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张氏抢羊,孟祌要请家人去分享羊肉,她便一口气问了他好几个“凭什么”。
沈落田若能正常说话也要反问她凭什么收聘金才对。
真正的沈落田已经被张氏和村医害死了!
现在这条命是老天赏她的,也是孟祌救了她,否则她还不定被河水冲往何处。
哪怕之前舅舅孙道常对沈落田有些许抚养之恩,也早就被张氏奴役回本、并且随着原主的殒命还本付息了。
她有什么资格跟姜家讨要聘金?
再有,女子出嫁前治病的诊金有什么理由在出嫁后让夫家去还?
那李树头没趁她昏迷不醒时加把猛药毒死她就算不错的。
孟祌知道她不待见张氏,但聘金是必须给的:“不论往日如何,你终归是从孙家出来的,便是为省去日后的麻烦,这聘金也免不了。”
沈落田清了清嗓子,觉得还不适合长篇大论,以免刚好转的喉咙又恶化,所以只能继续拦在他面前对他摇头。
二人僵持在院门口,孟花玲看见了,赶紧出来询问。
连孟黎兄妹都好奇的跟出来懵懂的看着他们。
大哥大嫂子刚成亲就吵架了吗?
孟花玲把孟祌拉得沈落田远一些,这么人高马大的男人容易给姑娘家制造恐吓。
“孟祌,你今日不去山里打猎吗?”
他摇头:“昨日不小心把弓拉坏了,新的还未来得及做。”
“又坏啦?你啊,这都第几把了?”
孟花玲瞧了眼沈落田,又接过他手里分量大的羊肉篮子。
“给孙家的羊肉我送去便好,田田要上山去采露珠来煎药,你带她去吧!昨日她出门时我没在家,否则定不会让她一个人去采药的,那山连我都没自个儿去过呢!”
给村医的那份得换个时间送,这趟若是顺带,怕是半路上被张氏全占了。
孟祌随即担忧的看着沈落田:“原来你方才拿着罐子是为了装露珠,需要多少?”
沈落田一时答不上来。
她也不知道要多少,今日草药晒一天,晚上和明早她便可以用露水来煎药了。
再往后她还会继续采集,准备留给姜振新煎药用。
不过,这件事她暂时没必要告知他们。
孟祌去把罐子拿起来,道:“如此我们便一同上山吧!送羊肉的事就麻烦婶子了。”
“不麻烦,原本下聘金的事也该是家里的大人张罗。”
若不是他们的银钱刚给姜振新抓了药,也不必拖到现在等孟祌猎到好东西才给人家。
孟花玲说着便要出门。
“别去。”
沈落田握住她的胳膊,还是觉得方才孟祌的理由说服不了她。
孟花玲笑道:“田田,你的户籍还挂在孙家呢!待我送了这羊肉便去村长家里说一声,你的户籍才算是落在咱们姜家。”
孟祌才突然想起这事儿来,添油加醋道:“婶子说的是,倘若户籍没了,改日你离开姜家到外头被人发现你没有户籍,指不定被当成奸细抓起来,或是被送去边地的军营里。”
女子去军营还能做什么?
总之不会是做厨娘,军营里已经有火头军了。
沈落田没在怕的,但还是感觉到被孟祌恐吓了。
不怕,但也没必要招惹麻烦上身。
孟花玲笑着瞪了孟祌一眼:“不许吓唬她,我走了,你们上山当心些。”
沈落田知道户籍的事后也没再阻止,但还是指了指孙家的方向,接着张牙舞爪对孟花玲“嗷呜”一声,像是猛兽要扑过去咬她。
意思是张氏这么凶,指不定能吃了她。
毕竟昨日他们刚把她气得半死,实在要去不如晚些时候再去,或者让孟祌去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