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大家陷入两难之时,泽娜扔了个掷地有声的大雷。
“父王!儿臣昨夜已破了完璧之身!早在之前就已和煜哥哥私定终生,我和他青梅竹马,恩爱有加,本打算明年生日亲自向父王讨这门亲事,谁知父王竟要将儿臣送去那南国和亲,恕儿臣不孝!不能从命!”
完颜煜还在想如何和他们斡旋,此刻却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那当朝九公主可是说她和自己私定终身,并已行周公之礼?荒唐!
“九公主,你这是?主上!臣与九公主清清白白,绝无此事!”
完颜煜被人参本不是一次两次,但都会有理有据的反击回去,气势凛冽,这次却让他措手不及,他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个昨夜还给自己哭诉的柔弱公主,今日就栽这么个大脏在他头上,他脑子瞬间瘫痪了。
“大胆完颜煜!竟敢在朕眼皮子底下勾引当朝公主!可知是死罪!”主上龙颜大怒,从龙椅上一跃而起,手指着完颜煜,气的发抖。
“主上!臣没有!臣是冤枉的!九公主昨夜去府里找臣哭诉不想去和亲,臣看天色已晚便留她夜宿客房,臣一直待她如妹妹般,绝无逾越之心!请主上明鉴!”完颜煜百口莫辩,第一次被女人乱了阵脚。
“煜哥哥!你难道就没有这点担当吗?我们昨夜在一起你情我愿,你说过今日会随我一起进宫将此事给父王说清,并求父王将我赐婚于你,难道你都忘了吗?”泽娜声泪俱下。
“九公主!你不想和亲,我们也正在商量另辟蹊径,可你不能拿我们二人的声誉在这打掩护!你快将实情告知主上,我们是清白的!”完颜煜彻底崩溃了。
“煜哥哥,泽娜已失贞于你,就算送去南国也难逃一死!若你也这般薄情寡义,不负责任,泽娜只能以死证清白了!”说罢泽娜就要将头撞去柱子上。
“泽娜!我的傻女儿,万不可做傻事啊!有母妃在,母妃会为你做主的!”慎妃见泽娜要撞梁自杀便连跪带爬的拦住了她,母女两抱头痛哭。
“你们!你们一个个都胆大包天了!忤逆的忤逆!造反的造反!不忠不孝,毫无廉耻!好,朕今日就清理门户!来人!将完颜煜和九公主给我拿下!”主上此时是悲愤交加,他最疼爱的女儿和他最器重的将军竟暗度陈仓,这不是将他的脸打的啪啪响吗?
“主上,万万不可啊!她可是您的亲生女儿呐!她虽失贞有辱皇家颜面,但若主上因此事将他二人都处置了,举国上下会如何看这个笑话?他们会说主上家教不严,朝纲不清,管不住女儿,也训不住臣子,那主上的龙威,何在啊?”
此时的慎妃倒是清醒,她想保的无非只是她的女儿,她知道皇帝的软肋在哪儿?比起九公主失了贞洁的耻辱,他更在乎自己在朝廷上下,黎民百姓间的声誉!谁让他是万人之上的皇帝呢?
“主上请息怒!完颜将军是我朝不可多得的军事奇才!屡获战功!不可轻易处置啊!事已至此,臣倒有一计可施,能否暂且关闭殿门,让闲杂人等退避三舍?”允辙毕竟是局外人,当局者虽迷,他却不迷。
主上一个手势,仆散便遣散了所有侍从,没有指令不得靠近殿门。
“主上,臣以为慎妃娘娘说的对,此事生米已经煮成熟饭,还是不要大肆张扬的好!不如将错就错,寻一位和九公主模样相近的女子,让她代替九公主去和亲,反正南国上下没人见过九公主尊容,可将这女子家人全部笼在宫中,若她不配合,便以此为牵制,况且是去南国做正室王妃,想必也没人会不识抬举!”允辙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纸能包的住火吗?”主上还是觉得不妥。
“主上,现在这情况,包不包得住,不也得包吗?古有狸猫换太子,找人替公主和亲也不是不可!和亲一事并未在朝传论,除了我等人,其余闲杂人大可封口!只是这九公主····怕是不能再出现在宫中了!”
“哼!这样不知廉耻的公主朕不要也罢!贬为庶人,赶出宫去!”主上还在气头上。
“主上!泽娜是公主,从小娇养在我们身边,哪里能去过寻常百姓的日子呢?主上!求主上念在父女一场的份上,开恩吧!”
“主上,不如····不如在宫外寻一闲置府邸,封一郡主,改掉公主的生辰八字和姓名,以郡主身份赐婚完颜将军,岂不是两全其美?虽说换和亲公主这事确实如履薄冰,权衡下来还是可行的!完颜将军和九公主情投意合而触犯了大忌,但已是不可逆转的事实,君子不如成人之美,主上意下如何呢?”
听着允辙的提议,泽娜和慎妃相视一笑,满眼激动,比起和亲或者死,活着嫁给心爱的人不就是她想要的吗?此时没人去问已经泥塑木雕样的完颜煜,他像个局外人一样被安排着。
“爱卿为朕解了燃眉之急啊!”主上没有反驳,说明在他心里还是疼爱泽娜的,就算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挑战底线,但作为父亲,能在所有不好的出路里为女儿选一个最好的,已是仁慈了。
“九公主可有异议?毕竟得委屈公主隐瞒身份,就算是嫁进了将军府也不可经常抛头露面,毕竟人言可畏,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嘛。”太傅一边得意的捋着胡须,一边看着九公主。
“泽娜!朕问你,你可愿舍弃公主的身份?”
“儿臣愿意!”泽娜眼神坚定。
“你可愿永远不再踏进这个皇宫?”
“儿臣····儿臣····”泽娜犹豫了,爱情?亲情?她陷入了两难。
“儿臣愿意!”最终还是爱情战胜了一切,她已经义无反顾的做出了选择,看着掩面而泣的母妃,泽娜也是心如刀绞。
“完颜煜!你可愿意娶没有身份的九公主?”
这一群人商量完大事才想起还有个重要的当事人没参与进来,一向征战沙场的大将军,此时却像一扇案板上的猪肉,任由他们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