板谈买卖,这次换她看牛车。
将近五十斤的坛子,孟祌毫不费力的扛进了林家酒馆。
“请问你们掌柜的可在店里?”
小伙计欢快的吼了一嗓子:“林掌柜,有客人找您嘞!”
一名相貌憨厚大腹便便又长着一字胡的中年男子撩开后厨门的帘子走出来。
见孟祌带了大坛子,道:“小伙子可是来送货的?咱店里今日没有未到货的单子呀!”
声色温润,应当如他们打听到的那般好说话。
孟祌道:“林掌柜,我是来跟您谈买卖的。这坛子里装的是我们家自个儿腌制的酸萝果,做饭前开胃的酸品小吃最合适不过,您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