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几近陷入癫狂的女人,余晚深吸了一口气。
“爷爷刚睡着,你要是想吵醒他,不妨再大声一点。”
成芯蕊顿时噤声,收敛情绪。
因为磕破了脑子,后面的头发并没有长齐,成芯蕊只能暂时戴着帽子。
她低着头,帽檐遮住了眼眸,半张脸都陷入阴影之中。
看来,余晚已经完全融入这种生活了?
老爷子的脾气,她也清楚,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说不定啊,这几天还真让余晚这个贱人,将老爷子俘获了。
不行,等会儿她要测试一下。
就是真的老爷子,对余晚还抱有一丝好感,她便要直接下手。
“余晚你应该先担心你自己吧,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可要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丢下,一句不明不白的话,成芯蕊直接上楼了。
余晚心中忐忑不安,随即想到了弟弟。
害怕,有人又要对自己弟弟下手,余晚连忙给向医院通了电话。
“姐,你放心吧,我没事。”
听到弟弟的声音后,余晚也放下了心,她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捏在手里。
成芯蕊为什么会突然回来?
太诡异了,明天朵菲的剧,就要开始拍摄了。
千万不能出岔子,所以,她必须时刻盯着成芯蕊。
还好,成芯蕊还算老实,一直坐在沙发上,喜欢让人伺候她,一会儿想吃水果,一会儿又是想喝果汁。
短短一会儿,就将几个女仆使唤的满头大汗。
“成小姐,老爷醒了。”
听到管家的话,成芯蕊立刻扔掉手里的水果,连忙起身走向老爷子的房间。
进去那一刻,老爷子准备起床。
成芯蕊的赶紧过去搀扶,没想到厉老爷子却直接叫了余晚的名字。
“余晚丫头,你还没去休息,你上次熬的汤不错,我还想再喝。”
成芯蕊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下。
此时,余晚端着碗,出现在门口。
老爷子看见余晚,贼愣,随即又抬头一看。
“芯蕊,你怎么回来了?”
老爷子满脸惊讶,却找不出一丝喜色。
看样子,见到成芯蕊,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爷爷,我不放心你,所以提前出院了。”
成芯蕊露出担忧之色,语气更咽。
“爷爷,你看我这才离开多久啊,你就瘦成这样了。”
成芯蕊抹着眼泪,似乎下一秒就要直接抱着老爷子痛哭。
“芯蕊啊,你都生病还要担心我,孩子你受罪了。”
老爷子心疼的看着成芯蕊。
看着两人情同父女,余晚顿时觉得尴尬极了。
她站在门口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爷爷,汤还要喝吗?”
“爷爷!我我这几天住院新研究了一个汤,我现在煲给你喝好不好啊。”
成芯蕊拔高了音量,直接将余晚声音盖了过去。
“孩子,你辛苦了,这里有现成的,你就别折腾自己了,好好休息吧。”
这话虽然说的好听,成芯蕊却没有被打动。
他转过头,像是才发现余晚一般,有些惊讶。
“原来余晚姐姐已经准备好了呀,那太好了。”
强行从,余晚手中抢过碗。
成芯蕊。拿起汤匙盛满一勺汤,拿到嘴边吹了吹。
“来,爷爷,喝吧。”
厉老爷子瞬间笑眯眯的接受,余晚彻底像个外人,没有存在感。
余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如同如坐针毡,为什么厉寒还不回来?
朵菲今天也还没回家,厉家成了成芯蕊的天下。
一直待在这里,没什么意思。
余晚来到老爷子房间门口。
“爷爷,既然成小姐,已经回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
厉老爷子,叫住了余晚。
“芯蕊,你先出去。”
成芯蕊虽不情愿,却只能答应。
同余晚擦肩而过时,还故意狠狠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余晚被撞得身子一歪,成芯蕊却已经关上了门。
她只能忍着疼痛和怒火,看向厉你老爷子。
“爷爷,你有什么事?”
老人颤颤巍巍从怀中掏出一张支票,放在了床头柜上。
余晚当即眉头紧锁,内心深处涌上一阵不安。
“您这是什么意思?”
余晚甚至没用尊称。
下一秒,老爷子又拿出一张机票放在了支票上面。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所以厉家人,都喜欢用这一套对嘛?
余晚攥紧了手,又松开,反复几次后,她终于抬起头质问。
“厉老先生,你这什么意思?”
“我在美国有个朋友,是顶流金融机构的高管,余晚,我看过的档案,以你的能力,混迹在娱乐圈完全是屈才了。”
“所以呢?”
余晚嘴边溢出一丝苦笑,没想到这么多天的付出,竟只换来这种结果?
“这张支票,你可以自己填,机票也帮你订好了,过去以后,提我的名字,他会替你安排一个满意的职位,前提是,你必须打掉孩子,离开厉寒。”
最后一句话,直接让余晚手脚冰冷。
“你还记得,你当初在医院跟我说过什么吗?你说过不再插手我和厉寒之间的事情!”
自己的确说过这句话,但厉老爷子将头转向一边。
“余晚,你到现在还觉得,妨碍你同厉寒在一起的人是我这把老骨头吗?”
这句话,让余晚愣住,眼神空洞,她紧抿着下唇。
厉老爷子深深凝视余晚。
屋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厉老爷子才打破这份沉寂。
“你还没明白,你跟厉寒之间的差距?丫头,别太天真了,面对现实吧,单凭你自己根本无法同现实抗衡,厉寒身上不仅背负着血海深仇,还有整个厉氏集团,你能为他做什么?”
说到这儿,厉老爷子停顿一下,发现余晚出奇的冷静。
没有想象中的大声哭闹,她只是安静地听着。
“余晚,你是个聪明人,我已经为了你铺好了后路,你这一生,都可以高枕无忧了。”
余晚沉着脸,拿起支票和机票。
厉老爷子以为她同意了条件,脸色缓和。
下一秒,余晚却将它撕了个粉碎。
她顾及,眼前的老人,是个长辈,所以没有直接扔在他脸上。
若是换个人,余晚态度可比这个恶劣。
“爷爷,你是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金钱来衡量对嘛?还是说,面子和名声大过一切,所以你怕家丑外扬,才一直包庇自己那个杀人犯儿子?”
余晚言语犀利,句句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