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宝立马朝着姜知夏这边的店门口喊着,“妹妹,你帮帮哥吧!帮我还了这银子。”
姜知夏正准备关了店走,看到姜大宝跪在地上求她,不觉有些好笑。
“帮你还?简直可笑,你什么时候拿我当妹了?小时候你欺负我你都忘了?”
“好了,别废话了!不给,就把你老娘叫来。”
“我...我娘...这事儿万万不可告诉我娘啊!”
“已经晚了。”
姜大宝转头一看,姜婆子不知什么时候被赌场的那帮人捆了来。
只见她被捆了个结实,身上勒出赘肉的形状,“儿啊,你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说了让你不要赌,你怎么不听啊?他们说,我要是不来,非得剁我一根手指啊!”姜婆子哭天抢地道。
“娘,我也没办法。”
姜婆子像想到什么,“那...那之前我的那些钱...你不会...不会都拿去....”
姜婆子一看姜大宝躲闪的眼神,顿时悲从中来。
“天杀的啊,那是你娘我的棺材本儿啊!你这个挨千刀的啊!你不是人啊!”姜婆子哭得整个人颤颤欲坠。
“好了!别演了,赶紧还钱!”那人催促道。
姜婆子这才止住表演,抹了抹泪儿,转瞬将求助的目光转向姜知夏,“知夏,你就帮你哥一次吧,等他有了钱马上还你。”
“等他有了钱?呵。”姜知夏冷笑,“什么时候他才有钱?等他有钱再说!”
她也不再废话,直接转向春桃,“春桃,我也不能再留你了,我这店小,你另寻高就。”
“别啊,掌柜的,我错了。”春桃一下子跪下来,泪水夺眶而出,本来她好不容易才有一份活计,她不想失去。
姜知夏毫不留情,“我肯定不会再留你。”
“掌柜的,我真的错了,放过我吧,再给我一次机会!不然我自己罚自己!”春桃说完,啪啪啪朝自己的脸上猛扇几巴掌。
“春桃,我给过你机会,断然不会再留你。”姜知夏不再多话。
“我真的错了,掌柜的,我给你磕头了。”春桃脑袋在地上磕的邦邦响。
姜知夏扫了一眼,不再理她。
“怎么样?想好没,还多少?”赌场的人道。
“大爷,我们今个儿是真没钱啊,求求你再宽限一段时间吧。”姜婆子跪地连连叩头。
“这么说,就是没有咯。”
“好,既然你们不还,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的手还是她的手?”
“什么?”姜大宝和姜婆子都诧异的看着面前的人。
“不还,我就剁你们的手指呗。”
“别啊,大哥,别!”姜大宝吓得不行。
“就是,再宽限几天吧,咱们一定还。”
“少废话,今日已经是最后期限,不还就受着吧,你还是他?”那人用长刀指了指。
“要不,你!”那人的刀子指向姜大宝。
姜大宝一看那银光,当时吓得腿直发软。
“别,别剁我儿的!剁我的吧。”姜婆子道。
“那好,就剁你这老婆子的。来人!”
“啊,真剁啊!”
“不是你说让剁的吗?”
姜婆子本想着她是老人,那些人总该有些怜悯之心,谁知他们毫不留情。
之后几个人走过去,其中一人抓起姜婆子的手猛地按到石板上。
触掌的冰凉让姜婆子浑身一颤,她瞬时如入坠冰窖。
“别啊,各位,各位好汉,别,别剁我,别剁我啊!”姜婆子吓得不行,汗水打湿头发,狼狈不堪,那只手也死命抬起,然而却被赌场的人死死按住。
“你说剁你的!说到做到!”那人用力拽出姜婆子的一根手指,举起大刀就要砍下去。
“儿啊,你快想想办法,儿啊!”姜婆子尖叫着转头惊恐的看向姜大宝。
然而姜大宝只浑身打颤,他垂着脑袋,鼻涕眼泪一把,头快埋胸前。他太愧对母亲了,都是因为自己好赌。
“娘....娘...儿.....儿也没办法,您...您老人家就受了吧!我....我下半辈子给你养...养老。”姜大宝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不敢抬头。
因为他实在太害怕了,害怕看见那一幕。
“好,我真剁了。”不待姜婆子反应,只见大刀砍下,一声惨叫,“啊!”一根血淋淋的手指被砍了下来。
“娘啊!娘!”姜大宝痛苦的一下子匍匐下去,椎心泣血。
姜雯雯此时也赶过来。
姜婆子已经疼的晕了过去,春桃也晕到一旁。
看到那根血淋淋的手指,姜雯雯也吓的一屁股坐地上,眼露惊恐,双脚不停后缩。
“啊!”
“啊!”
还是姜大宝拿着那根手指,忍着害怕去医馆找大夫。
回家后,姜婆子便一病不起,整个人内里像全部被掏空,萎靡不振。
之后春桃和姜大宝都被官府抓了去,他俩犯了盗窃罪,姚县令判他们归还所有银钱,杖责八十,服役三年。
.......
这段时间天气很好,姜知夏打算关店一段时间,休息一下,再招个人来帮忙。
她一大早就打算背背篓上山,上次她看到这里有些秋梨,她想做些秋梨膏放在店里卖。
秋梨膏做法简单,原料易得。
用秋梨,红枣,冰糖,老姜做。先将红枣洗净去核,生姜去皮切丝,梨削外皮去核再用杵臼捣成梨汁。
再将红枣和姜丝、冰糖放入锅内和梨汁一起熬,熬至梨浆浓稠再用罐子盛起来。
秋梨膏甜润可口,有润肺、化痰、安神降秋燥的作用。
想好这一切,她打算出门采秋梨,没想到她刚出门,顾厉霆也跟上了。
“你去做什么?”
“打些皮子。”
“这么巧?”
“只许你上山,不许我?”
姜知夏不可置否。
之后男人快步朝前走,姜知夏看着他的背影,山林之中,身着褐色衣衫的顾厉霆掩映在绿树之中,好像一幅画。
清晨,林间草木正浓,姜知夏的裙摆沾了露水,鞋袜也打湿了。
她脱了鞋,打算擦一擦,谁曾想一下踩到一根荆条。
“啊!好痛!”她一下子捂住脚。
顾厉霆听到她的惊呼,暂停几秒,之后往回走,便见那女人蹲在那里,脸上一副痛苦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