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夏正好坐在门口,门前一对夫妻模样儿的人上衣被人脱掉绑在柱子上,背后还绑了一堆荆条,荆条划破衣裳,白色里衣血迹斑斑。
“大家看,这两位就是上次对我们姜记糕铺下毒,诬陷我们的人!”
“就是他们啊!”
“真是缺德,不干人事儿。”
“可不是,拿去吧你!”
之后一堆民众朝他们扔烂菜叶,臭鸡蛋,臭狗屎,鸡屎,当然里面也有陆虎的功劳。
“等等,别扔了,回头我还得扫。”姜知夏喊道。
“这有什么?到时我让我那一帮兄弟好好打扫就是,人多力量大,一会儿就能弄完。”陆虎说道。
正说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是春桃。
“知夏,我来了。”
姜知夏还没反应过来,春桃麻溜的拿起扫把开始扫门口的脏东西。
“这怎么行?”姜知夏上前去拿。
“春桃,别。”姜知夏拒绝。
“知夏,你就让我扫吧,没事的。”春桃拿着扫把开始弄。
之后众人将那对夫妻狠狠骂了一顿才解气。
姜知夏在他们对她道完歉声明完以后直接将那两人送进官府,他们捏造事实污蔑他人,破坏他人名誉,情节严重。
春桃打扫完后。
“我都不知怎么感谢你。”
“知夏,要感谢我,就帮我个忙。”
“什么?”
“你们这店里还招人吗?”
“怎么了?”
“我...我想来你这里做事。”
春桃说完,姜知夏略一沉思,原来这就是春桃今天找来的目的。
“你看你生意好起来,可以招个人?”
姜知夏想了想,也好,有时确实忙不过来,比如她会去附近的学堂摆摊儿,再加上店里也确实该招一个帮手了。
春桃看着也是个实在人,也好。
姜知夏同意了。
“工钱的话一个月二百文,要是旺季卖得好,还有提成。”
“提成?这是什么?”
“就是做得好了,卖的多了,给的奖励。做的越持久,奖励越多。”
“那太好了。知夏,谢谢你了。”
“不客气。”
....
回家后,姜知夏继续帮顾厉霆药浴,如今已经四十七天,不知道第四十九天,顾厉霆能不能醒来。
姜知夏放了些毒虫,药草在锅里,看着很瘆人。
“娘亲,你真的变了很多,以前你从来不会做这些。”年年道。
姜知夏笑了笑。
如今铺子有人帮忙,年年又进了白鹭书院,顾咏雪顾咏春都有自己想做的事。
到时顾厉霆醒了,她就可以离开了吧。
姜知夏没再多想,继续忙活。
刚忙着,便见隔壁徐婶子大哭,“二柱啊,二柱,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啊!”
徐婶子的嚎哭响彻天际。
姜知夏忙去徐家,一看,只见徐二柱躺在床上,一脸血迹,唇角翕动,身上的衣服都被扯烂了,整个人狼狈不堪,大腿处还有一滩血,像是受了很重的伤。
徐婶子在一旁哭的快晕过去。
“徐婶子,二柱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也不知。”
“哎,这是造了什么孽?”众人七手八脚的拿东西,徐婶子连忙去村西头请梅郎中,此时已经夜晚,梅郎中早已和衣睡下了。
徐婶子隔着院墙篱笆不停的喊道,“梅郎中!求求您,救我儿一命。”
梅郎中是村里大家都熟知的郎中,救人无数,很有威望。
许久,那梅郎中才穿衣走出来,等徐婶子跟他说清了怎么回事儿,那梅郎中才立即回屋随意套了件儿衣裳就往她家赶。
刚到里屋,便见二柱满脸是血的躺在炕上,尽管徐婶子已经拿毛巾擦拭了一番,然而二柱流血过多,身上的褐色短打也被血浸的灰红。
此时他胸口和腿部的伤口已经被姜知夏敷上了止血草药,那梅郎中一来,便问道,“这是什么?”
姜知夏忙答道,“这是小蓟,我先给他止下血。”
梅郎中扫了她一眼,忙上前用鼻子闻了闻,“嗯,不错,这确实是小蓟。”
顿了顿,他转头用略带肯定的眼光看着她,“没想到,你还懂草药。”
姜知夏摇了摇头勾唇道,“并不甚懂,只略知一二。”
因为每天帮顾厉霆药浴,所以也懂一些。
梅郎中不再说什么,忙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消毒和包扎的纱布。
一顿忙活,二柱已经被包扎好了。
“梅大夫!我儿怎么样了?”
梅郎中听完长叹了口气,“如今我只是帮他把血止住了,具体什么情况,只能等他醒过来再看。”
说完,他转头看了看她们,“这二柱怎么会伤的这样重。”
“我也不知,我在村口看见他,他就这样了,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能等我儿醒来问他。”
梅郎中听完点点头,“我先回去了,明天他醒来,你们再通知我。”
“成。”徐婶子给好银子,又送梅郎中出去,之后又感谢了一番。
回屋后,徐婶子眼泪啪嗒啪嗒的流。
姜知夏安慰了一番,心道也不知是何人如此心狠。
就这么熬过了一夜,次日二柱醒来,便发现自己躺在自家炕上。
他挣扎着爬起来,徐婶子刚好端着一碗鸡蛋羹走过来。
“儿啊,你终于醒了。”徐婶子眼含热泪。
二柱爬起来看向徐婶子的方向,这才发现自己胸口和大腿处被包扎起来。
他用力坐起来,感觉伤口扯的生疼,不由得皱眉咧嘴。
徐婶子见自家儿子疼成这幅模样,忙上前扶住他的肩膀,眉宇间满是疼惜,“儿啊,你告诉娘,是谁把你害成这幅样子,娘找他去。”
见徐婶子这么说,二柱苍白的唇角微微动了动,“娘...我....我....我...”
他一张嘴,便觉得喉头似有一股腥甜,转瞬捂住胸口吐了一口血来。
“儿啊,儿.....你这...这怎么了....”徐婶子心疼的不停的抚他的背。
二柱弯着腰扶着床沿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一声声嘶哑破碎的声响从他喉头溢出。
徐老头这时刚入里屋,见着这种情形,也不由得上前唤起来,“儿....儿....你这是怎么了?”
“快!快去叫梅郎中。”徐婶子呼喊。