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怂恿道:“雅雅,干得好,把所有萝卜都从罗兜里抽出来。我就不信,她敢驱使那恶狗来伤你一个年纪比她小的妹子!”
沈落田弯了弯嘴角,喝道:“大黄!”
不能咬,吓破胆也是极爽的。
大黄狗应声吼叫:“汪、汪、汪。”
孙素雅见识了眼前沈落田的变化,更害怕那条狗,赌不起便往后退,但还是抱着萝卜不放。
“走开,不许过来。”
沈落田上前两步朝她伸出手,诱哄道:“乖,把萝卜交出来,我就让大黄离你远远的,好不好?”
孙素雅瞟了眼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张氏,指着罗兜摇头道:“装不下了。”
“谁说装不下?”
沈落田心知拔出萝卜容易,再塞回去便困难了。
“拿来,别让我说第三遍。”
大黄狗甩了甩尾巴,跟着上前。
孙素雅不依,又后退两步:“你别让它过来,你带着恶狗来家里抢菜,我要请老村长来评评理。”
她比沈落田矮半个头,身子却出落得有模有样,是被张氏刻意娇养等将来嫁去城里。
万一被恶狗伤了哪里,那可是要毁她终身幸福的。
沈落田道:“评什么理?咱们是什么关系?懂不懂什么叫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几块菜地素来是我一人打理,哪个角落里生了蚂蚁窝我一清二楚,你觉得村长会偏向哪一边?”
“我、我就不给你,我年纪比你小,你若敢欺负我,我便去阿爹墓前告你的状。”
孙道常活着的时候,沈落田对他还是相当敬畏的,对张氏却是敢怒不敢言。
沈落田暗暗磨了磨牙:“孙素雅,我不欺负晚辈,但你若再不听话,我也不防把你当成亲妹妹来教教你如何做个人!”
瞥了眼近乎气绝却无可奈何的张氏,又道:“还说什么告状?你打算如何同舅舅说?说这半年来舅母把你带得越来越歪?依我看,咱们得先检查检查舅舅的棺材板还盖不盖得住才对。”
张氏做的下流勾当足够把死人气得掀棺材板了。
张氏闻言浑身一哆嗦,怒道:“闭嘴,青天白日的说什么鬼话,给我滚,日后不许再踏入孙家大门!”
再说下去还不得扯出不该说的来?
方才李梁氏突然上门闹事必是她三言两语挑拨的。
那成事不足的老树头怎么就没把她毒哑,改日她再拿旧事胡言乱语可怎么好?
沈落田心知张氏怕了,道:“好说好说,先把大萝卜还给我,我保证麻溜的滚。”
张氏松了口,孙素雅却还是拉不下脸服软,道:“你若真能装走,我便给你。”
沈落田耐心已到了极限:“装?不过是一个萝卜,我和惜惜的肚子就挺能装。既然小婊妹子盛情邀请,我对孙家灶房又这般熟悉,不如我把萝卜炒了吃完再走?”
扭头柔声问孟惜:“惜惜,收这么多菜,该饿了吧?”
孟惜已被她打嘴仗的架势惊呆了。
张氏悚然尖叫道:“把萝卜给她!咱家没有酱料给她炒菜!”
孙素雅想到了什么,如丢烫手山芋般把白萝卜抛了出去。
孟惜连忙双手接住,宝贝似的:“啊,没摔着。”
“这就乖了嘛!”
沈落田满意了,弯腰正要挑菜。
张氏见她嘴上功夫比往日厉害得多,忌惮道:“你也别仗着如今有夫家撑腰便把晦气全往我身上撒,那村医想要诊金才把那些话变了味的往外带,若要旁人消停,你得自个儿找他理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