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虽说是邻居,那也只是离姜家较近的一户人家,实际距离还是有些远。
自打姜振新生病后,他们卖了原来的房子搬到现在的住处,便已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邻居了。
孟花玲这一去便去了半个时辰。
回来时,她手里拿着一小袋子砂糖,但脸色很不好。
孟祌从姜振新房中出来,问道:“婶子,何事不痛快?”
孟花玲道:“无事,就是刚去了趟王家,往日里咱也不是没帮衬过他们,可方才我去借点糖,他们怕咱家还不上不肯借便罢了,还阴阳怪气的说些咒人的话,我没忍住便跟他们吵了一嘴。”
一点点糖罢了,怕她还不上无非就是看姜家有一个病人买药跟烧钱似的。
本也没什么大不了,能让孟花玲这般生气,想来是王家人说话不带脑子扯到了姜振新的病情。
孟祌嘴唇抿了抿,宽慰道:“婶子不必入心,他们不借便算了,咱们自己花钱买。”
孟花玲无奈的掂了掂手里的糖袋子:“这便是我花钱买的。”
沈落田从灶房走出来,已将他们的话全听了去。
看得出来,孟花玲这钱花得很是心疼。
孟祌已经知晓是沈落田需要糖,接过她手里的糖袋子道:“不妨事,这点糖也花不了多少,改日我再挣回来。”
孟花玲看了眼沈落田后默不作声的进里屋去看姜振新,午饭也没胃口吃了。
孟祌上前把糖袋子递给沈落田:“这些够不够?”
为了一点糖还让孟花玲受气,不够也得够啊!
她点头接了过来。
灶房里,孟黎兄妹坐在饭桌边盯着沈落田做的那盘腌过的酸萝果。
明明就没有嘴馋,却一副哈喇子快要流出来的样子。
“阿黎,惜惜,快吃饭吧,婶子晚点吃。”
孟黎边吃边同孟祌聊饭后去地里干活的事。
沈落田没有开口,默默的把糖撒进酸萝果盘里,搅拌后用方才刚削的细竹签串了三个,抓在手里咬着吃。
酸酸甜甜微辣又脆爽,简直是农家美味。
孟黎和孟惜见她吃得欢,纷纷停下来看着她,表情将信将疑,似在判断她是不是装的。
孟祌直接动手用竹签捅了一个果子咬了一口,眼睛立马就亮了几度。
“阿黎,惜惜,快尝一个。”
说完,他把整个果子都丢进了嘴里,仿佛果核都不打算吐出来。
孟黎和孟惜见状,立马动手。
虽然果子还是酸的,但酸中带甜和辣,又酸又爽,一如他们表情失去控制时脸上仍带着笑。
沈落田闷笑着看他们。
孟祌想到了什么,抢下她手里那串只吃了半个的果严肃道:“你吃药需忌口。”
沈落田哑口无言……
她深以为孟祌是想霸占她那份。
不过为了避免前功尽弃,她还是不吃了。
一盘酸萝果很快就被三人洗劫一空!
午后。
孟祌和孟黎没有按先前的计划去地里干活,而是听沈落田的建议带着麻袋进山去了。
山里的酸萝果不少,这可是商机。
晚饭前,孟祌挑着两大麻袋回来了,里头装的满满都是酸萝果。
孟黎背上的背篓也装满了,手里还拿着挂满果子的枝条,还有几棵裹着土包的草。
孟花玲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他们惹了什么了不得的麻烦事:“摘了这么多果回来,这可怎么好?”
她已经听孟惜说起沈落田用酸萝果做酸野的事。
“阿娘,你别激动呀,这些不算多的,山里还有好多好多呢!”
这是沈落田来到姜家后第一次见孟黎笑,他这个年纪就应该时常这样笑才对。
孟花玲苦恼道:“可是咱家没有这么多盘子罐子来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