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田直勾勾的看着孟祌,拿不准他是什么态度。
孟祌又道:“此事岂是你用拳头解决得了?若非叔在屋子里听到惜惜的哭声跟我提了一嘴,你们打算瞒我到几时?”
他回来时沈落田已带着孟惜出门了。
孟黎那会儿指不定已经在跟二蛋子干架呢!
至于孟花玲,她当着姜振新的面儿也不曾唠叨这些烦心事。
待她去了老村长家,姜振新才同孟祌提了这件事,也就只言片语,并不详细。
所以孟祌此时也仅仅知道孟惜被欺负,孟黎为她出气去了。
关于孟惜被欺负的缘由,他还未详细过问。
孟黎没后悔找二蛋子干架,但当着孟祌的面也不强词夺理,脑袋耷拉着就怕他把自己脸上的伤细看了去。
“大祌哥哥……你别怪阿哥,都是二蛋子嘴碎,空口白牙说大嫂子坏话。”
“惜惜,阿黎,先喝汤。”
沈落田安抚了一句,看向孟祌:“这件事改明儿我再同你细说,错不在他们,阿黎做得很好,很有男子汉的担当。”
“真的吗?”
孟黎问了一嘴,瞥见孟祌脸色还是不好,脸上的喜色又蔫了。
孟祌也见不得他这般局促,道:“大祌哥哥并非责怪你做了错事,而是干架这么大的事,素来都是兄弟齐上阵,你却闷不吭声凭着一股冲动便找上门去。”
沈落田眼皮直跳。
他个头比孟黎的两倍还大,有脸去揍二蛋子?
孟黎也不认同的咕哝道:“什么兄弟齐上阵,你比我老了十岁,等我长到你这般大,你都干不动了。”
沈落田“噗”的一声,又把到嘴边的笑硬生生的闷了回去。
孟祌眉头一跳:“大点声。”
孟黎才喝了一碗汤便撒下勺子拔腿便跑:“我、我去洗酸萝果。”
孟惜生怕孟祌找她霉头,也几大口喝下碗里的汤,道:“我饱了,我也去洗果子。”
眨眼的功夫,饭桌边只剩下夫妻俩。
沈落田若无其事的喝着汤,两手捧着碗几乎遮住了整张脸。
孟祌盯紧了她,道:“娘子,不如你来说说?”
方才惜惜说二蛋子说她坏话来着。
沈落田放下碗眨巴下油润的嘴唇,无辜道:“你别呀,消消气儿。我没有嫌弃你年纪大,阿黎更是童言无忌,你男子汉大丈夫,胸怀不至于如此狭隘吧?”
孟祌真没想到她想歪了,正想解释。
沈落田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头道:“食不言寝不语,你先吃饱,我说了改明儿同你细说便跑不掉的。”
孟祌眼巴巴的看着她也走了,留他孤家寡人吃晚饭。
两大麻袋的酸萝果,一家子弄了大半个晚上才装满了六个坛子。
孟花玲把手里所有的铜板都交给孟祌。
“这么多酸萝果需要太多糖了,村里也买不到,你拿去县城再买吧!”
糖浸了水很容易入味,晚点放也无妨。
孟祌收了铜板想交给沈落田,却发现她进屋去睡了,更像是躲避他追问。
次日,他们早早起床,简单吃了早饭便准备出门。
沈落田见孟祌眼下青黑,问道:“昨夜没睡好?”
该不会是因为心里一直惦记着那件事睡不着吧?
孟祌取了洗净晒干的布巾包了近十扎的竹签,道:“连夜削了这些竹签,只有这么多怕是不够用。”
沈落田看了眼竹签,又望向已经装车的坛子,意识到他想摆摊将这六坛酸野零售出去。
这摊得摆到什么时候?
“怪我没事先同你商量,这些果子我不想一串串的卖。”
孟祌怔住:“你有什么主意?”
自然是批发卖掉!
沈落田问道:“你可知县城里最大的酒楼是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