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到除了九夭罗盘之外,还有什么能准而又快的找到踪迹。”挽月摇头,如实说。
林云夙听她们一番对话,很快反应过来,视线落在苏毓河身上,他听见师父这宝尸乃灵机门关键所在,他也需要九夭罗盘?
“苏姑娘,我先去找周掌门问问看有没有别的法子。”林云夙起身,御剑朝长青山飞去。
苏灵沧敛去眼底的自责,她不想交出九夭罗盘,毓河需要它。她微抿唇角,“毓河,进我掌心里,我去追师兄看看情况。”
苏毓河这时看出苏灵沧情绪不太好,顺她话进棺材里躺着。
“也是奇怪,怎么乐曼不见,他先想到来找主人?”挽月失笑摇头,“找到主人有何用?倒也是奇人。”
“是想知会我一声吧。”苏灵沧随口应声,出门布剑,御剑飞行跟上林云夙。
苏毓河闭上眼睛的一瞬间,脑海浮现一道身影。
他俩在炎炎烈火红岩中站立相视,那是个与他长相一摸一样的男人,只是他眼底皆是邪气,看起来极为狂妄自大。
“你是我的心魔。”苏毓河开口,语气里充满笃定,“你想做什么?”而后又蹙着眉头,紧紧的盯着他,“你三番五次的叫我伤阿沧,用意何在?”
倒也是神奇的问法,问自己心魔想做什么?
心魔笑而不语,那双猩红如血的眼睛充满戏谑的回望他。
苏毓河被他凝视着,竟久久回过不神。
千防万防,终究还是让白吾钻了空子。
苏灵沧思绪杂乱,就是连挽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吗?
长青山烛光摇曳,一片静谧,苏灵沧直奔议事大厅。
张明徽脸色凝重的捋胡子,叹了口气,摇摇头没说话。
周裬坐在掌门宝座上,久久没有开口。
林云夙双膝跪地,低着头一脸沉痛自责。
章瑜忍不住出声,脸色难看的吼,“师兄,你太粗心了!你,你这让师姐怎么办?!”
苏灵沧进屋里,鞠躬行礼。
“这要如何是好,上哪去寻第二个九夭罗盘。”张明徽再次摇头叹气,“这事怎么都撞一块儿了,真是,流年不利啊。”
“倒是有个办法。”周裬缓缓开口。
众人一齐看向他,静候他下文。
“素闻你有探心术。”周裬看向苏灵沧,不紧不慢的说,“用探心术来寻人,再合适不过。”
用探心术寻人?
苏灵沧仔细思索一番后,点头,倒也这个道理,可转世的神自然不知道自己是谁,她仅用探心术来找,能找得到人吗?
苏灵沧问出心中疑惑,“若是这样,那神不知道自己是神,灵沧用探心术又如何探得出来那神究竟是谁?”
确实是这个理,张明徽拧眉,看向周裬,看周裬一副神色平静的样子,恍惚间猜出他要做什么。
“是,本座可将你的这能力,转去他身上为他所用。”周裬眸色浅淡,垂眼问她,“你可愿意?”
苏灵沧脑海轰然空白,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过神。
转移探心术?
“当然,这也会给你带来负面影响,如偶尔会失去感识,亦或是身体会有不适。”周裬解释强行移去这探心术的坏处,“而且它极有可能就此消失不见。”
消失不见?苏灵沧眸光轻颤。
“现下找不出除九夭罗盘以外的寻物宝器,若是不行,你只能把九夭罗盘交给他。”周裬说,“你凭借运气,去找到那转世人。”
“我愿意!”苏灵沧杏眼染上光芒,纵使她失去探心术后去寻仇人会难上加难,可她愿意。
天生有这探心术本来就不合常理,无意碰人或是怎么着,也不合礼数,没了它也好。
众人皆愣住,天生便有探心术,这是多少修仙者求之不得想要达到的境界,这丫头就这样同意了?
“这极有可能恢复不了。”周裬深深的看着她,“确定吗?”
苏灵沧站直身子,振声道:“我确定。”
更何况,这古怪的探心术就好像时时提醒着她,她与别人与众不同,还为此她身边的人少之又少。
现如今,这探心术不仅提醒她是那可笑的一无是处的所谓的“神”以外,还让她觉得厌恶。
彷佛,这是神的一种象征。
没想到终有一天,还能摆脱它!
苏灵沧看向周裬,笃定道:“我确定。”
章瑜一脸感动,两眼冒着泪光,“师妹,你真好。”
张明徽轻叹,又看不过这章瑜傻兮兮的样子,忍不住抬手拍他后脑,对苏灵沧说:“孩子,委屈你了。”
确实,流月白吾一行妖逃出剑灵山,那定要作出大乱,召集各方妖怪。若把这探心术转到林云夙身上,林云夙灵力强大,他抓妖问路,也能很快找到位置。
但是这白吾乃是修了几百年的猪妖,林云夙斗得过他吗?
周裬看见苏灵沧眼底困惑,“你有何困惑,不妨说出来。”
“师兄他一人如何斗得过那群妖?”苏灵沧说,“如今掌门们要修灵机门腾不开身,就算叫上了几名弟子与师兄同去,恐怕也是白白送命罢。”
话虽然说得难听,但确实也是这个理。
林云夙惭愧低头,他自认自己修为上佳,可比起那白吾,和蛇妖,确实差了一大截。
周裬眼底流露些许赞赏,点点头,“修仙各门派世代有灵兽护山,届时叫上两名其他弟子与他前去领灵兽便可。”
既然话已经说开,现下当务之急是转移探心术,周裬发话,“既然如此,那你们两个,跟我去后山虚灵洞罢。”
林云夙起身,与苏灵沧一同跟上周裬前往虚灵洞。
“多谢师妹。”林云夙没想到苏灵沧看似冷冷清清的一个人,却能如此重情重义,这天赋说移就移,他强忍泪意,“大恩无以为报,日后师妹有什么事需要我,我定当全力以赴。”
苏灵沧微愣,失笑道:“师兄言重了,这探心术也让我困惑多年,能摆脱它,我很庆幸。”
林云夙没再说话,可他眼里明摆着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